侍卫们听见救命的声音跑过来时,就看见晕倒在地上的白玉兰,脸色一变,留下人守着晕倒的白玉兰,其他人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楚含玉,以及她面前七零八落的石头下,鲜血渗出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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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脸色大变,连忙跑上去“楚秀女,何秀女发生了什么事?”
楚含玉听见身后的动静,一脸受惊的神情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花容失色,脸色惨白,眼神呆滞“她...她...她......”
侍卫走近时,便看见被大石头压在身上的何伊人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就算是见了血腥的侍卫们,也被何伊人惨烈的死状给吓坏了。
更不要说楚含玉了,看她一脸失魂落魄,受惊的神情,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汀月她们跟着过来了,看着何伊人瞪大眼睛的模样,吓得嗷嗷大叫,抱着楚含玉几个人瑟瑟发抖。
侍卫知道她们胆子小,立即用衣袍遮挡在石头上,连带着何伊人的血腥的身体也被遮挡了。
楚含玉受了刺激,侍卫让人把她们带着离开,免得再次受惊,至于被砸死的何伊人,几个侍卫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如今除了人命,作为护送秀女的侍卫们,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就算不是谋杀,也不是刺杀,人在他们护送的路上死了,他们怎么也的受罚。
一位秀女意外死亡,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当天宫人便写了一封密函送去京城,没两天慕容瑾便收到了密函。
此时,慕容瑾正从贤妃的宫中用了午膳离开,常喜把送来京城的密函送到他手上,他在回御书房的路上打开看了一眼,紧接着便皱了皱眉,脸色微变“一群废物!”
“皇上息怒,是不是秀女们出了什么事情?”常喜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密函甩在常喜脸上,常喜连忙接住看了一眼,露出惋惜的神情“这......倒是可怜了何将军家的小姐,还没到京城,便红颜薄命了。”
“这事情你去处理。”慕容瑾脸色不郁,道“几个女子都看不好,出了这等事情,他们真是丢了皇家的脸。”
“皇上说的是,这几位侍卫该罚。”常喜附和道。
“派个御医去崇阳城,给两位受惊的秀女看看,朕不想再听见第二个秀女香消玉殒在路上。”慕容瑾想起密函上写的,楚,白两位秀女亲眼目睹何秀女惨死的一幕,惊吓过度,高烧不止,不能上京的事情,不高兴。
“这......”常喜有些为难,御医只能给宫里的主子看病,朝中的大臣若是得了格外恩惠,也会派个御医去看看。
那些秀女一来还没品阶,二来不过是小小的秀女而已,怎么能劳师动众的让御医出面了,这天大的恩惠,若是赐下去,也不知道那两位秀女受不受得了。
毕竟,后宫的娘娘个个人精似的,一点风吹草动便能让她们闻着味儿,皇上亲自派御医给生病的秀女看诊,这要是传出去,这两位秀女也别想留在后宫,更不要说进京城了。
“有何不妥?”慕容瑾挑眉。
“皇上,毕竟她们只是秀女而已,即使受了惊吓,休养几天也无大碍,要是皇上派了御医去,这天大的恩赐,她们两个小小的秀女,恐怕消受不起。”常喜劝说。
慕容瑾蹙眉看着说话的常喜,沉思了一会儿,是他乱了分寸,一听说那个骗子受了惊吓,便不淡定了。
“那便算了,写份密函回去,让人看着她们一点,朕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慕容瑾想,他是关心则乱,那个小骗子骗了他,他应该生气才是,可是看见她的画像,得知她要进宫选妃,他竟然满满的期待。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他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被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给扰乱了心神,她楚含玉可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
当初找水寨,她修罗场景都见过,也没见她吓傻了?
是他把人想的太娇弱了,她连皇帝都敢欺骗,连帝王都敢拒绝,想来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被石头砸死,她也是不会害怕的。
话是这样说,这天晚上,慕容瑾许久不做噩梦,他竟然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楚含玉鲜血淋淋的站在他面前“金公子,金公子,金公子......”
慕容瑾循声看了过去,便看见一颗大石头飞了过来,把她砸在地上,鲜血流淌了一地,连他脚下都是她的鲜血,她血淋淋的手抓着他的衣袍下巴,一张血迹斑斑的脸对着他,鲜血一般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金公子,金公子,救我,救我,救救我!”
“不要!”慕容瑾惨叫一声,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呼吸,身体剧烈的颤抖,额上一头的冷汗,看着明黄色的床幔,一脸的惊悚。
守在外面的常喜听见声音,连忙推门进来“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瑾脸色有些难看,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偏头看着常喜,吩咐道“给朕泡一壶宁神的茶来。”
“是!”常喜放下烛台,退了出去。
慕容瑾看着明灭昏暗的烛火出神,直到觉得冷了,才披了一件外袍,走到外面,看着黑兮兮的夜空,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张血迹斑斑的脸,让他心神不宁。
不多久,常喜泡了一杯参茶来给他喝,慕容瑾喝了一口茶,道“让葛御医私服去崇阳一趟。”
“皇上可是为了那位楚秀女?”常喜斗胆问道,他跟在慕容瑾身边几年,对这位帝王说不了解也不了解,说了解也了解一点。
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冷静自持的帝王,露出如此忧心的神色,对一个女子上心。
“常喜,知道太多的人不长命,你知道吗?”喝了一口参茶,驱走心里的寒意,慕容瑾看着远方,淡淡的提醒。
常喜身子抖了一下,行礼道“奴才知错,是奴才多嘴了,奴才等会就去办事,时辰还早,皇上早些休息,明天还要上早朝。”
“朕有分寸。”慕容瑾看着南方的方向,暗暗叹了口气。
“是!”常喜不再多嘴,知道慕容瑾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他却把慕容瑾说的话记在心中了。
想来那位叫楚含玉的秀女,和这位冷情的皇上,定然有什么纠葛。
否则也不会那么担忧她的身体,派御医去给她看诊,至于是什么纠葛,常喜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打探的。
听说楚秀女来自青阳城,他若是没记错的话,皇上去年有段时间离开京城,似乎去的就是青阳城方向。
难道......
常喜想到了什么,看着不远处傲然挺立在夜色中,身单影只,一身落寞的人,难道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常喜暗暗吸了口气,他一定不会把这个重要发现说出去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