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了

她的亲人?

车子在律师楼前停住,看着高耸的写字楼,筠筠的心思百般复杂。

原来爷爷给她遗留了一大笔的嫁妆,这笔钱,联系着她跟去世的爷爷,即使爷爷不在,她也能够感觉到爷爷的呵护。

忽然间,她不想去动用那笔钱,那是她可以感受到爷爷就在身边的唯一奢望了……

“筠筠,筠筠?你在发什么呆,我们到了,快点下车。”柳天极在车门外催促着筠筠,嗓音甚是急切。

回过神,筠筠抬头,看着叔叔扶着婶婶在车外,神情催赶,她的眸色黯了黯,无奈地下车,跟随他们一同走进律师楼里。

电梯每上一层,她的心便往下沉一分……

“对不起,筠筠小姐,关于柳老爷留给你的遗产得在你结婚一年之后才能生效,所以请你一年之后再过来。”律师一板一眼地对着他们三人说。

“什么?陈律师,你在开什么玩笑,上次我跟我老公过来的时候你说要让筠筠亲自来办手续,现在我们把筠筠带来了,你竟然又说要等一年?你该不会是想私吞了这笔钱吧!”慧娟尖着嗓音,忿忿地瞪着陈律师。

柳天极则是沉着脸:“陈律师,我们一刻也等不了!我明明记得爸在分配这份财产的时候条件只是要筠筠结婚,现在筠筠已经结婚了!”

“没错,其中的条件的确是以筠筠小姐结婚为前提,但是期限是为一年,我只是按照柳老爷列举的文字办事……”

“我不信,我要看那份合同……”慧娟嚷嚷。

……

筠筠由始至终都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只是,她的注意力却独独留在了叔叔的话上,脑海中又想起她生日的那天晚上的事……

一直不敢去回想,她不想去面对可能的真相。然而,刻意去忽略的空白记忆却被现在的现实撞击着。

不知道他们争执了多久,筠筠幽幽地看着叔叔:“叔叔婶婶,我生日的那天晚上,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留在酒店里?”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湮没在争执声中,但她脆弱的声线却诡异地丝丝钻进耳朵,终没有被掩盖住,反而让柳天极夫妇听得真切。

慧娟陡然刹住争执声,有些狼狈地僵硬着脸与丈夫对望,一时之间好像找不到舌头。

柳天极的视线左右游移着,最终一定,不想再掩饰什么,目光毫无愧色地射向筠筠,淡声道:“筠筠,你也该为叔叔想想,这些年叔叔对你也不薄,现在你婶婶身怀有孕,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你也不想饭店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