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回 推广猛球

当奴民营紧急军报传至乐中城的时候,正在享受早餐的纪泽又一次不小心拍烂了桌案。其实,细想此事的发生倒也不算什么,乐岛就这么大,高罗的境况也非什么秘密,凭借高氏的百年底蕴,州胡余孽潜入乐岛打探出高罗与矿场的情况不算意外,甚至弄清水军巡逻规律也属正常。

真正让纪泽不能容忍的,是伪军的戒备松懈,竟然直到别个杀到营房边上才做出反应,若非对方志不在歼敌,怕是他们没准就全军崩溃了。尽管他纪某人从未将伪军当做血旗军,甚至几乎忘了自个还有这么一曲军伍,但他们可是完全按照血旗辅兵的规矩和待遇整编的呀。

府衙书房,张宾、马涛等一干高层应招陆续而至,其间,吴兰带来了另一份监察厅对此事的调查结果,并躬身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利,监察厅兼探马韩,却未能察觉州胡余孽有此动作,令乐岛毫无准备,请主公责罚。”

摆摆手,纪泽已经抓起那份报告,口中不耐烦道:“免了,暗影插手马韩不到半年,且语言不通,土著闭塞,这般小的军事行动,不曾察觉也属正常,但望日后加强人手,须知我军重心业已转至海外。”

不过,看完监察厅送来的报告,纪某人的脸色却由愤怒变为精彩,可谓青一阵红一阵。因为,问题竟是他纪某人所赐美酒惹的祸。时值端午,大部血旗军卒依旧留守营地,纪泽自是慷慨给与了酒肉犒赏,虽然严令值守军卒不得饮酒,留营军卒严格限量,可谁能说他纪某人自己不是懈怠之源呢?

是时,奴民营留守屯长带头,不少军卒跟着多咪了两口,以至戛洛来袭之际,矿场守卒一片迷糊。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监察厅调查人员特别指出,由于华兴府犒赏的美酒度数远高于寻常酒水,让一帮本只浅尝两口的夷人土包子纷纷过量,尤其那名留营屯长更是喝得酩酊大醉,直到营地战事结束也未醒转。

相关人等来齐,传阅完一应情报,众人脸色皆很难看。大庆之时被州胡余孽突袭得手,救走三王子高罗,不啻于在众人脸上扇个耳光。其中,依旧挂名伪军统领的夷曹从事马迁脸色最为难看,甚至已经离席跪地,连连磕头,这不光因为伪军归他统管,而且因为矿场的留营屯长正是他的二儿子马托。

“朋岳(马迁字)先生何必如此,此次马托虽然带头违纪,玩忽职守,情节恶劣,但本府主赐酒也有不周,就罚其革除军籍,贬为从民,并鞭笞五十,日后便做个普通百姓。至于你本人,去伪军职务,假夷曹从事,以观后效吧。”看着面色灰白的马迁,纪泽叹了口气,离座扶起他,温言道。

马托之罪砍头也不为过,纪泽却只给了个看似严厉实含水份的处罚。没办法,他纪某人自个大意在先,却不好拿别个的人头来立威,况且父子连心,杀了马托就得弃用马迁,但马迁颇有才干且一直兢兢业业,更是堪称马韩人与州胡人在华兴府高层中的代表,纪泽不愿给人留下卸磨杀驴乃至打压异族的口舌,好在伪军终归不算正牌的血旗军。

“此外,昨夜该海域轮值水军记过一次,并将一干处罚通报全军,引以为戒,不可再有懈怠!”松开一脸感激的马迁,纪泽重新落座,沉着脸道,“此事在内影响民心士气,在外涉及马韩,诸位谈谈后续事宜吧,尤其是该如何对付州胡余孽与马韩,他们已非首次招惹是非了。”

“州胡余孽此番行事,看似为了搭救高罗而留下疏漏,且直指马韩,实欲我等遣人前往报复,分明想借机刺激华兴府与马韩开战,其心可诛!主不可怒而兴兵。华兴府今日稳定之局来之不易,不可因此大动干戈,陷入与马韩的无谓纠缠,还是隔岸观火吧。”马涛清清嗓子,盯着纪泽意有所指道,他却是知道那份反制马韩并挑动半岛战乱的计划。

接着马涛的话头,马迁也抢着表现道:“芦陵城属马韩芦陵方国,在福津城以东,毗邻芦岭山脉,那一代山高林密,地形复杂,贼匪出没,极适于设套埋伏,若是再有官方参与...哼哼,他们或许正摆了一出杀局,等着我方派遣精锐前往呢。”

马迁的猜疑不无道理,派遣特战军卒前往报复的想法也胎死腹中,大战小战皆不可,令得纪泽脸色愈加发黑。看来此番除了加强乐岛警戒,搜索逃散奴民,华兴府也只能搁置此事了。

张宾这时出言道:“华兴府业已控制乐岛每处乡村,州胡余孽根本无法引发复国风波,不足为虑。只是,乐岛地域狭小,纵深不足,易受骚扰,日后还当加强戒备,万不可掉以轻心,以免民心惊乱了。”

张宾的话虽不好听,却可谓老成谋国之言,让光想着报复回来的纪泽霍然一惊。他不得不承认,己方如今成了需要四处救火的官军,而对手则成了神出鬼没的贼匪,正在享受着自己以往阴人打闷棍的享受,这等位置转换,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郁闷。

见到纪泽的憋闷,庞俊却是手摇羽扇,轻笑一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主公勿需太过介怀,逃奴事件若是运作得当,或可反成我等助力。那朗昆、梁顿二人,关键时刻心向华兴府,断然决裂于州胡余孽,正可树为楷模,在夷民间大讲特讲嘛。况且,主公不是正欲兵制革新,全民兵役,却恐百姓抵触嘛,此事岂非恰在其时...”

散会之后,吴兰去而复返,同来的还有监曹从事李良。李良手拿再一份信报,一脸兴奋道:“主公,好消息,好消息呀!不知主公是否记得之前令属下安排细作接近高罗,以备日后启用高罗作面亲善幌子?呵呵,我监曹两月前在其身边安插人手,今次那个代号‘藤蔓’的家伙已经确定失踪,九成九是跟着高罗一起潜逃了!”

“哦!?嘿,正愁暗影缺乏自身渠道,难入半岛高层内部,这就白送来了个机会,呵呵,还真是塞翁失马呢...”书房内,随即传出一众小人得志的阴笑。

端午第二天,败兴的奴营之事暂被压下,乐岛大庆继续,各乡各村的百姓与时值轮休的军卒纷纷涌入临近的郡城县城。那里,由安海贸易牵头组织了临时市集,大量自产或者输入的商品可谓价廉物美、琳琅满目,着实让大姑娘小媳妇们忘情了一把。

同时,华兴府还准备了游园、猜谜、套圈、投壶、搏击、角力、竞跑、举重、赛马、射柳、投枪等等活动,除可获取各种奖金,部分竞赛的优胜者还将代表本县区参与端午第三日在乐中城举行的总决赛。

值得一提的是,一应比赛的获胜奖金,皆是采用华币兑现。而且,所有的店铺交易中,华币消费相比铜钱消费,皆享有九折的优惠。理由很粗很有理,华币交易更为轻质方便,节约携带与运输成本,兼有奖励因素在内。

作为华兴府中心的乐中城,自是乐岛最为热闹的地方。原州胡王宫前的小广场,已被前来购物游园的婆姨们挤得水泄不通;更多的男人们则是带上活泼好动的孩子,涌往了城外草场,这里有着搏击、赛马、射柳等等竞赛项目,才是他们更喜欢的地方。

蓝天白云,远山环伺,鲜花绿草。广阔的草场上,十数处赛场被人群团团围住,助威、尖叫、欢呼、喝彩,诸般声潮不时从人群爆发,继而在周遭群岭间回荡。当然,事情总有例外。在离城最近、位置最显眼、围观人众最多的一处,却是始终不曾爆发过兴奋的呼声,最多也就隐隐传出些嗡嗡议论声。

有经过的百姓上前一打问,当即明白人多的原因,场中主持赛事的竟是乐岛上最大的大腕——纪府主,而观众中还有许多次大的腕儿在携众捧场,人不多才怪。至于这么安静的原因,并非众人畏惧府主的什么官威,而是大家实在看不懂府主神神叨叨的究竟在搞啥。

一块用石灰划界,长八十丈的举行场地中,八十名亲卫军卒全副藤甲,肩膀各戴红黄布箍,分两拨松散的排为三排,目光茫然的互相对视。在他们中间,是一条以石灰划出来的分割线。此刻,纪泽就站在这条线的正中央。

右手托着一个椭球形的皮制物品,左手不断比划,纪某人口中不厌其烦的大声讲解道:“注意,不得越位,不得阻扰对方无球队员。对于持球队员,可以拉扯摔抱,也可肩部冲撞,但不得脚踢腿绊,不得击打前胸后背,不得伤及胯下...”

没错!纪某人带着一干亲卫捣鼓的正是橄榄球,且是放大版的橄榄球赛。昨日受竞渡火爆的启发,他准备增加百姓们的文娱活动,其中针对猛男尤其军卒们的活动自是重点,也省得雄鹰楼的勾栏夜夜爆满。秉承寓教于乐的宗旨,这类活动应能娱乐放松,应能锻炼身体,最好还能增强团体意识,促进相互配合,球类活动自是首选,可推广哪一种呢?

足球?不行!真汉子是用手干架杀敌的,脚上功夫练得再厉害有毛用,战场上总不能靠着穿铁靴下黑脚吧?篮球?人太少!五个人的小队,就算团队精神再牛逼,又能怎么样,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团伙,哪里够上军队的档次?排球?更别提了!纯爷们是要贴身肉搏的,一群男人隔着网子大眼瞪小眼的算什么事,难道战场上指望瞪瞪眼睛吐吐口水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橄榄球?这倒是个最佳的选择——纯爷们真汉子的选择!强健的体格、激烈的身体对抗,疯狂的奔跑以及准确的传球,更重要的是,它能激发人们心底的血性,强悍农耕民族渐趋孱弱的民风!但是呢…每方十五人的上场人数还是太少,怎么也得让队与队间方便互掐不是。于是,纪泽可耻的宣布他自己发明了一种球类运动,参赛双方需要各出四十名队员,至于场地嘛,比对后世的橄榄球场适当放大些便是。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不,橄榄球首次推广的难度明显超出了纪泽的预期。他解说了半天,可环视一圈,场上的军卒们依旧各个一脸茫然,场外观众更是愈加不耐,已经开始有人散去,搞半天他纪大府主是自己玩自己耍小丑呢。他心里压着矿场逃奴的事儿,却带着大家来此打示范赛,全心全意帮大家娱乐,容易吗?

一着急,纪泽忍不住喝问道:“说了这么久,到底明白没?”

看着军卒们又一次茫然摇头,这下纪泽脾气再好也不干了,他怒吼道:“不许带武器,不许打脸,不许踢人,不许攻击胯下,不许重伤对手,除此之外,爱咋地咋地,只要抢下对方队员的球,再抱过对方底线,就算得分。今日比赛,凡得分者一次赏钱一贯,总得分多的一方赛后每人再赏钱一贯!这下明白了没?”

“明白!”不知是暂经简化的规则好懂了,还是彩头不菲的缘故,听到纪泽的怒喝,这群亲卫总算不再木然,纷纷露出会意和兴奋的笑容。秦厦更是一脸了然的嚷嚷道:“不就是下手轻点,抢到球跑过那条白线便有钱拿嘛!早说呀!对了,您说了半天,俺还不知这比赛叫啥名呢。”

“...猛球!取猛男纯爷们之意!”看在秦厦当众奉上冠名权的份上,纪泽按下了上前暴打他的冲动,恶狠狠吼道,“所有人!各就各位!预备...”

球场之外,随着比赛一触即发,众人皆屏息以待,其中便包括了血旗步营的一名什长段宇。在段宇身边,笑吟吟依偎的正是他的新婚娘子段陈氏。可忽然间,段陈氏脸色一白,她强稳心神,推说方便向段宇耳语一句,旋即快步走向人群之外。

小心观察身后丈夫并未注意,段陈氏来到一处树荫背后。这里距离球场已经不近,行人稀少,有一个面目猥琐的汉子正在那里等她,一边凑上前来动手动脚,一边淫笑道:“诶,还与从前那样,要等许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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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有完没完...”段陈氏怒叱一半,便低呼一声,反抗不及的被那男子抱住。许久未曾有过的屈辱感,顿时涌上段陈氏的心头,只是,虽然大喊一声便能引来他人相助,她却是心有顾忌,仅敢拼命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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