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幽静的院子中,乾元真人、静月大师、风远扬正守在一间房外,神色不安的来回走动。屋内,佛圣道仙正在为戒禅疗伤,三人则依约在外守护。
时间慢慢走过,等待中的三人见一直没有动静,不由聚在了一块,交谈起来事儿。
风远扬最先开口:“师父、师叔,眼下我们已经知道毁灭易园的凶手,接下来该怎么做?”
静月大师神色悲愤,冷冷道:“自然是要报仇,只是以我们的实力可能不够。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回陆云或是傲雪,有他们在我们就不怕。可照百灵公主的话说,陆云目前在云之法界,吉凶未卜,傲雪则不知身在何处。”
乾元真人沉声道:“师妹考虑的这些我都心里有数,只是眼下时局混乱,我们能否等到傲雪与陆云回来都是个未知数。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除魔联盟的高手全部外出,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一来不好意思考口,二来此刻也太晚了,因此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我们此刻能想什么办法?记得百灵曾说,等到陆云就有转机,等到云枫就很难说。从她的意思分析,我们未来必会遇上劫难,那关乎我们的命运,可却取决于陆云与云枫。”有些沉重,静月大师不甚乐观的说。
乾元真人沉痛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们好不容易才知道凶手是谁,如果因为等待陆云、傲雪或是云枫而延误的时机,从此失去那女人的消息,这又对得起易园死去的弟子吗?”
静月大师闻言一震,脸色黯然了。“师兄说得是,不能因为我们的个人安危而忘记了师门的仇恨,那样我们就成了易园的罪人了。”
乾元真人抬头看出远处,神色苍凉的道:“回想当初,玄玉师兄与紫阳师弟为保易园不惜拼死决战,而今我们为了报仇,又岂能在乎个人的生死安危呢?”
风远扬大为震动,语气坚定的道:“师父说得不错,我们既是易园门下,一切就要以易园为重。而今易园被人毁了,我们既然知道凶手是谁,就绝对不能放手,即便战死也要为易园报仇!”
惊异的看着他,乾元真人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叹息之色,只是心中的话他没有说,仅是欣慰的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易园的门下就要像你这样。”
风远扬笑了,不管将来如何,至少这一刻,他心中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与喜悦。师父的称赞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心里有了一种坦荡,一种为了易园宁死不屈的坦荡。
感受到他的变化,静月大师心里一叹,嘴上却祝福道:“师兄,恭喜你了。”
乾元真人明白她的意思,苦涩的笑了笑,随即移开话题,轻声道:“此事一了,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前去寻找那邪恶的女人报仇。”
静月大师看了他一眼,幽幽低吟道:“一切师兄作主。”
乾元真人听了,移目看向风远扬,问道:“远扬,你呢?”
风远扬道:“弟子一切遵从师父安排。”
“好,事情就此说定,明天一早我们就走。”看着远处,乾元真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坚定的说。
这一刻,他如果知道这个决定所产生的后果,他还会不会如此坚定呢?
西岳华山,古称奇险天下第一山,不但山势陡峭,且景色宜人,有云、雨、雾、雪之奇景,让人有置身仙境之感。平时,无雨无雪便可观云赏雾,其云生雾起,山峰隐现,也可谓是一大奇观。
静立山颠,白如霜凝望天边,耳旁呼啸的山风如泣如述,让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记得小时候,站在雁荡山头,看群山妖娆千峰争秀,那如诗如画的景致,配上山间鸟兽虫鸣,至今都还在她脑海盘旋。
一转眼,岁月流逝沧海桑田,自己已经从小女孩变成了大姑娘,一切再不复从前。如水的记忆在脑中涌现,白如霜幽幽一叹,一丝迷茫在眼中浮现。
回到人间已经两天,原本曾想过离开裂天,回以雁荡山去看一看。可不知道为何,每次话到嘴边自己却突然停下,是不舍得到离开,还是自己已然深陷?
“想什么,为何轻叹?”裂天的声音突然传来,轻柔中带着几丝溺爱。白如霜脸色一惊,刚转过身子,便已然落入了他的怀抱,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他那迷人的双眼所震撼。
接触的时间越长,白如霜对裂天越是迷恋,每次他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轻易的让自己沉醉,因而白如霜总是有意排斥他,以掩饰内心的不安。起初,裂天有些奇怪,不过很快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每次见面都不给她逃避的机会,霸道的将她环在双臂之间。
艰难的移开目光,白如霜脸色羞红,低吟道:“不要这样,快松开。”
裂天不动,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口中柔声道:“每次见你脸红的样子,我就会想到从前,那时的你也如这般。”
白如霜幽幽一叹,抬头看着他那英俊的脸庞,轻声问道:“如此说来,在你眼中我只是当年那人的影子,我的出现只是勾起了你对她的思念?”
ωwш ▪ttκā n ▪¢O
裂天一愣,随即笑道:“不,你不是影子,你就是她,只是你们还没有完全重合罢了。在我眼前,你就是当年的她,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就这么简单。”
“是吗,真的仅仅是失去了部分记忆那么简单?”有些幽怨,白如霜避开他的眼神,低头靠在他的胸前。
裂天松开右手,轻抚着她的脸霞,爱怜道:“以前在妖域,你总是冷冰冰的,拒我于千里之外。现在回到人间,你却变得多愁善感,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对我的质疑,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善变?”
白如霜埋着头,轻声道:“我何尝不想拒你于千里之外,只是你霸道专横,从不给我一丝机会。”
裂天笑了笑,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当年的你温柔美丽,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反对。而今的你依旧美丽,只是你眼中的冷漠时常让我不安。为了让你回到从前,为了我们之间的爱,我只能霸道的揭下你脸上的面具,让你将内心最真实的感情表现出来。”
闻言,白如霜怒喝一声,气愤的骂道:“你可恶,你霸道,你该死。”说时双手握拳,不停的敲打着裂天的胸膛,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裂天没有动,任她打骂,直到她情绪稳定之后,才低声道:“或许在天下而言我是一个强者,可是在爱情面前,我却是一个弱者。”
白如霜一愣,抬头见他神情失落,不由哭骂道:“你胡说。你从来霸道专横,没有一句柔情蜜语,完全是一副强者的姿态,仿佛我天生就该被你欺负,该顺从你的意愿,该……”
裂天轻叹一声,脸上露出几分愧疚。可仔细一想,他突然明白了白如霜的怨恨,不由伸手抬起了她满是泪痕的脸庞,在她惊惶而又幽怨的眼神中吻上了她的双唇,将一切的不满都堵在了两人之间。
白如霜脸色羞红,极力挣扎要摆脱裂天的温存。可这情形只持续了片刻,白如霜便身体一软,迷失在了其中。
当裂天松开她的双唇,含笑在她耳旁低吟时,白如霜才猛然惊醒,羞怒之极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将脸扭向一旁。
裂天明白她的心情,连忙柔声安慰,待她平静之后,才轻笑道:“如霜好美,那感觉完全与当年一样。”
白如霜忿忿不平的白了他一眼,低骂道:“你还是你,专横霸道。”
裂天呵呵一笑,也不多提此事,随口问道:“之前我问你为何叹息,你还没有回答,到底是怎么了?”
白如霜脸色一变,推开他的双手站直身体,眼睛看着远方。“回到人间已经两天了,我是该回去看一看师祖了。”
裂天笑容一顿,问道:“你要离开?就只是回去看看,还是为了避开我?”
白如霜茫然道:“我不知道,或许只是回去看看,也或许是想逃避你的霸道。”
裂天脸色一沉,严肃道:“我要不同意呢?”
白如霜苦涩一笑,望着他威严的脸庞,低吟道:“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才会有之前的叹息。”
裂天移开目光,有些沉痛的道:“你就真的没有一丝留恋,没有想过永远跟在我身旁吗?”
白如霜身体一颤,幽幽道:“我若没有留恋,就不会在这了。其实我有些恨你,但更恨我自己,我恨自己为何对你牵挂,为何忘你不掉,为何犹豫彷徨。或许正如你说的那样,我的记忆留在了前世,今生的我们注定爱是残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