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好人?”梁夕不管怎么琢磨,都不觉得这句话是在表扬自己。
见梁夕抓耳挠腮一副苦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薛雨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出声后立即就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脸色微微一红,把手递到梁夕的面前:“你刚刚不是说要给我割开绳子吗?”
听到她这番话,梁夕想起了正事,手中的坎水刃花哨地翻了一圈,捆住薛雨凝手脚的绳索便应声而断,落到地上时发出一阵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梁夕捡起一块碎片捏了捏,感觉像是一种软金属。
趁着梁夕没有注意自己的机会,薛雨凝转过身将自己胸前的纽扣全部重新扣好,将无尽的春光全部拢入其中。
“你这么就相信你胸口的纽扣不是我解开的了?”梁夕总觉得这事情发展得有些快,前一秒钟还是一副被**的凄惨模样,下一秒却又若无其事了。
“嗯,女弟子衣服的纽扣分里外两排,里面一排的设计只有穿衣服的人自己才能解开,外力要解开的话只能弄断纽扣。”薛雨凝果然比她姐姐薛雨柔豪放不少,将胸前的纽扣揭开一颗,探到梁夕面前,“我刚刚已经看过了,里面的纽扣都是完好无损的,所以应该是我昏迷中自己不小心解开的。”
“原来是这样呀,哎呀,非礼勿视,一个女孩子要端庄,怎么能在一个男人面前解衣服呢。”梁夕探头探脑,口气是无比地正经,但是眼睛却是盯着薛雨柔的胸口一眨不眨,“靠的太近没看清楚,等我往后退几步你多解开几颗让我观摩一下,啧啧,这么精巧的设计,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见他口是心非的模样,薛雨凝哼一声冷笑,飞速地穿好衣裳,打量着四周:“这是哪里?我记得我好像是被双头老祖捉来的。”
“他捉你做什么?”这是梁夕最好奇的问题,难道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样,那两个老怪物对未成年少女有兴趣?
薛雨凝回忆着那时候的事情,眉头微皱:“应该是我射出仙剑打伤了他,所以才特意捉我的吧。”
薛雨凝这番话说起来轻松,但是在梁夕心底却几乎是火山海啸齐齐爆发。
原来那时候不顾所谓的正道守义,射出仙剑打伤双头老祖从而救了自己一命,间接帮助自己重伤双头老祖的原来是薛雨凝。
梁夕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眼睛深深望着薛雨凝:“这丫头虽说和自己不大对路子,但是关键时刻却比那些老东西靠谱多了。”
薛雨凝感觉到梁夕盯着自己,倔强地抬起头想一眼瞪回去。
但是和梁夕两眼对视时,突然看到对方眼中似乎有一道银丝闪现,接着自己全身好像触电般阵阵酸麻,不由一阵心跳加速,脸颊眼红。
“听说你上次和我姐姐铲除吸血蝙蝠时,也被困在一处山洞里过?”薛雨凝说这句话,原本目的是减缓下她此刻慌乱的心。
但是这番话听在梁夕耳朵里,却是怎么都觉得暧昧。
薛雨凝很快也发现这句话含有歧义。
姐姐和梁夕单独呆过,自己现在也和梁夕孤男寡女被困住,想到这里,薛雨凝脸红过耳。
梁夕原本还把薛雨凝当成是一个维护姐姐,有些蛮横的小丫头片子,但是知道当时射出仙剑的是她后,顿时对她高看了不少。
说话语气里不知不觉也没之前那么生硬了。
“这里应该是双头老祖暂时关押我们的地方,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他人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梁夕说道。
“这样子啊——”薛雨凝没有梁夕想象的那样害怕,而是在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阵,然后无奈地摆摆手,“我的仙剑钉在双头老祖的胳膊上了,现在没有武器。”
这屋里唯一能做武器的就是头顶的那盏硕大的水晶琉璃灯盏,但是梁夕很难想象薛雨凝用纤细的胳膊抬着这盏灯和敌人近身肉搏的模样。
“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吧,这屋子古怪得紧。”梁夕可不愿意等到双头老祖恢复伤势了主动来找自己。
薛雨凝醒过来了,梁夕也不愿意再用之前撒石粉的笨方法了,将自己的手掌摊开,贴在墙壁上,缓缓将真力渡入到墙壁里。
真是梁夕探查墙壁厚度和有无裂缝的方法,十几分钟后薛雨凝看到梁夕满脸严肃地坐到他身边。
对着这个欺负自己姐姐,而且刚刚还有轻薄自己嫌疑的男人,薛雨凝对梁夕并没有多少的好感,身子往旁边挪开了一些。
梁夕也不以为意,手指在坎水刃上轻轻弹着,皱着眉思考着。
“发现什么了吗?”见梁夕不说话,于是薛雨凝主动开口问道。
她的实力还无法做到能够用真力去探查岩石。
梁夕能有这个能力,还是借用了一点龙族法术的缘故,薛雨凝不会也是正常。
梁夕看着眼前的墙壁,眼中透过一丝无奈:“我探查过了,我们这四周的岩石都是严丝合缝的,或者说是浑然天成的,没哟哪怕一根头发丝那么细的裂缝,而且根本探查不出来它的厚度,我甚至都有点怀疑这个房间是在一座山脉的最底下开凿出来的了。”
梁夕的推测不是没有可能。
根据他的探查,这个房间四周的墙壁是一整块的岩石,而且岩石的厚度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使用法术击碎这些岩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梁夕不敢贸然出手,因为如果用力不均导致塌方的话,这么多的碎岩石压下来,大罗金仙也成肉饼了。
薛雨凝蜷着两条长腿坐在梁夕的旁边,两条胳膊抱住膝盖,眨着眼道:“你说我们没法出去,那么双头老祖是怎么进来的呢?”
小丫头问出了问题,眉头紧皱。
梁夕眯着眼看着薛雨凝从裙摆下面露出来的一截小脚没有说话。
薛雨凝的脚趾根根饱满雪白,像是一颗颗闪耀的贝壳,梁夕之前亲手触摸过她的双脚,此刻由眼前的玉足联想到那滑腻的触感,不由心神一荡。
感觉到流氓不善的目光,薛雨凝哼了一声,把自己的脚缩进了裙子里:“不许胡思乱想。”
偷窥被人家抓到,梁大官人老脸一红,冷汗涔涔,但是他老脸皮厚,随即就恢复了原样。
“我一直在思考怎么出去呀,应该是你心又残念才会想歪的。”梁夕微微阖上眼睛,一副“我在认真考虑问题”的模样。
见他还在狡辩,薛雨凝眼看就要发作,但是突然看到梁夕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一下子明白了,这个人恐怕早就知道怎么出去了,一直在这儿装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