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偷马贼

薛如锦回了屋子,一个人坐在烛光下,外面的事情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她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脑海中来来回回都是以往在平易王府与宁哥哥数年来的点点滴滴,心怎样都无法平静。

过了不多久,白芍与白英推门进来。

薛如锦便在她们二人的侍候下上了床,由于客栈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外面连榻都没有安置一张,故而薛如锦今夜并没有留人。

一开始二人是有那么一瞬的迟疑,但想到二楼上住着的都是在自家人,且下面木梯那整夜也都安排了人守着。最关键的是,姑娘睡眠沉,半年来除了偶尔做梦醒来,平时都不会唤人进屋。

白芍白英抬眸又见薛如锦此时表情凝重,眉宇间似是有化不开的烦恼,所以再三考虑,最终便乖乖退了出去。

其实她们不知道的是,薛如锦的睡眠一直很浅,每每午夜的时候,就算是听到外面的蝉鸣声,她也会醒来。

前世里生命最后一刻的那幕情景,她忘不了,也不敢忘。最最让她伤心的除了宁哥哥,就是綝儿。

她们是亲姐妹,她至今无法相信她会对自己下那样的毒手?

落綝是父亲的姨娘所出,但因为姨娘早逝,故而自小就被抱在母亲身下抚养。

自己与她从小关系亲密无间,六年前母亲病逝,外祖母平易王府老夫人王氏思女心切,又恐她在柳州无人照顾,便派人将她接至燕京。本是接她一人,但因临走时8岁的落綝死抓着她的衣袂哭泣,一声声“姐姐”、一句句“你不要丢下綝儿”地唤着说着,就是不肯放自己离去。

后来就是连陈府的仆人都看不下去,有年纪长的老人开口发问,自己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她也是母亲的女儿,能不能将她一起带去?场面僵持不下,故而队伍只好停留几日,来人又传了消息回燕京,很快王氏便允了。

此后,她与落綝二人便一同到了繁华的燕京,住进了那精致奢华的平易王府,与陈家的姑娘一起读书识字。

其实陈府的人对花家的情况并不清楚,一直以来都认为落綝也是母亲的女儿。当自己与妹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綝儿又害怕因为她不是母亲的女儿便会被送回柳州,所以自己六年来一直都没有再提过,她也怕与綝儿分开。

在平易王府的六年,虽然生活吃穿用度都比在柳州的时候好很多,但是人却失去了自由。她因为寄人篱下而必须处处低调藏拙,时刻压抑自己的情绪,伪装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但好在她有真正的亲人在身旁,綝儿总是陪着自己。而且每每想起疼爱自己的外祖母,宁哥哥时不时的一个关切眼神,一句柔情问话,她就觉得怎样都是值得的。

躺在床上,薛如锦想起以前在平易王府与綝儿一起被浩安捉弄,被那个人欺负的之后都只能闷声不吭,私下里二人一道诉苦的场面,心里真是百感交集。烦躁地翻了个声,薛如锦却觉得更是闷热,心思怎么都定不了。脑中极力地压抑着自己不要再去想綝儿,可记忆却似打开了闸门一样涌出来,任她翻来覆去,心乱如麻。

最后,薛如锦也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等听到外面道上的动静与说话声,她才猛地睁开眼。

难得一夜无梦,薛如锦坐起身子掀开床帐,发现白芍与白英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在旁侯着,而香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意识到许是时辰尚早,透过薄薄的纸窗看向外面,天依旧黑蒙蒙的,这个时候也不会有行人上路吧?

掀了被子下床走到窗边,轻轻打开纸窗,初晨的空气还是有些微寒的,让薛如锦忍不住伸出胳膊环抱胸前。太阳还没有升起,远眺过去,对面的竹林前并无动静,只有偶尔有风吹过,让满片竹林的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嘘,叫你别这么大声。”

薛如锦刚想转身回去,就听到下方听到有男子的低语声。低头定睛寻找一看,见正好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在客栈西面的马棚前。薛如锦好奇,闭了眼又睁开,借着东方传来的微弱光芒,又适巧见到男子转身面朝东面,仔细才辨别出了原是昨夜在大堂里见到的二人。

一个是那个穿了宝蓝色丝绸的贵公子,旁边那个个子稍矮的,想必就是他的弟弟了吧?

薛如锦还在打量间,就见那做了禁声的高挑男子拍了拍秦林的脑门,紧张道:“时间不多了,陈府的人不肯帮忙,那咱们只好另寻生路了。”

矮个子的似是十分不解,挠了挠头道:“哥,昨日那陈家二爷与五爷与我们玩得不错,再下些功夫不就可以了?”

秦枫一边牵着马绳子,一边皱眉道:“你昨天没听那陈浩宁说吗?很明显他们早就知道我们在打什么注意,陈浩宣与陈浩安愿意帮忙有什么用,他们又不是薛家的女婿。唉,这些日子的功夫算是白下了!”说完将马绳子交到秦林手里,便在一旁开始解另一匹马的绳子。

薛如锦在上面听到“薛家的女婿”这几个字的瞬间,身子明显的一震。

说的,是宁哥哥吧?

无奈地露出一抹苦笑,她与宁哥哥自小就有婚约,青梅竹马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碧玉年华完婚。一转眼,再相见,他竟是成了薛家的女婿。

秦林心知不好惊动别人,轻轻摸着身旁的马安抚住它,才道了句:“哥,这马是匹良驹啊。”而后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拉了秦枫的后衣襟道:“哥,咱们这么将他们的马给偷了,岂不是当了回偷马贼?”

薛如锦听了秦林的话也瞬间明白过来,这不是她们家的马吗?

是了,昨夜那几人都是徒步进的客栈,此时马厩里的可不都是薛家的马匹么?薛如锦瞬间有股发现了小贼想喊捉贼的冲动,但又立马停住了,心里犯痒好奇地想听他们的下文。

再且,既是在算计着陈家的人,她又为什么要去为难他们?

秦枫解了另一匹马的绳子,转头道:“是,我早看过了,这里的都是上等的好马。昨天浩宣他们得罪的这家人,怕是来头不小。”

秦林一听,哪还敢再动偷马的念头。再者,他们自小受的教养,怎么能做出这等可谓是要被人唾弃的事情来?拽着绳子的手松了些,对着秦枫道:“哥,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让人知道了,我们还还怎么做人,秦家的面子又往哪里去?”

秦枫一皱眉,反口回道:“谁说我们是做贼了,咱们把银子留下,就当是问他们买的。”说着自袖中取出一锭白银放在旁边摆着水桶的木桩上,而后转头看向不情愿的秦林继续道:“快走吧,我算好了时辰,现在回去,城门刚刚开,咱们能最快的时间回到府里。”

秦林望了望那银锭子,想起方才秦枫口中的话,如今说话又曼斯条理,肯定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伸手抓住秦枫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匆忙追问道:“哥,你方才说另寻生路,是不是要答应去娶那个女人?”

秦枫不答,只轻轻道:“快点,等会那家的人起了,咱们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秦林只好放开他的胳膊,跟着翻身上马,嘴里却不依道:“哥,薛家那女人真的娶不得啊!”

薛如锦脚下步子一退,险些就惊呼出声,双手忙捂住嘴巴,倒似是她在做贼怕被发现一样,见下面的人并没有发现她才松开双手。脑中却是无法平静,薛家的女人?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秦枫已经上了马,觑了眼秦林道:“这虽是下下策,却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心知时间不等人,就是听出兄长话中的无奈,但秦林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在陈家人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花了那么多心思,最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可不是让人着急嘛。怪不得大哥连一刻都等不了,秦林低下头又立马抬起,发问道:“咱们就这么走了,子默大哥怎么办?”

秦枫随意道:“他自己会回去!”话中一点都不担心,说完久一夹马肚子,往前驶了去。

“驾!”后面的人见了也急急跟上。

“呀,有人偷马,快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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