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在很多年前,阿月和她的丈夫就在城市的南门买了套一百多平米的公寓,在这个被域为本市富人的小区里,先是阿月和她的丈夫两人过着幸福的二人生活,后来小丫丫出生,一家三口过着快乐无忧的日子。阿月是一个舞蹈演员,而她的丈夫开着一家规模不算小的公司。有疼爱她的丈夫,有可爱的丫丫,阿月心中是无比的甜蜜,脸上也经常浮现满足的笑容。那时候,每个见到阿月的人都能感觉她的幸福。

可是,就在半年前,这是一个寒冬的日子,也是给阿月带来巨大不幸的日子。当天,由于阿月要演出,很晚才能回家,他的丈夫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坚持不懈的去接阿月回家,这也是阿月在很多人眼里是非常幸福,非常让人羡慕的。当阿月演出完毕后,在其他同事羡慕的目光中,坐进了丈夫开来接自己的车中,在回家的路上在丈夫嘘寒问暖的关怀中,车很快就要到家了。车在拐个弯就能看到自己那个温暖而又温馨的小家了,阿月看着自己的丈夫想着自己是那样幸运。但没想到一双魔鬼的手确伸向了他们,那是藏在幸运背后的魔鬼的手。

当绿灯亮起,车在转过弯的时候,一辆卡车呼啸着向他们的方向奔来。那车的速度好快,几乎没给他们任何的考虑时间,砰的一声巨响,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阿月从巨烈的疼痛中醒来,她已经是躺在医院里了,头部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她的父母在床前痛苦的哭泣着,三个月后,阿月出院了,然而,这时的她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向往,她的双眼在车祸中被刺破,再也看不到光明,她说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深爱着她的丈夫,她现在很感谢命运,说最后能把伸爱她的人记清楚,要是有下辈子,她一定还要找到他,当我问起阿月她的丈夫呢,阿月确久久没说话。

在沉默了好大一会儿,阿月轻轻的拉起了我的手,随着站了起来,我知道她是想带我去看什么吧,我也跟着她站了起来,她见我能理解她的意思,就拉着我的手向一个房间走了进去。当阿月拉着我走到床边,我才发现床上有一个人的轮廓,躺着的一定是一个人。阿月带我来,我想那一定就是她的丈夫了。阿月松开我的手,慢慢的走到床边,蹲了下去,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那人的脸庞,过了一会儿,她又回到我面前,她对我说:“阿光,躺着的就是我的丈夫,他现在什么感知都没有了,也就是说他是个植物人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再来看他深爱着的妻子和女儿了。”

“阿月,真难为你了。”我也不知道怎样来安慰她,在这样的打击下,她能有现在也很不容易了。我在这一刻才知道,她为什么那样用心的学读屏软件,为什么要去下载那些关于按摩的资料,为什么在我给他建议让她报名去学按摩,她不答应这些问题,在刚才那一瞬间,我都明白了,阿月不光有个好丈夫,他丈夫也有个好妻子.回到客厅,阿月问我,你相信爱情吗?我没有回答她,而我的心里也在问,我相信爱情吗?有时候,爱情太过脆弱,不堪一击,爱情在现实里是那样的弱小,永恒的爱情只能出现在小说和电影里,然而,小说里或是电影里的爱情也只能在爱的最深的时候就完结,不能有爱之后的情节,爱情只能在凄美中画上圆满的句号

回到了家,我的心很难平静下来,一个美满和谐的家庭,在一瞬间就如一个美丽的泡,消散了,莫明的忧伤把我整个包围了起来。

淡淡的,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忧伤。我嗅出了,那些充斥在四处的忧伤的味道,风带着它们席卷着每一个,每一个它们能到达的地方。

我闻着那忧伤的气味,那味道让我沉醉,于是我爱上了忧伤。我跟随着风中的忧伤,跟着它席卷整个天地。花儿在金色的阳光下吐露着芳香,忧伤从花瓣间划过,一片花瓣随之而落,它也爱上了忧伤吗?它为谁而忧伤呢?是否是为曾经带给她欢笑的蜜蜂,或是蝴蝶呢?那也只有飘落的花瓣儿知道。

大街上,人们行色匆匆,夜就要来临,忧伤潜伏在它经过的每个人的身上,让忧伤扩散,无限度的扩散。

霓虹下,一个醉汗正在歇斯底里的歌唱,他感觉到了忧伤的到来,他不再歌唱,不再歇斯底里,他安静下来,眼角流出颗浑浊的泪,滴在地上碎了,他也爱上了忧伤了吗?是否是为了曾经他爱过的人或是爱他的人呢?这也只有滴落的那滴泪知道。

我深深的爱上了忧伤,爱上了它~我也只能爱上它了。

第二天,我给钟羽打了个电话,当她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很是高兴,说我难得主动给她打电话,我先问候了她,然后,我对她说我想报名学习按摩,她当时听了有点吃惊,她说我怎么一下想学习按摩了呢?我只是给她说我想多学点东西而已,她也相信了,她答应我帮我安排一下,说也不知道是否能帮上我,我也只能叫她尽力。于是,我就开始在家里等待她的消息

吃过午饭,我接到了那个车队队长的电话,他说事情的经过都已经了解清楚了,是他们司机不对,他说就在电话里给我道个歉,希望我能接受,我断然的拒绝了,他问我要怎样才可以接受。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我说,第一,司机必须当面给我道歉;第二在所在车队进行通报批评;第三,赔偿我精神损失。在我说完这三个条件后,那对长说前面两个可以办到。可是,要赔偿精神损失,他说他不能接受。我最后告诉他,如果不这样解决我是不会接受的,我会保留我的权利,向他们上级单位投诉,一步一步的来达到我的目的。先去找车队所在分公司,如果分公司也不能接受,那我就找总公司,如果连总公司也不能解决,那我会找媒体协助我一起在来解决,表明了我是不达目的不会妥协的。他听了我的话,可能也是感到了压力,口气缓和的问我精神损失需要多少?我也表明我不是为了钱,而是要让那位司机对这次事情有个深刻的认识,如果没有经济的处罚,那司机是不会长记性的。在我给他说了精神赔偿的数目后,他说先挂掉电话,他也需要向上面汇报一下,因为这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

挂好电话,我想,以后这样的情况可能还会更多,社会在发展,盲人也在进步,以后维护自己权利的人也将越来越多。没过半小时,那位队长又打来电话,他说希望我能来一下,我问是否是到上次我去的那里,他说是的,于是我答应他等会就来。

车队调度室里,一个司机和一个人正在争论点什么,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门口,从驾驶位下来一个大汉,他下车关好门,走到门口,礼貌的对刚还在争论的两个人问:“你们好,请问这里是XX路的调度室吗?”那两个人看了看那人都回答是。大汉说了声‘谢谢’,来到副驾驶那里打开了门,对里面说:“光哥,是这里,来我扶你出来。”

我从车里出来,孙老二把车门给关好,扶着我向调度室走了进去。我们进去后,门口那两个人也不在争论什么了,跟着我们也进去了,调度室里还是那样多人,我在问了一个调度后,叫孙老二带我进里面的房间去.刚一进那房间,就出来一个人,问我们是不是来解决事情的,我说是XX路的车队队长叫我过来处理事情的。那人听了,安排我们先坐下。请我们等一下,她马上去叫他们过来。

在等待了几分钟后,进来四五个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一边说一边走道我面前,那位队长先一一介绍了一下来人,说一位是分公司的池经理,一位是纪检科的李女士,还有那个司机等等。

一阵客套后,大家就坐下来,我再次把我能接受的处理方案说了一次,前面两条还是很快得到通过,在第三条上,又因为金额多少起了纷争,那位池经理的意思是说象征性的处罚那司机一百快,而我确不同意,原本我要那司机一月收入的三分之二,我也知道这样是有点过分,不过我想的也就是他们要讨价还价,最后我是少了五百块就不接受,我表明着钱虽然没达到我的要求,但我想,罚了五百,司机应该会留下深刻的记忆,这样再次遇到这种事情,他就会好好考虑清楚,怎样的做法才是最理智的了。

在一两个小时后,他们同意了我的方案,也让司机给我道了歉,我对那司机说:“工交是城市的窗口,你们的服务态度就直接反映了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们的素质。还有,我要警告你一下,现代的盲人不再是过去的老盲了,现代很多盲人都有受到教育,不是可以随便侮辱和伤害的了,我也会权利帮助遇到这样情况的盲人。”最后接过他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我和孙老二转身出了门,我们上车后,就听那位队长对司机说:“你不是说那盲人就是为了钱吗?你看他坐的车,你觉得他就是为了那一点点钱的吗?你下次给我注意了,不论遇到怎样的事情,你都要考虑清楚了在做,还有,你那些不礼貌的话就不要说了,有空你回去对着镜子说。”那队长今天也是被狠狠的批评了一回,一肚子火不知道往哪里发,就一鼓脑的对那司机发泄了一通,发泄完后,摔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