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帆几天没有见过表妹了,正觉得奇怪:要知道她平日里都要来给自己送点补汤什么的,几日不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表妹虽然娇纵了些,偶尔也会耍耍大小姐的脾气,可是本性还是纯善的,等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自己就过去“翠苑”看看。 再说,如果是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话,姑妈肯定会通知自己的!水一帆想了想,把这些事情都抛在脑后,专心的忙起药铺的生意来!
如冰从如霜的口里得知了究竟:原来那对龙凤胎分辩起来是极为简单的,妹妹的头上呢,有两个旋儿;哥哥呢,就只有一个。 现在他(她)们头发稀少,发旋自然是极易分辩的!如霜比如冰细心些,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再者她联系自己的切身经历,知道大小之分不是以眼光而论的,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如冰不是一直吵嚷着做姐姐吗?那想来大的可能就是妹妹了,小的反而是哥哥!如冰听完就愣了,她一想起自己被那个妹妹淋了一身的尿,就气不打一处来!那知道如霜还说道
“老人家常说一旋儿愣,二旋儿恨,三旋儿打架不要命。 你肯定是惹了妹妹,估计她恼你呢!”
如冰上前就呵着如霜的痒痒,听的她连连告饶,自己却心里嘀咕:不会是真的吧?自己只是想捏捏她的脸蛋,没有想别的呀!算了,肯定是这个丫头胡说的。 一个娃儿哪里知道什么呀!手上更是不放松,如霜躲不过,高声说道
“好如冰,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拿这个跟你开玩笑了,我打算等会儿去空谷看看,你要不要去?”
如冰这才罢手,两人闲来无事。 自己知道了去处,当下吩咐下人们套好了马车。 赶着去了,等她们走后,小红问了问马夫,就见一个婆子也上了一辆府里地马车,尾随着一起去了!小红安排好后,自己回去跟夫人禀报去了!水若云听小红说完后,笑了笑。 说道
“此事你办的极好!下去吧,今日里吩咐给大家添上几个菜,对了,看看有什么好酒好菜的都置备齐全了,我有用!”
小红应着退下了,水若云仔细的想了想,转身走到了女儿的房里,对着凝翠说道
“翠儿。 娘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如果是的话,娘也不活了!”
说完疾步走到了梳妆台前,伸手抄了把剪刀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凝翠本来是难以面对看到地事情。 她宁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出来。 可是一看娘亲拿性命相迫,那剪刀锋利无比,水若云轻轻一抵,已有着血珠渗出。 她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娘亲地脖子上,就听水若云接着说道
“你若是狠心些,娘亲也就随你去了,为了一个男人,你成了这副样子,娘亲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只盼你将来能够嫁人生子。 娘亲老了也有个依靠!可是你如此这般。 娘亲也觉得了无生趣,不如死了倒干净!”
凝翠一震。 看着娘亲,大哭起来。 她起身想上前抱住娘亲,可是脚下一个踉跄,腿软的跌倒在床上。 水若云心疼女儿,丢下手中的剪刀,上前抱住了她,凝翠悲上心来,母女俩抱头痛哭。 凝翠哭的声嘶力竭,水若云拍拍女儿的背,安慰的说道
“傻丫头,你是娘的心肝肉哇!看你这样,娘亲真是恨不得替你遭受这些,可是翠儿啊,你要想开些,事情还没有到最坏地一步,还有娘亲呢!”
凝翠泪眼朦胧,抬头问道
“娘、你、你都知道了?”
水若云点点头,回道
“母女连心哪!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一点波折而已,顺利度过去就行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让娘看了心疼!傻孩子,不值得的,为了一个男人,我们更要打起精神来,看看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凝翠的心里堵得厉害,她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自卑的说道
“娘亲,女儿没用,自己一点都没有看出来端倪。 娘啊,我努力了这么多,只是盼着表哥眼光能够在我身上停留,可是、可是他看着别人的那种眼神,是翠儿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地。 娘,女儿不甘心哪!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表哥要这样对我?”
水若云抚摸着她的头发,苦笑出声,说道
“女儿,这就是我们女人的苦哇!要是一心扑在一个男人身上,万一要是没有得到回应,心就死了一半;就算是得偿所愿,可是遇人不淑,还是会把一生都会毁了的!翠儿,你且放宽心,听娘的,咱们起来梳洗打扮打扮,娘吩咐她们给你煮了碗燕窝,你喝了恢复恢复气血,娘再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凝翠点点头,似乎现在娘亲说的话就是圣旨一样,看她心里有了期望而努力地眼神,水若云心里一叹:罢罢罢!就当是孽债吧!只要翠儿能得到她想要的,自己也就知足了!等她把凝翠哄睡以后,出了门,就见小红守在门口,小红等夫人站的远了些,才小心的说道
“禀夫人,一切都安排好了!”
水若云点点头,附在小红的身边说了几句,就自顾的回房间去了。 小红见夫人的身影看不见了,这才抬头,松了口气,也离开了。
西院里,红袖缠在灵漪身边,甜甜的笑着,蕙兰觉得心绪不宁,以为自己没有休息好,就回房去小憩。 福伯陪着姐妹花去空谷了,灵漪让她们给阿大带去了一些日用品,让她们早去早回!书房里。 水一帆看着账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如霜和如冰满载而归。 她们带回的所有东西都是给红袖地,自从听了嫂子讲过地阿大地经历,她们就不嫉妒了:可怜的老人地心愿她们是可以体会的!水一帆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出了门,伸了伸懒腰。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西院看看,就怕去地太频繁了不好。 他正在那里伤脑筋。 远远的一个婢子打着灯笼走了过来。 水一帆定睛一看,原来是表妹身边那个叫“小红”地丫头。 小红走到了二爷的身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突兀的红了红,就见她低头说道
“给二爷请安了,我家老夫人请二爷过去一趟,小姐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 想让二爷去看看她!”
水一帆暗道:难怪几天不见表妹的人影呢?也罢,过去看看。 他点了点头,便跟着一起走了。 等到了“翠苑”,见婆子们比往日里少了一些,水一帆也没有在意,等进了大堂,就见姑妈一人在那里正襟危坐。 水一帆上前行了一礼,问道
“姑妈。 几日未见表妹了,她不要紧吧?”
水若云笑了笑,语带深意的说道
“你们表兄妹自幼感情深厚,难为你是个有心的,来、来,坐!”
水一帆坐下了。 小红端了杯茶,水一帆端起来喝了几口,就听姑妈接着说道
“一帆,你能来看你表妹我真的很高兴。 你很好、一直都要很好,不要让我失望!”
水一帆听她说地奇怪,正想起身问个究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脑子里一片昏沉,接着就倒在了椅子上。 水若云一拍手,早就有婆子利落的抬着他出去了。
空谷里。 阿大早早的睡下了。 他翻了个身,蓦地。 隐隐约约的嘈杂声响了起来,他虽然口不能言,可是耳朵却比常人要灵敏许多。 当下披上了衣服,自己抄了根木棒,打开门走了出去,见前边“兰花园”似乎有动静,他悄声的往那里走去,刚到了那边,不由得睚眦俱裂。 自己悉心照顾的兰草,被一些人践踏着:有的连根拔起,有的被堆在一起,放火燃烧着,一股焦味传来!阿大急了,他正想上前去拼命,不防后面被人敲了一记。 一个婆子把他拖到一边,见所有地兰花都被付诸一炬,满意的点点头,叫上了所有的婆子和下人们,一起离开了。
西院里,蕙兰突然觉得心痛难耐,胸口上不来气,呼吸也困难起来。 她想起身却随手打翻了烛台她也不点了,摸索着拉开门,就见灵漪也跑了出来,灵漪见蕙兰身上不停的冒着冷汗,急急的问道
“蕙兰,你没事吧?”
蕙兰疼得说不出话来,灵漪马上叫起来福伯,让他去喊水一帆过来。 可是福伯急匆匆的回来了,说没有找到人,眼看着蕙兰越来越痛苦,只把把大家都急得团团转。
这边,水一帆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入目处一片黑暗,他眼神迷离,只觉得怀中一边滑腻,入手处爱不释手。 他摇摇头想恢复些神智,可是似乎有什么吸引着自己,引的手和唇不停在怀中人的身上摸索着。 管家听了福伯的禀报,找不到二爷,只好去通知了水一航,水一航眉头深锁,让管家先下去了。 半响,一个人影飞上了屋檐,他小心的到了“翠苑”,见院里人比往日里少了许多,他想了想,到了凝翠的房顶,揭开几片瓦片往里面看去,就听见水一帆喘着粗气的声音,隐含着情欲。 他暗道不好,自己左右看了看,计上心来,飞身下房,一会儿离开了、蓦地,有人喊道
“走水了、大家快来呀!”
水若云见自己的院子里起了大火,吓得她马上呵斥着下人们救火。 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儿,眼睛转了转,招呼着一干婆子动手打开了门。 呼唤着凝翠,用灯笼一照,就见床上躺着两个人影,虽然盖着被子,但是身下未着寸缕,闻讯过来的水府地下人们也都跟着看见了,小声地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