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脑子里一片混沌，身体也软软的提不起力气来。
比起思维，她的身体更快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晋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轻轻叹了一声，便弯腰将她从那张宽大的黄花梨木椅子上抱了起来。
晋王的眼中的坚冰似乎在一瞬间微微化去了几分，那寒冷无起伏的声线似乎也变得低沉柔滑，在两人的唇齿间微微流淌：“本来想等你再长大一点儿的……”
燕皎然在内心努力呼唤系统精灵，看能不能有什么方法解决一下这种情况，可是不知道是自己注意力不集中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无论怎么叫，系统精灵就像是死机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反应。
没有办法，燕皎然只能紧紧地咬住下唇，认命地闭上眼睛。
当床帏落下的时候，只有越发浓烈的香气在空气中漂浮。
与此同时，本来被燕皎然以为死机了的系统精灵正在一片黑暗中看着逐渐亮起来的某个能力方块，眼睛里精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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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燕皎然和晋王的芙蓉帐暖度春宵，在外院居住的沐雨、凝霜和听风三人正在做着自己的针线活儿。
自从望雪被燕皎然连人带卖身契送到赵府之后，沧澜院的丫鬟们之间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奇怪，原本专门伺候王妃的四人突然缺少了一个，的确需要她们去适应一段时间——尤其是虽然将望雪送走了，但是并上面并没有说要派另一个人来顶替望雪的位置，这就不得不让那些小丫鬟们心里有了一点儿盼望。
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虽然都是做丫鬟的，但是大丫鬟和小丫鬟的月钱什么的可不是一样的，更何况，大丫鬟更有机会在主子面前露脸。到时候讨得了主子的欢心，哪怕是随随便便赏下来一代呢人东西，就足够她们嚼用好几年的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望和能力的，所以她们更多的将目光放在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上。
这段时间，不仅听风和沐雨，就连凝霜都被那些小丫鬟“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就希望她们能在王妃面前美言几句。
沐雨和凝霜的反应未可知，但是听风这几天却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几丝“威风”。这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更何况听风本来就不是个稳重的性子。
所以在做完了一个鞋垫子之后，听风舔舔嘴唇，就忍不住将这段时间小丫鬟们的躁动拿出来给沐雨和凝霜分享分享，可是这两人一个只顾着低头纳鞋底一个只是抿嘴微笑，让听风颇为挫败。
眼珠转了转，听风又忍不住开口了：“沐雨姐姐，凝霜姐姐，你们说王爷到底喜不喜欢咱们王妃呀？”
凝霜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就皱了一下眉，沐雨却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压低了声音：“听风你胆子也忒大了！怎么敢随随便便就议论主子的是非！”
听风也明白自己这话说的有些突兀了，但她见多了这种表面功夫做得足足的，转头来私底下嘴皮子翻飞将主子的事情当做八卦扯的情况，所以只是吓了一跳便讪笑道：“沐雨姐姐你莫吓唬我，咱们王妃看着可没什么脾气啊……我只是好奇罢了。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因为那天并没有亲眼见到那天燕皎然轻轻松松地就将赵婉清噎得说不出话来，也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燕皎然处置望雪的冷酷无情，所以听风其实对燕皎然并没有太多的敬畏。
要知道，那个时候晋王也在，而晋王冷酷无情的印象一向是积威已久的，所以听风认为就算是燕皎然最后处置了望雪，也一定是仗着晋王的势的。
但是和听风的想当然不同，沐雨当时是亲眼见到过的。
沐雨之所以能够到今天还能够八面玲珑，眼力劲儿就是当初她一项基本技能。她可以发誓当时燕皎然在处置望雪的时候，燕皎然的目光很平静，就像望雪的生死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似的。
这样的态度让沐雨背心发凉——因为燕皎然根本不是那些深宅大院里见惯了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而只是一个小地方来的。可是她表现出来对于人命的凉薄态度哪怕是那些整日里勾心斗角的妇人们都自叹弗如。
也因此，沐雨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左右逢源的行事作风。
“不过不谈王妃咱们说说望雪姐姐的事儿吧，望雪姐姐那么一个冰雪聪明的人怎么会做出陷害王妃的事情呢？”听风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
要知道，望雪一直认为她是所有丫鬟中最出色的一个，就算现在是丫鬟，以后却必定不是丫鬟，所有她样样都想要做到最好然后让王爷注意到她。
可惜王爷好像对望雪完全当没看到，就算是在王爷新婚洞房之夜自告奋勇跑去“抓刺客”也没在王爷心中留下半条印象。
听风和那些小丫头一边惋惜一边在心里幸灾乐祸——活该，谁叫她自恃美貌就总是抬着下巴和她们说话……都是丫鬟伺候人的，凭什么她就可以端着个架子了？
不过望雪被打发出去倒让听风莫名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当然她那脑袋瓜子是想不明白这个了，所以干脆就当做茶余饭后的调剂了——她们这些丫鬟除了伺候主子，其余时间不就是用来逮着点儿时间唠嗑吗？别看听风年纪不大，这方面可是“个中好手”。
不过这次没等到沐雨说话，凝霜就冷冰冰开口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