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九回:束缚(4)

叶雅琪被暂时禁止了擅自在韩育陵住处留宿, 路卡是这么说的:“我和韩封常常忘了关门,天天照三餐必须zuo爱,你不介意的话, 可以留下。”

韩育陵没反对, 毕竟他这伤起码得折腾四五天, 要他看着男友却只能忍着浅尝即止, 那还不如暂时不见……

次日叶雅琪想带小峰回来, 车子还没停好就发现有狗仔记者在公寓外留守,未免事多,在小峰也同意的情况下便打退堂鼓。

韩育陵在电话里和儿子聊了会儿, 儿子很能体谅,听不出有不开心的成分, 他想想也合理, 儿子和男友相处一定比和自己来的愉快, 而且男友家里还有秋姨在,他根本不用担心儿子会被疏于照顾。

只是原本得带儿子到国际学校报名入读, 韩育陵本打算自己出面,借机宣布自己已是父亲,但经过了昨天的事,干爹们都要他暂时不出门,林宝涡也主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经过警方问话, 袭击者坦诚是田悦萌的忠实歌迷, 对韩育陵霸占了田悦萌怀恨在心, 警方调查了他的随身电脑和手机, 发现他的确在网络上发表了许多针对韩育陵的辱骂, 甚至还召集了一班同道中人,印制诋毁韩育陵的帽子, 一群人戴着帽子拍了不少莫名其妙的自拍合照。

事发的当晚,自称是袭击者姐姐的一个女子就在社交网站发布一段录影,哭哭啼啼地恳求韩育陵手下留情,放弟弟一条生路。部分网民批评韩育陵没有肚量,但是韩育陵的支持大军还是占大多数。韩育陵出道时间长,大多数忠实歌迷都已是成熟之龄,那些因迷恋田悦萌而憎恨韩育陵的人基本就是网上俗称的‘脑残’和‘中二’,在文字骂战中轻易就溃不成军。

韩育陵养伤的几日无所事事,便破天荒浏览最热门的社交网站,发现热搜榜上自己的事情就占了四项——冷藏田悦萌、MY霸凌事件、昨天的臭鸡蛋袭击事件,还有最新出炉的态度问题被广告商辞去代言。

广告商指的自然是天水珠宝,天水珠宝的发言人还在官网煞有介事地公开辞退韩育陵的公函,言之凿凿地控诉韩育陵因个人问题严重耽误广告进度,还对集团负责人态度恶劣,屡次恶言相向,于是集团决定撤换代言人。

“死女人……”韩育陵戳进那个天水珠宝发言人的帐号看,果不其然就是叶承毓。

一连串的丑闻发生得太频密,支持韩育陵的大军说这是有心人计划性的企图抹黑,反韩育陵的人就把事件的起源归为同一理由——本性使然。

“烦不烦……”韩育陵烦躁地挠头,手指不停地划,还看不到辱骂自己的帖子的尾页。

“够了。”路卡的话声在头上响起,韩育陵仰起头,路卡就把他手中的手机拿走。

“喝药。”路卡坐到床边,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味道闻起来就是苦。

韩育陵爬起身,趴在床头边张开嘴。

路卡笑着赞一声‘乖’,勺起汤药给宝贝喂。

“小峰那里你不用操心,那孩子会想,套韩封说的,孩子比爹会想。”路卡淡然地说。

韩育陵不悦地撅嘴,吞下药后问:“封哥呢?一早上没见他人。”

“还没起身。”路卡还是很淡然。

韩育陵皱眉,小心地问:“都两天了,路哥,放过封哥好吗?”过去两晚,韩育陵都依稀听到从干爹卧室传来的犹如野兽般的悲鸣,他找过叶雅琪给自己买的那支玩具,遍寻不获,必定是被路卡借了去用……

路卡嘴角泛起迷人笑意,轻缓地给勺中的汤药吹气。

“说什么放不放?他每一次都很爽,还不用他自己动手,不算是福利吗?”

韩育陵吐舌,暗自为韩封祈愿,希望他早日回归正位……

几天后,芦绍宗和夏穆总算回来,两人要来看韩育陵时,就被留守的记者纠缠了一阵子,芦绍宗保持缄默,夏穆没法忍住,向拿着摄影机的记者说:“育陵的人格已经有很多歌影坛的前辈发言作证,你们还偏要相信网上不知道身份的人的胡言乱语,那育陵就算亲口澄清,你们难道还会据实报导?”

“那就让他出来说一说吧!”记者回呛。

“你们再不走,我会报警。”夏穆留下一句警告,芦绍宗就牵着他突破人群。芦绍宗人高马大,气势汹汹,没什么人会敢阻挠他。

“宗哥!夏哥!”韩育陵一见干爹回来就扑抱迎接。芦绍宗搂了下宝贝,就把宝贝交给比自己更急切地夏穆去呵护。

“外面什么情况?”坐在餐桌边喝咖啡的韩封伸着懒腰问。

芦绍宗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下啜饮,严肃地说:“没有根据的猜测,只要不回应就会很快被淡忘,演艺圈新话题层出不穷,不用怕那些记者会死咬着育陵太久。”

“问题是一直都有人在回应吧?”韩封拿起烤土司吃。

正如夏穆对记者说的,很多与韩育陵合作过的幕前幕后人士都陆续发言袒护韩育陵,其中当然有和韩育陵确实相熟的人,却也有不少趁机抢关注的闲杂人等,这些人为韩育陵说话也就罢了,偏偏就有站在沈冠一那边的人。

林宝涡很早就下了禁口令,不让公司旗下的艺人作任何回应,然而听话的人都不多,纷纷在各自的网络帐号用隐喻的方法支持他们敬重的老师,其中反骨的还是有,第一个就是于守恩,他控诉曾被韩育陵强迫下跪,还差点被殴打,他的帖子有人留言作证,虽用了匿名,但不难猜出真实身份,是几年前和叶雅琪同期加入公司的选秀节目参赛者,他们都目睹过韩育陵对于守恩失控发飙的一幕。

结果,公司内部就掀起了令外界尽情看好戏的暗涌内战。徒弟出卖师傅,师弟妹维护师傅,师兄姐要师弟妹听话闭嘴,师弟妹讽刺师兄姐没胆子。

“是不是都该抓来抽一顿才行?”韩封享受着烤得刚刚好、外脆内软的土司,心里赞叹着路卡的好手艺。

“宝涡能处理,我不担心,只是需要些时间。”芦绍宗接过路卡给他端来的一碟刚烤好的土司,“谢谢,辛苦了。”

路卡点点头,招手把还在向小干爹撒娇的韩育陵唤来吃早餐。

韩育陵拿起芦绍宗碟子里的其中一块土司,送进嘴里嚼,边吃边问:“宗哥你这几天都上哪儿啦?我就听说你是去谈工作。”

“香港,不算谈工作,还在谈交情,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芦绍宗轻搂着韩育陵腰背,手指稍微碰了下宝贝的臀,宝贝立即闪躲。

“还疼?”芦绍宗心疼地皱眉,不太好直接向行刑者表达不满,只看向路卡问:“药还有吗?我请人去买。”

夏穆在椅子上铺了两层坐垫,韩育陵摇摇头,端走了芦绍宗的碟子和咖啡,一跛一拐地走到靠窗的柔软豆子沙发上坐下吃。

韩封翻白眼,啐了声‘作’,路卡瞪他一眼,他立即眉开眼笑,拿起自己的碟子问和自己面对面的那只得意宝贝:“老子的土司你要不要也抢去吃呀?”

韩育陵吐舌,自顾自地大快朵颐。

路卡从厨房再端来出炉土司,四爹终于难得又围坐在一起写意地用餐,更难得的是他们的宝贝儿子也在场。

男人们边吃边聊,说的都是轻松的日常话题,比如足球联赛、科技新品、□□纠纷,围绕在韩育陵身上的麻烦事一点都没再提。

韩育陵自己也是知道公司的现况和自己在网络上正负参半的名声,他以往不看这些,所以都不太在意,可这几日闲来无事,即使路卡已经屡次要他停止刷手机,他还是忍不住在夜深人静时看上一眼,一看就难以自拔。

表面上,韩育陵没让干爹发现自己纠结的心情。

那些站出来支持韩育陵的朋友,韩育陵一方面很感谢他们,一方面却觉得心虚。的确,沈冠一的诬陷是可以坦荡荡地否认,然而随之而来的各种负面指责,其中不乏韩育陵真的做过的事。

韩育陵初出道时的当红时期,有很短暂的一段日子是个态度人人称赞的好孩子,但那是在韩封失踪以前。韩封不在之后,他暴躁的情绪得罪了很多接近过他的人,而那些人都趁这话题正热,跳出来旧事重提,比如对贴身助理无理取闹、对同辈艺人不瞅不睬、在酒店酗酒吵闹、在夜店撩妹热舞。

最受大众批判的就是于守恩提的那事,当场目击者众多,其中有几人后来不被公司续约,因此现身证实当日情形毫无顾虑,但这些人很聪明,他们没有指出芦绍宗才是要求于守恩下跪认错的人,毕竟芦绍宗和韩育陵的身份不一样,一个是老板,一个是艺人,他们俩,在许多人眼里仍然只是雇主和得宠员工的关系,若趁机打垮韩育陵这个得宠的大少爷,搞不好就有机会让其他人成为大老板的新宠。

就在几个小时以前,早就被林宝涡踢出公司的于守恩又发布了动态,说韩育陵长期压迫他的好兄弟Yzak,令这个才华洋溢的人才一直没有机会得到最耀眼的瞩目。韩育陵看到了这则消息,跟贴回复的圈内人很多,他们都以提出疑惑的方式间接支持于守恩的说法,他们说,不明白叶雅琪到底哪里输给Yzak?

叶雅琪无端端被卷进了这场纠纷,韩育陵为此十分难受,今早上叶雅琪照例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听,也没有回复叶雅琪简单的早安简讯。

“育陵,宝贝,育陵!”芦绍宗叫了三声,韩育陵才回过神,往向走到了自己面前的干爹。

“喝药。”芦绍宗席地而坐,把勺子递到韩育陵面前。

韩育陵吸口气,神情认真地说:“宗哥,我想回公司。”

芦绍宗沉默,韩育陵本想拒喝药,但韩封在客厅看报纸,路卡在阳台做运动,夏穆在厨房洗碗,四爹环伺,他不敢太任性。

芦绍宗把药给喂空了,满意地在宝贝额头轻轻一吻,柔声说:“去洗澡换衣,宗哥带你出去。”

韩育陵愣了会儿,见另三位爹都没有反应,立即举臂欢呼,再把芦绍宗抱紧。

来接大老板和大少爷的是公司资深管家林宝涡,他开来记者不认得的新车,驶入地下停车库接人,于是车子很顺利地躲过记者追踪,安然地抵达公司,一样是从车库进入公司,避开驻守在外的大批媒体。

韩育陵跟着芦绍宗到芦绍宗的办公室,林宝涡这阵子都在使用这间办公室,以方便查阅收纳在这里的许多重要文件。

林宝涡的秘书把饮料端进来,还带进来一个遮住了她半个身子的大箱子,说是这阵子收到的来自歌迷和公司里的艺人及员工的礼物和信件,是给韩育陵的。

林宝涡不满地皱眉,正想要秘书把东西拿出去,韩育陵却抢先接过了盒子并道谢。

“炯哥都检查过了,里面绝对没有危险物品。”秘书笑着说。

秘书离开后,韩育陵就跪在沙发上拆箱子,把里面的物品一件件拿手上过目,歌迷送的东西较杂,不全都是他喜欢或用得着的,公司内部人员送的就很贴心,有他在公司与大家留过的合影、他喜欢的乐手的典藏唱片、他爱吃的零食,还有字句真诚的鼓励信件。

韩育陵在看礼物的同时,林宝涡就在一边报告近期公司的事务。

韩育陵的负面新闻多多少少影响了公司业务,除了他本人的各项品牌代言都面临厂商纷纷提出解约要求的状态,公司旗下艺人的演出邀约和广告代言也都有减少的趋势。

“情形有点失控,我觉得这次需要采取非常的应对措施。”林宝涡慎重地说。

芦绍宗点头示意林宝涡继续。

韩育陵一直有在用心地听,但仍然装作专注于读信件。

林宝涡正襟危坐,缓缓续道:“天水珠宝是大集团,引领很大的市场,他们诋毁老师的名声,即使没有实际证据,其他品牌也会为免亏损而暂停和我们的合作,这状况短期内很难过渡,除非,我们采取一些行动来逆转形势。”

“买下天水珠宝吗?”韩育陵开玩笑地插嘴,被芦绍宗捏了把耳朵。

林宝涡习以为常,顿了顿就接道:“现在的演艺圈是网络时代,得到网民的关注和支持就是胜利,最容易引起网民热议的行为,就是搏同情。”林宝涡看向韩育陵,“老师,我建议你公开自己曾经被欺凌的事。”

韩育陵合上手中信件,瞪着林宝涡:“你怎么知道的?”

林宝涡低下头,“我认识一些当时指导过你的老师,找到当时和你同期的练习生,他们大部分现在都没在演艺圈里讨生活,我造访过一些人,他们告诉了我当时的经过,因为每个人说的都不谋而合,所以我相信都是真的。”

韩育陵忽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拒绝。”

“我同意。”芦绍宗说。

韩育陵咬牙,愤愤地盯着窗外看,赌气不说话。

“虽然你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但是你大概是能够在最短时间吸引到最多目光的受害者,你有义务站出来,让其他受害者更有勇气去指证加害者。”

“我不需要同情。”韩育陵冷冷地说。

“这只是一个策略。”芦绍宗丝毫不让步。

韩育陵无言以对,他知道芦绍宗既然答应得这么干脆,且还不顾虑自己的抗拒,必然是已经和另三位干爹有了共识。

“我昨天见过小峰,他希望你能勇敢。”芦绍宗走到韩育陵身后,拿出手机,播放小峰录下的自拍视频。

“爸爸是敢做敢当的人,有做过的,没做过的,都会勇敢的说出来,爸爸你不要怕,你的实力儿子永远站在你身后保护你,打死欺负你的坏蛋,耶!”小峰在视频里穿着他的跆拳道道服,身后居然站着叶雅琪,和他一起比打气的手势。

韩育陵看了遍视频,又点击重播一遍,然后放大了男友的部分,定格在男友袒露的胸肌。

芦绍宗摇头,不客气地给宝贝的屁股赏一大巴掌。

“哎!”韩育陵捂着屁股退开,望向林宝涡喊:“涡哥!你看到了吧?你要作证啊!我被老板欺负!不是,是虐待!”

林宝涡端起茶杯,默默喝茶。

6.第一回:距离(6)106.第十一回:失控(1)12.第一回:距离(12)6.第一回:距离(6)36.第二回:暗涌(8)14.第一回:距离(14)125.后记(二)爸爸和宝(上)36.第二回:暗涌(8)67.第五回:浪静(4)47.第三回:涟漪 (6)29.歪歪番外(4)119.第十二回:搁浅(7)15.第一回:距离(15)44.第三回:涟漪 (3)36.第二回:暗涌(8)55.第四回:风平(1)45.第三回:涟漪 (4)77.第六回:触礁(7)82.第七回:分歧(5)47.第三回:涟漪 (6)61.第四回:风平(7)102.第十回:沉溺(3)107.第十一回:失控(2)118.第十二回:搁浅(6)10.第一回:距离(10)35.第二回:暗涌(7)102.第十回:沉溺(3)81.第七回:分歧(4)86.第八回:漂浮(1)10.第一回:距离(10)103.第十回:沉溺(4)25.第二回:暗涌(5)5.第一回:距离(5)61.第四回:风平(7)74.第六回:触礁(4)102.第十回:沉溺(3)12.第一回:距离(12)69.第五回:浪静(6)6.第一回:距离(6)78.第七回:分歧(1)24.第二回:暗涌(4)33.歪歪番外(8-完)61.第四回:风平(7)53.第三回:涟漪 (10)15.第一回:距离(15)102.第十回:沉溺(3)18.第一回:距离(18)103.第十回:沉溺(4)114.第十二回:搁浅(2)22.番外:和谭学长的那些年109.第十一回:失控(4)21.第二回:暗涌(2)40.第二回:暗涌(12)15.第一回:距离(15)86.第八回:漂浮(1)45.第三回:涟漪 (4)41.第二回:暗涌(13)4.第一回:距离(4)42.第三回:涟漪(1)87.第八回:漂浮(2)36.第二回:暗涌(8)48.第三回:涟漪 (7)94.第九回:束缚(1)16.第一回:距离(16)44.第三回:涟漪 (3)4.第一回:距离(4)58.第四回:风平(4)16.第一回:距离(16)14.第一回:距离(14)38.第二回:暗涌(10)21.第二回:暗涌(2)12.第一回:距离(12)10.第一回:距离(10)113.第十二回:搁浅(1)24.第二回:暗涌(4)97.第九回:束缚(4)40.第二回:暗涌(12)7.第一回:距离(7)119.第十二回:搁浅(7)128.后记(三)爸爸和爸爸们(一)103.第十回:沉溺(4)21.第二回:暗涌(2)46.第三回:涟漪 (5)74.第六回:触礁(4)102.第十回:沉溺(3)68.第五回:浪静(5)50.第三回:涟漪 (9)11.第一回:距离(11)120.第十二回:搁浅(8)34.第二回:暗涌(6)64.第五回:浪静(1)97.第九回:束缚(4)59.第四回:风平(5)75.第六回:触礁(5)4.第一回:距离(4)58.第四回:风平(4)80.第七回:分歧(3)77.第六回:触礁(7)108.第十一回:失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