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过的中年女人似乎对双胞胎很有兴趣,问不到基本情况后,就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双胞胎那里看,娄燕妮和娄燕秋都觉得她的目光让人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就会把孩子挡起来。
晚上睡觉,娄燕妮不敢在下铺带着孩子睡,因为先前小月妮儿就是直接在左欢怀里被抱走的,她和娄燕秋睡在上铺和中铺,一人带一个哄着小哥俩睡在里头。
虽然麻烦一点,但小心无大错。
把哄睡的听话懂事送到上铺去的时候,对过的女人目光闪了闪,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出外头溜达了一阵,在熄灯前又回来了。
夜里娄燕妮也不敢睡得太实,既担心上铺的听话没有她在身边睡不好,又心里总不安着,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似的。
半夜里,娄燕妮感觉到有人在掀被子,她人猛地惊,直接,直接抓住了伸过来的那只手,哪必紧张到混身发抖,也死死地揪着不敢放手,“你是谁!竣林?”
“是我是我!”是对过那位中年女人的声音,但娄燕妮却没敢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你先放开我,疼。”
另一头轻手轻脚去厕所回来的娄竣林也听到了娄燕妮的声音,大步跑了过来,立马就被吓了一跳,他正准备去抓那个中年女人,就听娄燕妮道,“你别管这里,赶紧去找乘务员和乘警过来,有人偷孩子。”
偷孩子?!
娄燕妮声不小,车厢时不少乘客都惊醒起来,有人坐在床上没动,但更多的人,都是起身围到她们这里来,娄燕妮这才松开女人的手,但还是半撑着身体,背靠着孩子,目光紧盯着被围在中间的中年女人,护着孩子不敢动。
车厢里的灯关了,但走廊里还有夜灯,听到娄燕妮的话后,中年妇女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惊讶起来,她也没跑就站在那里。
“小同志,你赶紧去喊人来,这里我们看着。”有个年长些的中年男人冲娄燕林道。
娄竣林点了点头,挤开人群赶紧去找乘务员,刚走出自己这截车厢,就见一个年轻男人带着乘务员和乘警从隔壁车厢过来。
有好心人帮忙叫了人过来,娄竣林赶紧在前头带路,结果到了地儿,就听到那个年轻男人奇怪地看了眼周围,喊了那个试图偷孩子的中年女人一声,“妈。”
“……”娄竣林。
他们该不是碰上团伙做案了吧,还是倒打一耙?这乘务员和乘警该不会也是对方们的人吧!
娄燕妮眉头刚刚皱起来,车厢里其他帮忙的乘客也都警惕地看向中年女人和年轻男人,那中年女人忙摆了摆手,“同志,误会,都是误会。”
这时候乘务员也把这节车厢的灯给打开了,中年女人忙回身翻出自己的**和工作证,“实在不好意思,我也向这位同志道个歉,我是一名老师,叫江春梅,这是我的工作证。”
大家齐齐看向年轻男人,江春梅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我儿子,江海潮,是南邮的学生。”
事情说开了才知道,江春梅怀疑娄燕妮她们姐三个是人贩子,因为她觉得姐弟三个有些遮遮掩掩,过度紧张。
“……”娄燕妮、娄燕秋、娄竣林。
紧接着,江春梅又让江海潮回他的硬座车厢把学生证和**件都拿了过来,乘警检查过证件,证实是真的,娄燕妮又问了江海潮好几个问题后,确认他真的是南邮的学生,大家才勉强相信她们母子的身份。
知道只是闹了个乌龙后,乘务员和乘警稍微调解了一下,就让大家散了。
不过娄燕妮姐弟妹三个,和江春梅母子肯定是要睡不着了。
“你们别怪我多想,我是恨惨了这帮人贩子,就在半个月前,我娘家附近的医院里丢了个孩子,说是晚上的时候被人给偷走的,到现在也没找到,我这也是心有余悸。”江春梅苦笑一声。
见娄燕妮姐妹三个似乎不是很信,又道,“不瞒你们说,我小妹的孩子也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不过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孩子现在也没找到。”
说完她又从包里翻出一份旧报纸来,“这是当年登的寻人启事。”
娄燕妮看了眼报纸,确实是几年前的报纸,孩子的周岁照虎头虎脑地十分可爱,江春梅接过还回来的报纸,仔细收好。
“你们这样警惕是好事,要是当年我小妹有这么警惕,也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了,最该死的还是那些人贩子,哎。”
也没有说多久,天就亮了,这时候火车停靠在一个大站,江春梅和江海潮母子俩下了车,临下车前江海梅还说如果娄燕妮到了北京,一定要去找她,还留了家里的住址和电话给娄燕妮。
“姐,这个江阿姨,说的是真是假啊?”这一晚上闹得,双胞胎都有些懵,“要是假的话,那也太可怕了一些。”
娄燕妮摇了摇头,看了眼地址,想了想江春梅工作证上的学校名称,犹豫了一下,便纸条仔细收好,“谁知道呢,小心一点总没错。”
昨天晚上的事,真是吓得娄燕妮魂都快没了,亲了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下铺啃饼干的小哥俩,“你们两个平时出门在外也得小心点儿,知道吗?”
接下来的这一路,再没起什么波澜,下了车直接在火车站坐上中巴车,到汽车站后又转中巴车,才回到家里。
“姐,姐夫。”娄大姐和娄姐夫早早就在村口等着了,见到她们下车,赶紧上前帮忙拿东西,小田妞也跟在她们后头,见到他们就甜甜地喊姨喊舅舅。
娄大姐提着行李,看了眼在车上睡着了,正被娄燕妮和娄竣林抱着的小哥俩,“可算是把你们盼回来了,赶紧进家里去吧,奶奶等着呢。”
今年不止娄燕妮三姐弟回来,娄靖平也早写了信说是今年能回来过年,娄大姐她们早几天已经搬回婆家那边住了,不过住了没两天,又搬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