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口居居然还有这么多不好,我们天天在这里吃饭,竟然都不知道,看来这个地方隐藏的很深啊?”
这是公社于书记从外头走来。
“书记来啦!”人群里有人吆喝了出来。
中年女人也不认识公社书记,不过听到书记这两个字就敏感了。
她一下子扑到于书记的跟前,双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
“领导,你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呀,这里这么一家个人开的小破店,就供应不好的东西,把我都吃坏了,我们平民百姓冤啊,只有请领导给我们申冤啊!”
陶茹见到这一幕,不由得默默点头。
这果然是提前排好的一出戏呀,看看这下子又像是一个古装电视剧里,悲悲切切,求青天大老爷申冤的受冤良民了。
不过,这个演员不大敬业的样子,连领导都不认识,还得周边群众提醒?
这一届碰瓷的水平不行啊!
于书记没说话,倒是身旁的江彩虹带着几个女工作人员上前直接把人架开。
“这位女同志,就算是要请领导为你作主,也不能上前动手动脚吧?我看你这个劲头,可不像是病了好几天的样子?你是哪个大队的?不是说丢了工作吗?你在什么地方工作?我安排人去把你们单位的领导叫来。”江彩虹这人一向严肃,此时,说话时气势全开。
那女人瑟缩一下。
她似乎是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然后,她就充满着戏剧性,极具表演精神的大叫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这大夏天的,门口又是石板,被太阳晒了一个上午连一个中午,烫得人穿着塑料凉鞋走在上头,都觉得要把鞋底给烤化了。
紧接着,大伙又看到这女人从地上一跃而起。
“哎呀,烫死我了!”
围观群众哄堂大笑。
“先把她带进去,这里围这么多人看,再有人给晒得中暑了,那就得不偿失。”于书记皱眉,挥挥手。
几个女同志,一下子把那女人架起来,直接进了顺口居后院,倒是没进办公室,而是进东厢房的一间宿舍里。
平时,二子他们住在这里,每天都有人值日,打扫得干干净净。
屋子里挂着一个小布口袋,散发着花草的清香。
很快就有人过来,送来一台电风扇,还在前头摆了一碗冰坨,风一吹起来,丝丝凉意扑面而来。
“这个办法不错啊,更解暑。”于书记赞了一声。
而那个中年女人,此时正用那双贪婪的眼睛四下打量。
这里床是新打得,上面的被褥都是崭新的,架子上挂得几件衣服,地上摆得鞋子,也都很新。
她心里不由高兴起来,她是来讹人的,当然希望这个地方有钱,不然,费了这么大的劲,一分钱都讹不到,那不是太惨了吗?
那女人的神情瞬间就变得轻松了。
“领导,你快让他们赔给我钱吧。”
陶茹有些无语,不论是谁,请了这么一个碰瓷的,是不是也太差劲了一点?
是不是因为预算不够?要想讹钱,大概也得想想看这人合适不合适吧?这演技可是挣不着钱的啊!
“你这位女同志,倒是挺有意思,这里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要钱?你是要得什么钱啊?以什么资格来要钱?你有什么权利要钱?”于书记皱眉问道。
“我病了啊!”那女人说得理直气壮。
“你要是病了就去医院,到饭馆来谁能管你病?”
“领导,您是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吧,就是他们这个地方把我给吃坏了,我才病了的。我当然要过来找了,我现在过来找看来就是对的,这不是有领导为我做主吗?你就让他们给我赔钱就行了,还有得把这家店关了,不能让他们这么开着害人。”
那女人说话又快又急,似乎是很想赶紧把这件事情搞定。
“就算你到了公安局,有些事情也需要调查才能清楚,你说你吃东西吃坏了,是在这里吃的?什么时候来吃的?”
“三天前!”
“你自己来的?还是有别人可以给你证明?”
“当然是我自己来的,他这地方那么贵,谁吃得起呀?”
这女人眼珠转了转,安排她来的人是让她带个人证的,可是她考虑到这钱不能给别人分,会越分越少,所以就干脆自己单枪匹马的来了,现在再去找就有点来不及了。
“人家外面满满一屋子人呢,什么叫谁吃得起?吃东西这个事情是你情我愿的事,人家卖,你愿意买,转过头来又嫌贵,我看这事不太地道吧?”
“话可不是这么说呀,领导你要这么想,我要是没吃坏肚子也就算了,可是我吃了他的东西都生病住院了,我当然要说了,他这就是贵!又贵又不划算,还害人!”
“这个女同志我看有点胡搅蛮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不是人家这里害得你生了病,你当时生病为什么不来找呀?难道你会那么好自己掏钱去治病?而不是直接来找这家店赔你医药费?”于书记分明是不相信这女人说的话。
不过,一般稍微明点事理的人也知道,就顺口居一天到晚的那个人流量,如果真是哪天卖的东西稍微有一些差错不太合适把人吃坏了,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女人得病。
更何况因为最近有来考察学习的领导都在这个地方吃饭,而且顺口居的饭菜还供应公社和纺织厂,对于食品安全的要求还是很严的,无论是纺织厂还是公社,都专门有人每天会检查这些食物。
别看他们的检查没有那么科学,也不需要化验什么的,但是看一看菜品的搭配有没有什么禁忌,味道是不是新鲜,这些还是一目了然的。
再加上顺口居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基本上不会有前一天的剩菜,第二天给别人来吃这种事情。
因此别看这女人在那里瞎闹,但是外头的客人丝毫都没受影响,该怎么吃怎么吃。
“没有关系,既然是你自己来吃坏了,你在哪家医院看的病如何住的院医生的诊断是什么?”陶茹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