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清楚点,你一个北玄国的王爷怎么会是月辰国的人?难道北玄国的上一任皇帝是糊涂蛋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知道?”皇室血脉不容混淆,难道是崇德帝老糊涂了?
“你先听我说完再发问不迟,先皇绝非糊涂蛋,只不过是我们的计划缜密,耗时过长,先皇也未能察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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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还是放长线钓大鱼了。”
“这个比喻倒是新鲜,不过确实可以这么说,这个网撒了二十五年,现在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啊!”
“我的母亲本是北玄国宫女,先皇因醉酒后宠幸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被封为昭仪,后因诞下龙子才被封妃的。”
“难道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那名宫女的确是我的母亲,只是我的亲生父亲并非先皇,他反而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母亲真名偃月,凤啸楼的长老应该都知道,凤啸楼百年无主,以左右护法为尊,而我的母亲就是上一任凤啸楼左护法。”
顾云舒接位的时间太短,也从来没有去打理过凤啸楼,她知道冰魄一直都做的很好,对上一任的事情了解的真的很少。
“我的亲身父亲是龙吟阁右护法,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被崇德帝设计陷害惨死,我的母亲当时为报夫仇,潜入北玄国皇宫,做了崇德帝的婢女。前任阁主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就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于是我的母亲便隐姓埋名在北玄国皇宫中,为月辰王朝提供情报。后来我娘发现自己有孕在身,便设计了连环案,让崇德帝醉酒,误认为他宠幸了我母亲,封为昭仪。我娘发现自己有身孕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便又制造了早产的假象。当时崇德帝只有一位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孝仁帝,我的出生无疑是皇宫中最大的喜事,崇德帝大喜,加封我娘为妃,我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皇子。在我懂事的时候,我娘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教我武功,让我替父报仇。只是崇德帝对我很好,待我如亲身一般,更有意将皇位穿于我,只是我母亲身份卑微,没有后台,崇德帝最终无奈的将皇位传于独孤桀,而我继承了我娘的遗愿,携带我爹的信物加入了龙吟阁,接替我爹成为右护法。”
“既然你知道崇德帝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为什么还要替他南征北战?”
“北玄国武器精良,用他们的士兵,他们的粮草,打下月辰国以后的江山,难道这样不好吗?”
“你的意思是看似你是在替北玄国南征北战,实际上却是替月辰王朝打下江山?”
“崇德帝虽是我的杀父仇人,对我却也有养育之恩,两国交战,各为其主,家仇国恨,谁又说的清楚,所以崇德帝在位时我并未有所行动。崇德帝驾崩没多久我就交了兵权,能够兼并的小国我已经全部收于囊中,而我也无心争夺皇位,若是不交出兵权做个闲王,可能还没等到月辰王朝攻下北玄国我就已经成了独孤桀的刀下亡魂了。”
“那后宫中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她不过是一个我颠覆北玄国的工具而已。她是北玄国兵部尚书的女儿,从小与我和独孤桀一起长大,也是独孤桀最宠爱的妃子,只不过她一直倾心于我而已,她答应嫁给独孤桀只是为了替我监视独孤桀而已,独孤桀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她,从不隐瞒,我的很多情报都来自于她的口中。”
“虽然你的做法很卑鄙,但是兵不厌诈,我勉强接受你这个做法了。不过你就不怕她知道真相后会背叛你转投独孤桀?”
“她不会背叛我,因为她知道,若是她背叛了我,那么整个尚书府的人都会替她陪葬。”
“挺自信的么!”顾云舒不得不承认,独孤泓的确有他独特的魅力,痞痞的,坏坏的样子,偏偏又生得一副好皮囊,很难有女子不会对他倾心,幸好她已经有了楚萧,要不然她可不保证自己不会被他吸引。“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独孤桀已经知道你失踪了,当然,他并不知道你在我这里,所以,他让我去前线,用李代桃僵之计逼萧王投降。”
“你答应了?”
“是。”
“独孤泓你这个卖国贼,汉奸,亏你还是月辰国的人,亏你还知道自己是龙吟阁的右护法,你岂能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事?”
“汉奸是什么奸?我又怎么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了?”
“汉奸就是汉奸,反正不是好人。你不顾同胞的死活视为不仁,不顾龙吟阁的兄弟死活视为不义,不管国家安危视为不忠,不管杀父之仇视为不孝。”
顾云舒一口气数出仁义忠孝,古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东西。
“我答应去前线,并非要助独孤桀,而是要一举拿下北玄国,让独孤桀永无翻身之日。”
“此话怎讲?”
“此次交战,北玄国可以说是倾了全国的兵力,若是这一仗败了,北玄国就再无力挣扎,而前不久,前线粮草悉数被烧毁,现在国库已经空虚,再也没有多余的粮草支援军队,眼下正在全国募集征收粮草。我们此次去前线,正好可以与萧王他们里应外合,定然要彻底击垮北玄国。”
“独孤桀不是要你用李代桃僵之计的么?你难道不按他的意思做?”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再说了,难道萧王连你都不认识?若是爱到深处,岂能拘泥于样貌?那早该是灵魂的交融了。”
独孤泓的话突然刺激了顾云舒的神经,好久以前的画面浮现在脑中。
深夜孤院中,冷月悬于空中,月下,两个身影窥探着彼此的灵魂;月下,一副用心勾绘出的画卷,画上的人是她又不是她。
月辰营
辰楚萧与辰楚扬坐于帅帐之中,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眼眶深陷,胡茬布满脸颊,人也消瘦了些,想是这几日一直奔波劳碌没有休息好。
已经七天了,这七天顾云舒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没有了消息,就连龙吟阁与凤啸楼都没有探听到任何消息。
帅帐被掀开了,一个人匆忙的走进。
看见来人,辰楚萧与辰楚扬几乎是同时起身。
“有没有王妃的消息?”“有没……”
同样的问题,两人同时开口,只是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辰楚萧憋了回去。
她是他的妃,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她?而且她现在对他应该已经绝望了,不是吗?从他没有留住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绝望了,从她把自己交给辰楚扬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已经彻底的失去她了。他知道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既然她把自己交给了辰楚扬,那便代表她已经接受了他。
她与辰楚扬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第三者。
他知道很多,可是他却不知道,她并不是要把自己交给辰楚扬,她只是错把辰楚扬当成了是他。
“回王爷,暂时还没有王妃的消息,不过属下打探到北玄国抓获一名女子,现在正囚于军中,属下不知道那名女子是不是王妃。”
“二妹武艺超群,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抓的。”顾云泽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辰楚扬。
“大哥说的没错,二妹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顾云逸心中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安,却说不出为何不安,难道真的是舒儿出事了?
“三哥,小静机灵古怪,她既然能一个人烧了北玄国的粮草,就不会那么轻易被抓的,说不定那是北玄国故意放出风声让我们上当的。”辰楚萧不愧是辰楚萧,总能说中事实的真相。
“舒儿负伤在身,根本使不出武功,完全就无反抗之力。在不确定她的安危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放过丝毫的机会。”
“三哥,听我一言,我的直觉告诉我小静没事,她现在很好。”辰楚萧如实说。他没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也没有担心害怕,之所以会吃不好睡不好也并非担心她,只是纯粹的想她而已。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能够感觉到她,似乎是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一样,只要她出事,他便会不安心,而现在他没有这种感觉,那就只能说明她过的很好。
“直觉?你的直觉能够救的了她?如果你的直觉有用,那你说说舒儿现在究竟身在何处?”辰楚扬咄咄逼人,辰楚萧被逼得无话可说。
“我不知道。”
无力的说出这句话,辰楚萧觉得很累。
“既然不知道那就别说你的直觉,本王的爱妃本王自会找到,不需要外人插手。”
辰楚扬话说的很绝,不给辰楚萧留一丝余地。对于他们来说,辰楚萧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