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28章

朱异被他温热的嘴吻住,愣了一下,想要推开他,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妥,眼前这英俊的鲜卑王子刚刚才救过自己,还救了许多汉人的命,自己若是推开,实在是有些忘恩负义……可李安人也答应过自己,若是自己不同意,他便只摸摸自己的手……

朱异在这挣扎的当口,李安人已经将舌头伸进了他嘴里,一路舔舐,慢慢到了他深处的舌根。://.com/

朱异只觉得被闪电劈中一般,“嗯”一声,一股颤意从背后窜到脑子里,身子突然软了一软。

他这异常的反应哪里逃得过李安人的眼睛?他立刻将朱异用力抱紧,更深地往他喉咙口探去。

这下朱异不得不反抗起来,因为那感觉实在是太陌生,太难以忍耐。他毕竟年纪也三十了,花街柳巷也曾去流连过,可那也只是发泄些**,何曾被那些流萤舔舐过这里。

朱异想要用力要推开李安人,却发觉自己在那深吻之下,不光腰发软,连手也没了力气。

怎么可能?一个吻怎么可能会这样?

朱异急起来,却什么也做不了,到后来被李安人吻得都有些神智迷离了,连口液从唇边滑下都不知道。

李安人却是比他清醒,见朱异这副痴态,便知道是没经历过什么风月的,一个吻都已是这番模样,若是以后狠狠要了他,不知该是怎样一番风情?

李安人一想到这里,就觉得□硬鼓起来,放开朱异的嘴唇,见他只顾着喘气,嘴唇微张,一片水光,嘴角还有些液体的痕迹,只觉得一股火冲进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双手一拉,便将朱异身上的衣服撕成了两半。

朱异迷茫里啊了一声,李安人这才记起他现在身上都是箭孔,再一低头,见那血都从衣服渗了出来,才低声骂了一句,将朱异小心翼翼放回到床上。

朱异这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见着李安人低头看他的眼神,,猛然想起刚才他们之间做了什么,脸轰的一声烧了起来,“你……你……你……”的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才忍住痛转过头,双手紧紧抓住被撕成两半的衣服,根本不好意思看着李安人,却还是小声指责道,“王子,你答应过我我若不同意,你便只摸我的手。”

李安人抓住他的手指,慢慢摩挲了一阵,一笑,“可你刚才没说你不同意啊。”

这根本就是耍赖吧?朱异背过身体不理他。

李安人笑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这老男人挺单纯可爱,想起不久前的惊魂未定,摸了摸朱异的头,“今后若是有这种事情发生,断不可再擅自行动,等我来了再说如何?你要知道,你的命比那些汉人都值钱,若是你死了,我今后断不会救一个汉人!我还一定会帮着大哥、二哥来消灭汉人!”

朱异背着身子“嗯”了一声,李安人这才摸摸他的头,“你先歇息着,伤口太多,不可再移动身体,我让人来给你熬药。”

这番斩杀汉人的波折因被三王子和五王子发现,以大王子和二王子不得不将俘虏按规矩放了回去而结束。只可惜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这事便被鲜卑王发觉,大王子和二王子被罚在关外自逐三月,一时间京城内倒也风平浪静了。

朱异的店铺也在这日迎来了第一笔生意。

进来的是两名汉人,为首的那人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看那衣着,便知非富即贵。

朱异常住宫中,见过的达官贵人也不少,许多人都以为那大富大贵之家必定是穿金戴银,其实恰恰相反,有些有渊源的大家族,子孙后代必定穿着极为素雅。那衣服咋一看毫不起眼,再看第二眼便觉颇不寻常,再看第三眼,便知那料子必定为上乘之品。饰物也绝不多,一把扇子或一块玉佩,那扇子必是名品,玉佩也够买下一座城池……

总之这为首的年轻男子从衣着上便颇符合朱异所知道的会欣赏漆器的那种顾客,于是他也不画草图了,站起来走到那两人前面,“客人先看看哪款漆器您比较喜欢。”

那人点点头,在这不大的店铺内走了一圈,回过头对身后那跟班说了几句,便离开了。那跟班随即走到朱异面前道,“这里所有的漆器我家主人都要了,等会就给送到回头巷里的赵府去。”

朱异愣了一下,接着道,“客人,这些漆器最少都是五两银子的价格,那些大的罐子,价格……”

那跟班冷笑道,“你是怕我家主人买不起?”

朱异赔笑,“不是不是。我是想要不先把价格跟您说清,您好付个整数。”

那跟班哼了一声,掏出一张银票,丢到朱异面前,“这张够不够?”

朱异打开那银票,赫然是一张千两黄金的银票,睁大眼睛抬起头来,“客人,这太多了。”

那人挥挥手,“我家主人只要喜欢,多少钱都无所谓。你今日便即可送到赵府去!”

朱异点点头,“好的,我立刻给您送过去。”

等朱异将这许多的漆器一一包裹好,又尽数送进那回头巷的赵府再回到王府,已经又是戌时了,李安人坐在他床上正满脸怒气,朱异见状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王子,我漆器今日卖出去了,还是一笔大买卖,有千两黄金呢!”

李安人扬起眉头,抓住他的手摩挲着,“说来听听。”

朱异还沉浸在自己的漆器终于碰见合适买家的欣喜中,将今日的所见所闻都一一给李安人汇报了,这才眉飞色舞地道,“王子,这赵先生真是个懂漆器的好人。”

李安人见他满脸都是因别人而有得喜色,心中颇为不舒服,冷哼一声,“好人?这人才是你最憎恨的无耻之徒。”

朱异抬起头来,“为何这样说?”

李安人伸手将他拉进怀里,“这人叫赵齐,严格来说,应是你赵师傅的侄子,跟你算是同辈。他父亲,也就是赵之宁的亲弟弟当年叛逃了国家,投入我鲜卑族的怀抱,如今他父子皆是我父王手下的重臣,虽未握有兵权,却是掌管整个朝政的财务大权,肥得是流油。而且当年,你赵师傅领兵抵抗我鲜卑族,此人还出过围剿你赵师傅的主意呢。”

朱异啊了一声,低下头,只觉得今日满心的欢喜都化成了冰冷的寒意,“我还是把这银票退回去,把我那些漆器收回来吧。”

李安人见他这般可怜兮兮的,心里乐起来,低头在朱异额头上吻了一下,“枉自你这番年纪还这般单纯。你又未骗他钱财,为何要将银票退回?”

朱异低下头,“我不想把我的漆器卖给我南人的叛徒。”

李安人笑着捏捏他的脸,“要严格来说,今日这活着的所有汉人,都是南朝的叛徒,因为他们竟然敢在鲜卑人的统治之下活着。你这般认定,也太过不近人情了。”

朱异想想自己,便觉得他说的也是,但是第二次那赵齐过来,朱异便不再卖东西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