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容年轻,但眼神却沉稳有度的刘连,秦淮一时有些拿不住这个青年了,能同李宏昌有关系,还是忘年交,就足以说明刘连有一定的背景。
就算秦淮对信义大学医学院再不了解,也能猜到,一个有背景的青年不可能被分到下面县里的医院实习。
更何况,李宏昌的大舅子可是市中心医院副院长方明远,而他岳父更是整个信义市,乃至西江省医疗系统的权威泰斗方振。
这样的关系,哪怕刘连只是跟李宏昌随口提一句,也不可能被分到龙潭县这个贫困县的医院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刘连却偏偏来到这里?
如果不是客观原因,那就是他的主观原因——他自己主动过来!
那么,问题就来了——刘连为什么要主动过来?他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秦淮本来逐渐熄灭的怀疑再次升了起来,盯着刘连,秦淮道:“能不能说说,这几天你都在哪儿,做了些什么?”
看着秦淮的眼神,刘连微微一怔,他能感觉到秦淮态度的变化,不由暗忖自己刚刚的话,难道有什么问题?
虽然这么想着,但刘连嘴上却没太多犹豫,道:“这几天我都在龙潭山,具体情况,你可以询问你们郭明局长。”
前段时间刘连的确是同郭明一起前往的龙潭山,只不过中途追踪梅子陷入阵中,因为找刘连和梅子,让一大批警察被耗在那里,直到后来连卢正泰都惊动了。
虽然刘连跟张山这件事没有关系,但他在龙潭山的经历却太过惊世骇俗,是万万不可能告诉别人的,于是他自然把龙潭县公安局局长郭明推出来挡枪。
听到刘连的话,秦淮脑海里终于跟前几天局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件事对上了号,也想起当初听到的那个名字就是叫做刘连!
毕竟那件事牵扯到很多龙潭县的警力,作为一个系统的人。秦淮当然听过。
“原来竟然是你!”
秦淮憋了半响,憋出来这么一句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却让刘连有些迷惑。
不过,这片刻的功夫。刘连也大致猜出秦淮刚刚态度变化的原因,恐怕是通过自己跟李宏昌熟识而揣度自己为什么会来龙潭县,进而怀疑自己的目的。
既然想到了,刘连自然立刻想到了应对的话。
“你刚刚再想我为什么会来龙潭县实习吧?”刘连看着秦淮道。
秦淮一愣,而刘连并没有等他回答。说道:
“李宏昌投资了龙潭山风景区的项目,我跟这件事有关,所以就跟学校申请主动过来了……”
刘连笑了笑,继续道:“至于具体的细节,就不能跟你透露太多了,以后你肯定会明白。”
听到刘连的话,秦淮不由惊诧于刘连的心智——他竟然能把我心里想的猜的这么准?
这小子也太神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秦淮干笑道,点了点头,站起身道:
“谢谢你的配合。这些天希望你能留在医院,如果要外出跟我联系,这是我的名片,我们派出所就在门口右拐。”
话已至此,秦淮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毕竟他现在还没调查过刘连,只是通过最开始在寝室的怀疑追了过来,他只有回去调查一番,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同时这件事涉及到领导。他也得向上汇报。
刘连接过名片,在秦淮名字前面是他的职务——龙潭县公安局人民医院派出所所长。
“原来是秦所长,幸会幸会!”刘连说着伸出手,同秦淮握了握。
随后秦淮就走了。而刘连则被早就等在一边的骆祁凑了过来,满脸激动的神色,几乎能把刘连融化。
不仅是骆祁,还有谢主任。
谢主任看着刘连的眼神也满是兴奋:“刘连,你简直……简直让人太不可思议了,每次见到你。都有巨大的惊喜带给我们!”
刘连笑着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骆祁。
而谢主任立刻会意,指着骆祁对刘连笑道: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医院急诊科的主任骆祁骆医生,有全院外科第一刀的美称。”
听着谢主任的介绍,骆祁连忙摆手道:“我可当不得谢主任这么夸,再说了,在刘连这种高手面前,我再这么叫那就贻笑大方了。”
骆祁说的当然是他的真心话,看着刚刚还几乎没救的张山,被刘连短短的时间,不开刀不手术,仅凭这些针灸给救了回来,让他大开眼界之余,也让他对中医有了全新的认识——虽然之前因为谢主任的缘故,他对中医一直很重视,但今天却拔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而刘连再次站在骆祁面前,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刚闯进来的时候态度可并不怎么样,于是赶紧道:
“骆主任,谢谢您的包容,我必须得跟您道个歉,刚刚我态度实在太恶劣了,没想到您最后却全程支持我,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完成针灸。”
骆祁摆了摆手,道:“这是应该的,我之前对你发火也是出于工作,后来维持秩序也是工作。咱们作为医生的,首要任务就是救人,要不是你最后的确拿出本事,我绝对要继续撵你。”
说着,骆祁自己就笑了起来,而刘连和谢主任对视一眼,也笑了笑,但笑过之后,刘连心里的那层忧虑又升了起来。
从发现那个铁盒子爆炸后,刘连心里一直有一个怀疑——落尘到底死了没有。
虽然无论肉身还是灵魂都被刘连屠戮殆尽,但在铁盒子爆炸后,刘连却不能不这么怀疑,因为符箓不是机械电子,不可能做到定时遥控,引爆是需要法诀的。
虽然这么怀疑,但刘连却没有任何方法查探。
在发现是铁盒子爆炸的一瞬间,刘连就通过灵识四处覆盖到最大的限度,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但却依然一无所获。
“只是希望,这只是一次意外或者巧合,要是落尘依然没死,那这妖道也太过难缠了,简直就是妖孽了。”刘连心里叹道。
虽然典籍上记载过分身、分神的说法,但无论刘伯温还是刘连曾经认识的人,从没有人真的见识过,而落尘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分神,那他的确太过逆天了。
而此时,在暴雨涨水后的青河水面上,一张符箓飘在上面,顺着青河自西向东流去,而这符箓在水里飘着,竟然不沉不湿,甚至在遇到船的时候还能朝水下隐去。
“刘连,你把我毁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等我找到师父,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你!”
一道若有若无的凄厉声音在符箓里回荡,依稀分辨,不是落尘的声音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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