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这女人惊恐的朝着楼后面望了一眼。
“大姐你不用怕…”我安慰她道,“我也只是猜测,具体是不是有鬼,还说不好呢现在。就算真的有鬼,现在还太早,那鬼不会过来,即便过来了,有我在这里,它也不敢怎么样…”
其实我自己心里也发怵,一般的人死了以后,灵魂出窍,立马就被阴差给收走,进地户,下地府了。但凡滞留在阳间的,都是些‘二般的鬼’,所谓‘二般的鬼’,指的是横死的,冤死的,或者惨遭凶杀致死的,这样的鬼,怨气比较重,连阴差都收不走,我们想要对付,就更不大容易了…而且,鬼这种东西是无形的,在现实世界中,除非像向风那样具有天眼,否则除非鬼自己现形,用肉眼是别想看到它们的。至于我的话,只能通过磁场变动,或者气场感应,来判断是否有鬼的到来…
在这女人的眼中,我仿佛就是保护神的存在,听完我的话以后,这女人立马安心多了。晨星帮助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她就弄来菜,给我们做晚饭。至于那男人,一直还没醒,被我用绳子捆了手脚,扔到了卧房的床上。
简单吃了些晚饭,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钟了。
“大姐你先走吧,去宾馆里面休息,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阿冷我呢?”晨星问。
“你…”
先前我只是猜测,当初那刑场的鬼,是由于见到晨星,所以通通跑掉的。具体到底是不是,我不敢断言。如果不是,晨星跟我留在这里,可能会遇到危险。如果是,那么,晨星在这里,那鬼将不敢来…总之,不管是不是,晨星都不能留在这里。这男人如果是被鬼给缠磨住了,我要做的是当那鬼过来以后,将它给收伏,要么打散,要么超度掉…
“你跟这大姐去住一晚吧,不用担心我。”
晨星想了想,“那好吧。”
两人走了以后,我将这住房里里外外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然后关掉灯,坐在黑乎乎的客厅里,把罗盘往茶几上一放,我默默的抽着烟,一边聆听着卧房里那男人的动静,一边感应着四周遭的气场,静静的等待着。
墙上的挂钟‘喀哒喀哒’的走着,静夜里听起来,像是人的脚步声。不时的掏出手机看一看时间,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点动静也没有,夜逐渐深了,越来越静,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先是想到那个小九,如果能把他给弄醒,他应该能够说出一些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比如,他去雨馨父亲居住的那片别墅区干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要指引那个‘恶毒女人’以及她男朋友,住进‘鬼楼’前面的那座出租楼里…然后,我又想到雨馨,如果她就是当年的凌霄,那么,那个凌老板的失踪,说不定就跟雨馨现在的这个父亲有关…再然后,我又想到师父他们,如果太行山里的那个村子以及村民,也是进入到那鬼夹缝里了的话,师父的本领虽然强过我和阿风数倍,估计也无可奈何,因为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自然常规,我们以前从来没听说,也没遇到过。那‘鬼楼’所在的那处夹缝如果不是莫名其妙的变小,我跟阿风无法进去,即便进去了,也别想再出来…
正胡思乱想着,我突然感觉到口袋里有东西‘嗡嗡’的震颤,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才意识到,是我的手机。
急忙掏出来看了一下来电,向风打过来的。
“阿冷你在哪里?”
“我在…”
我把我在这家捉鬼的事,给向风讲了一遍。
“你什么事阿风?”我问。
“师父他们回来了。”向风说。
“哦?”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还在路上呢…”
向风说,杨老爷子在山里扭伤了脚,以致于他们不得不出山回来。师父穷尽方法用奇门法术卜测了一下,终于卜测到了那无名山村村民目前的状况,结合种种局象来分析,那些村民几个月以内不会有事。师父认为,那村子里储备了足够的食物,像什么的腌肉,粮食之类,再加上村民养的猪羊等等,足够他们坚持几个月,此外,他们还有水源…
“水源?如果他们也是进入到那鬼夹缝里了的话,哪来的水源?”
“那我就搞不懂了…”向风苦笑道,“杨老爷子在电话里面说,师父是这样说的,总之,那些村民一时半时的不会有事,至于怎么营救他们,到时候再从长计议。”
“那就好…”想到师父回来,我心里面所有的阴霾一扫二净,冲向风半开玩笑道,“你小心啊,杨老爷子回来,可能要跟你结拜。”
“为什么?”
“他给你打电话,不给我打,很明显的把我忘了,‘移情别恋’到你身上了啊。”
“哪有,杨老爷子手机摔坏了,不记得我们的号码,出山用公话往家里座机上打的。”
“呵呵…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忙正事了。”
“嗯,那你一切自己小心。”
“放心…”
挂断电话,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道,人多力量大,等师父一回来,凭借我们三个人的本事,加上杨叔的机智,杨老爷子的人脉,查探关于雨馨身世的事,估计就没现在这么棘手了。雨馨虽然人脉更强大,但这件事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以免她受到刺激,再者,雨馨的人脉,都是她父亲那边的…
既然这样,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现在就什么都不也想了,一切等师父他们回来以后再说。
这么想着,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心里道,怎么那鬼还没过来?
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我起身来到阳台,望向楼后面这条路。路灯把树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远远望过去,路面上斑斑驳驳,明明暗暗的。看向路对面的建筑,都已经没有了灯光…
这样看了一圈,我没发现什么异常,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忽然想到,怎么这男人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不然的话,如果他醒了,肯定会大呼小叫…我心里一紧,该不会挂了吧?可我之前那一下虽然下手不轻,但也顶多把他砍晕,不至于把他给砍死啊…
我急忙来到卧房,先前怕这男人着凉,我给他盖了被子。
“大哥…大哥?”
没任何动静。
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一把将被子掀开,用手机一照,被子底下是空的,根本就没有人…这人哪里去了?!
我惊奇的朝四下里看过去,心说,难道趁我先前接电话的时候,这男人跑了?可是,他要出门必须要经过客厅,我就在那里坐着,不可能注意不到啊…我的目光落在这卧房洞开的窗户上,心里想,这男人可能是从窗户跑的。但是,这么一来,更没法解释,这里是五楼,这卧房的窗户底下没有可供攀爬的东西。另外,我在这床上没发现绳子,也就是说,这男人是带着捆绑他的绳子一起跑的…
我摸了摸被子,还挺温热,说明这男人跑没多久。我急忙取出一道四方神符,用朱砂笔把这男人的生辰八字写在了符的背面。将手擦干净,我拿着这道符,把正反两面都在被子上磨蹭了几下。站在卧房的正中,我把符平托在掌心,再用另一只手掌盖住,闭上眼睛,默念四方神咒,三遍之后,我猛的把眼睛一睁,喝了一声‘去!’…两只手同时一撤,那符飘飘悠悠的朝着窗户方向飞去…
窗户是这卧房的离位,南部,这道符告诉我,这男人的确是从窗户出去的,下了楼以后,往南去了。我可没有跳窗的本事,急忙拿了装法器的包,冲到了楼下。这楼门从里面不用钥匙,按一下就开。
冲到楼外面,我顾不得喘息,绕过这楼,横过楼后的马路,来到对面这里。眼见往西一点点,有一个往南去的路口。我心道,那男人应该就是从这路口这里往南去了。
钻进那路口,顺着路道往南,我心里想,正常人是没法从那卧房的窗户下到楼下的,更何况,那男人的身上还捆绑着绳子。那么,这男人就是不正常喽…我想,可能就是我在接电话分神的时候,那鬼进去过,把这男人给引出来了,会引他到哪里去呢?…
我顺着路道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来到一条横向的小街道上。再往南就没有路了,于是我便把眼睛望向街道的两端,目光收回来的时候,忽然间,我看到就在我的右手边,街道对面挺近的地方,好像是一个殡葬用品店…我想到在那男人家阳台上发现的那张纸钱…
来到跟前一看,果然便是一个殡葬用品店,黑色的门紧闭着,门的两旁挂着纸花。我用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移动目光,只见紧靠着这门面,往西一点,是一条极窄的弄堂。
走进那弄堂,我来到门面所在的这座小楼,后院的院墙外面,当我正在打量墙头的时候,忽然,我听到这院子里面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