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尸山血海甑口峡(上)
东夷,这个和炎黄文明几乎同时诞生在中华大地上的文明虽然被商纣王终结,但是三千年后的今天,我们依然可以从大量的考古发现中体它的精美和雄浑。
在华夏文明早期的历史中,东夷显然比西羌、北狄、和苗蛮都要繁荣富庶,在中原民族看来,东夷是唯一和自己一样具有人格的部落政权。从名字上看,西羌是西部高原上生存的大羊,“羌”字其实就是羊的形状;北狄是北方生活的大狗,“狄”字就是形容和狗一样生存但是会用火的人;苗蛮则更加不堪,形容的是在丛林沼泽里生活的虫子;只有东夷的“夷”字形容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手持弓箭在射击的样子。
尊严都是打出来的,中原王朝之所以重视东夷,是因为从炎黄二帝的时代开始,东夷人就始终以强大的武力威胁着中原民族的生存。其中有好几次,东夷的部族联盟都攻占了中原民族的核心地域,这种几乎势均力敌的态势,让中原民族和东夷部族这两个族群以打打和和的方式共存了几千年之久。这样的历史,让身为东夷联军主帅的徐卢无比小心的关注着苏河对岸商族军队的动向。徐卢知道,中原民族向来以狡诈和凶残而闻名,东夷的多次失败都是因为双方和谈之后,中原民族趁着东夷人松懈的关口,突然翻脸发动袭击,然后用数不清的东夷好汉的尸体垫起了中原民族的繁荣。阴险、狡诈、厚颜无耻、背信弃义,残暴不仁、穷凶极恶这样的词汇都不能形容中原民族在东夷人心里的形象,大概只有天神帝夋(qun,帝夋,东夷部落信奉的上帝)打入地狱的恶鬼,才是中原人的写照。
两个根本不能和解的民族,一旦出现一方战败,那么战败方要迎来多么可怕的后果,徐卢心里有十分清晰的预测。所以,从与商族军队在有苏地区对峙开始,身为联军主帅的他就定下了积极防守的策略。通过修造大量的工事来稳固战线,借助建筑和地形的优势最大限度的减少商族强大的战象和战车的攻击力,用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来消耗商军。直到眼前,这个策略都十分起效,在商军的哨探全面的观察了自己军队修筑的工事之后,整个商军大营就没有了进攻的意图,甚至连一次试探都没有,虽然这也可能对手在谋划更大的行动,但是结合有苏地区的地形,徐卢相信,只要商军进攻,自己就能稳操胜券。
然而,令人担心又疑惑的事情还是在意料之外发生了。十天之前,商军的后营突然在夜间失火,让自己看了个清清楚楚。虽然根据燃烧时升起的烟柱来看,的确是粮食被焚烧后的迹象,但是徐卢不得不怀疑这一个阴谋。而后,商军的盟军开始不断的向自己的军队逃亡来寻求粮食,更有甚者,自己派去的哨探在几乎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追杀之后带来商军秘密在后路上建立三个营寨以运输储存辎重的消息,就更让徐卢怀疑商军的目的,因为一切都太真实,在战争上往往就是假的。
虽然徐卢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但是东夷联军的内部却让他十分头疼。东夷联军是由东夷的族长大会决定组成军队,其中四个实力最强的部族:徐、翼、彭、庄构成这次联军的主体部队,徐族的披甲步兵是东夷各族中最强大的,曾经在多次战斗中抵挡、甚至击败过商族的披甲步兵,可以说是正面战场上的中流砥柱;翼族是大神后羿的嫡传部族,族里的小孩都是箭术好手,所以这次主要承担远程攻击的士兵都来自翼族,尤其是将近一万的神射手部队,不但箭术精准而且人人披甲持矛,就算在肉搏战里也是不可多得的尖兵;彭族是工匠之神共工的后代,传说共工“炼火冶金为术器”(《山海经·海内经》中记载:共工生术器。),这次能够迅速的在有苏地区修筑大量的工事完全得益于彭族派来的能工巧匠和大量熟悉工程和制造的无甲辅兵;庄族是东夷人里最早开始农业耕作的部族,再加上庄族的地域连接大海,出产的盐和贝币更是让其富甲天下,所以这次庄族提供了最多粮食和辎重以供养大军的长期运转。其他小的的部族派兵多得上千,少的几百,只好统一编成预备队,平时担负一些巡逻和警戒的任务,战时也可以作为最后被派出的预备兵力。
这样的军队构成,看似合理但是隐患和风险极大。首先就是联军主帅的位置四大部族各不相让,尤其是翼族为了争夺主帅的宝座到了几乎要火并的地步,直到最后,徐、彭、庄三族联手才把自己推上主帅的位置。同样,作为代价,徐族的族长当中保证绝不派遣其他部族的士兵担任先锋,徐族会承担最大的伤亡代价来保证其他各族的利益。这样的保证,让徐卢的打法有了颇多的限制,更让每一次军事行动必须通过战前将领会议的通过才能执行,再加上还有很多部族对号令阳奉阴违,徐卢面对的情况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严峻,但是东夷联盟的其他将领显然不这么想,就在正在进行的军议上,大家几乎吵翻了天。
徐卢坐在大帐中央,看着几乎剑拔弩张的各部族将领,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翼族的统帅翼烨已经把青铜短刀插在了面前的木几上;彭族的彭宇一只脚踏在木几上的同时还挥舞着拳头大声的质问翼烨;庄族的庄赫把右手支在脑门上,左手不停地在拍桌子;小部落联盟的三个代表邱狴、鲁羚、穆林则抱着肩膀七嘴八舌的在议论。大战在即,各部将领还在“一人一把号,各吹各的调”。为了全军的胜败和东夷的存亡,就算卢翔的脾气再好,也无法容忍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
“闭嘴!”徐卢的声音压过了在大帐中的其他人,大家一下子都停了下来看着徐卢。徐卢用威压得语气对着帐内的众将说:“本帅是族长大会共议出来的联军主帅!手里有各族长授予的临阵专断之权!这权利包括刑罚、处斩任何不听命令的部将!今天,谁想第一个拿自己的脑袋祭旗,可以先来!我拿大神后羿的逐日金箭保证他的脑袋可以龙山回族地安葬。”说完,徐卢把一只纯金箭杆白玉箭头的箭矢“啪!”的一声放在桌案上。
众人望着脸色铁青的徐卢,终于恢复了军营中应有的秩序,逐一向自己的统帅见礼入座。徐卢看着眼前暂时安静的众将,眼里出现难以抑制的失望,但仍然打起精神说:“各位将军,我们身负东夷的安危存亡,纵使各有争执又怎么可以拔刀相向?今天我叫大家来,就是要告诉大家,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相互攻击了。我得到准确的情报,不久之后,商族就要对我们发起进攻!希望大家放下成见,好好说说对付商族军队的办法。”。
最先发言的还是一贯强势的翼烨:“徐卢主帅,按照我们的约定,自然是你们徐族和彭族把重甲步兵派到工事里去,然后由我们翼族的射手在后面实施覆盖打击,这样的伤亡最小,此外,更主要的是主动出击......”,还不等翼烨的话说完,彭宇大喝一声:“放屁!我们的族人就该去送死,你们就躲在后面放冷箭?还自诩为后羿大神的嫡族,也不嫌丢人!”。“够了!把彭宇拉出帐外则杖五十!”眼见大帐里又要开始争吵,徐卢连忙用刑罚来平息事态,哪怕处罚的是为自己说话的同盟。
帐外的武士把彭宇拉出大帐,随后众人隔着帐幕就听到外面传来“噗~噗~噗~”的声音,那是沉重的木板重击在人体上的回响。很快五十大板打完,武士们把打的体无完肤的彭宇拖进了大帐。彭宇趴在地上努力地支起上身说:“大帅,彭宇知错,还望大帅不屑军爵,准许彭宇继续参加军议。”,不等徐卢说话,翼烨站起来说:“大帅,彭宇身受杖责五十而不出一声哀号,足见是十足的好汉,我东夷子弟本是同根之木,刚才翼烨莽撞,还请大帅不要再责罚彭宇,如在降罪,翼烨愿意以身相替!”。徐卢看着翼烨,微笑着点了点手指:“翼烨将军能这么看问题,我很欣慰。说实话,我其实是没有什么精力来处罚各位的,因为商族的进攻也许就在三天之内了。彭宇将军,你入座吧。”。
被鞭打的彭宇歪着身子靠在了一块软垫上,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说:“大帅,我们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法出击,一旦脱离江河水网的运输线,我们就没有足够的牲口来运输辎重,我手下的工匠和辅兵也不能很快的的为前进的部队修筑道路和粮仓,这次族长大会给我们任务就是防御商族进攻,因此我认为,主动防御是最好的选择,只要我们依托工事和水网,商族人想在有苏地区打败我们就是痴心妄想!”彭宇的话音未落,一声“好”的呼喊就从身旁庄赫的嘴里爆发出来。
庄赫在这声呼号后,站起身来对着大家说:“大帅,各位将军,刚才彭宇将军在工程方面介绍了一下我们目前的情况。大家可能还觉的不严重,那么我就从我们自己的后勤准备情况来说一下,我们现在其实无力发动进攻的原因。第一,这次我们四大部族是分别从自己的核心地区来调配和储存辎重的,这就意味着运输的途中耗费十分巨大。比如徐族的物资都是从薄姑国(山东淄博)运输而来的,其中最重要的步兵盔甲的运输费用几乎与它本身的打造费用相当,而运到有苏前线后,为了保养盔甲,每天都要消耗等同于两千人口粮地费用。再有,翼族的物资调配都集中在奄国(山东曲阜),虽然距离比薄姑国进很多,但是最重要的弓弦的运输和保存十分不易,沿途必须每间隔五十里就修建专门的仓库来保养,因为如果天气太湿润或太干燥都会让弓弦的角质和筋腱失去弹性。彭族所有的施工器具都从逼阳国(山东枣庄)运来,金属和石头制作的大型工程用具只能靠水面上的船只来运输,而且为了防止中心过高致使船只倾覆,运输速度极慢。我们庄族的粮食大部分是从琅琊国走海路运输过来,沿途分别在邱族的钟离国、鲁族的仲吾国和穆族的碌碡城进行储存和调配,以供应给有苏地区方圆近一百里范围内的各族军营,即使不论消耗,再过十几天海面上的风向就会逆转,我庄族运粮的海船就不能保证如期到达各个港口。那么为了长久的对峙下去,我们就必须提高储备粮食的存量,这样的话,运来的粮食减少,储备的粮食提高,供给的粮食不变,三者一算,我们根本不能保证发动一次大范围的进攻。”。
翼烨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各位将军,可我们就只能在有苏地区耗死商族的军队吗?要知道,以商族的国力,我们即使进行对耗也是耗不过它的。我们东夷各部族曾经数次和商族对耗,最长的一次双方的大军整整对耗了两年!可是结果呢?我们翼族几乎耗尽了十年的储粮!到最后还是不得不组织各部后退,让商族几乎兵不血刃的占领有苏以西近三百里的土地。各位将军,我小的的时候看到过,自己的族人在寒冷的冬天离开自己的家乡,扶老携幼向东逃亡的场景。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向东撤离的道路两旁几乎每隔十步就有因为冻饿而倒毙的尸体!野狗和乌鸦拖着这些尸体的残肢在雪地上奔跑,留下来一条条用人肉和人骨的碎渣铺就的道路!当时,我就告诉自己,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重演!”翼烨说着说着,眼睛已经开始变成了血红色,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也表明他内心的极度痛苦和自责。大家看着如同一头快要发疯了的公牛一样的翼烨,都默默的低下了头:是呀,背后就是生养自己的家乡,就是相伴多年的妻儿,就是白发苍苍的父母,如果最终还是要退却,又能退却到哪里呢?
大帐里的气氛就像凝结了的冰一样彻寒,片刻之后,庄赫像一团火一样站起来说:“如果仅仅是发动一场不超过三十里的歼灭战的话,我有信心调配可以用一个月的物资!再多,我就没有办法了,大帅、翼将军,这是我的极限,请理解。”,随后彭宇也站起来说:“只要不越过甑口峡以西,我的工匠和辅兵也可以保证简易道路和工事的快速修筑,但是如果进入甑口峡以西重山峻岭的地形里,我就什么也无法保证了!大帅,翼将军,请谅解。”。
徐卢看着手下的将领,郑重的说:“徐族重步兵身负盔甲携带三天干粮的长途奔袭能力最远是五十里,只要翼族的弓手能跟的上,我同意在甑口峡以东进行一场追击战,甚至是歼灭战!当然,决战的时候要避免险要地形,只要我们保持方阵推进的战斗队形,即使商族动用战象和冲击战车也不可能在平原上击败我们,同时,在推进的时候要保证及时的修筑简易工事和仓库,万万不能因为深入速度过快而被商族人抄了后路!明白了吗?!”。众将大喊:“明白!大帅放心!”,只有翼烨深深的向地上一作揖,用感动的声音说:“多谢诸公!~~”。
正当东夷诸将在相互还礼的时候,帐外传来“呜~~~,呜~~~~”响声,那是由哨兵身上佩戴的牛角号传出来的长鸣。不过一会,一员小将从帐外飞奔而入:“报大帅、诸位将军,前线丁酉字瞭望塔发现商军前营正在集结,目前据观测发现对方有甲士一万、战象二百、冲击战车三百,总战力约为商军目前总军力的一半,且后方大营的商军还有集结的动向,不过被烟尘遮蔽,尚不清楚所集结的军力数量!”。
徐卢听完小将的报告,两只手轻轻的左右拍了一下,微笑着对大家说:“事情就是这样,没发生之前大家都紧张的要命,当真正发生的时候却突然不紧张了。其实,就是自己吓唬自己。现在,商族的军队已经集结了,大战眼看就要爆发了,我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依照刚才的军议,现在我任命:庄赫为辎重军主将,在全军完成防守和反击之后,跟随主力部队快速运输寄养、抢救伤员并沿途调配物资供应大军,同时保障运输线的畅通。彭宇为后军主将,主要负责在敌军进攻工事时进行工事抢修和反击之后跟随大部队快速修筑工事和道路,同时保卫运输线上的据点以防止我军被敌军切断后路。翼烨担任左军主将,在敌军进攻我军工事时调配防御兵力,并在反击时用远程兵器阻隔敌军的支援部队,同时压制敌方的远程兵力,为重甲步兵和敌军交战创造优势条件。最后,邱狴、鲁羚、穆林分别带领各族的侦察兵、投矛兵、投石兵等轻型辅助步兵跟随我的重甲步兵一起行动,在敌军攻击我军工事失败后进行反击和追击行动。注意,此次有两点千万要牢记:第一,后军和辎重军一定要牢牢守卫主力部队后方的运输线,千万不能让运输线被切断!第二,追击部队的追击距离以甑口峡为界,绝对不可以越过甑口峡一步!商军主将侯喜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越是看起来对我军有利的情况越是要提高警惕。侯喜经常在你觉着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袭你,他非常明白,只要我军觉得不利就不会进行攻击,所以他会千方百计的制造对我军有利的局面来引诱我们攻击,并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袭击,然后反败为胜。所以,我们必须以非常谨慎的步伐来控制战争的节奏,一旦发现被袭击,迅速赶往附近的工事集结,然后用方阵队形防御,等待援军的到来!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将一起回答,这时候翼烨站出来说:“大帅,您身为全军的总指挥,带领着部队亲自进行反击,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愿意替您担任前敌指挥。”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而徐卢则轻轻的摇了摇手说:“翼将军,谢谢你,不过我在指挥重步兵临阵决战的方面比其他各位将军都强一些,所以这场反击战的重头戏还是我来最合适。此外,我身为全军主帅,再这样的反击战中只有在第一线才能控制战场的节奏,只要我的节奏不乱,诸位所统帅的部队才可以参照我的位置和速度来修正自己的的状态和对策。请各位记住:不管商军怎么运动都不要跟着他们的步子走,只要按照我们自己的节奏来打,即使不能大胜,也可以保证全身而退。各位!好好的打完这一仗,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我希望在薄姑国的得胜大宴上见到诸位满饮胜利的美酒!”。“谢大帅吉言!吾等定不辱使命,击败商军!”众将大声喝唱,然后散帐而出。
等到日上三竿,商军的集结完成了。穆林站在徐卢的身旁看着对面密密麻麻的商军部队,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商族军队的步兵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一个个的正方形方块从苏河的北坡林地一直排列到南山森林的脚下,每三个步兵方块的背后都站着一个战车的小方阵,战车方阵的背后排列着松松散散的大象,大象头上覆盖着青铜的面具,着阳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辉。正午太阳底下的商军部队,就好像一片金属的森林,严谨而又整齐的接受着太阳神羲和的检阅,穆林看着商军的阵容,有些害怕的瞟了一眼身边的徐卢。徐卢察觉到了穆林的异样,轻描淡写的说:“是不是觉着咱们的重甲兵太少,跟敌人拼不起呀?”,穆林谨慎的点了点头,徐卢一下子就笑了:“穆林呀,你第一次上这样的大场面,会害怕不奇怪。一会战斗开始,你看到血肉横飞的场景,八成会吐,然后会连着做一个月的噩梦,但是下一次,你就会适应了。你父亲把你交给我,就是为了让你好好历练,你就在我身边当个传令官吧,好好看看到底应该做什么。我先教你第一条,清楚的判断敌人的实力。你看,商军几乎每个人都身着盔甲,你想一下,商军的甲兵到底有多少人呢?”。穆林稍稍一思考,马上恍然大悟的说:“战场上的甲兵不都是真的盔甲,有很多人穿的盔甲是假的!”。
徐卢眯着眼睛拍了拍穆林的头说:“不是假的,是用竹子和木片做的,刷上漆之后和真的金属盔甲在远处是无法分辨的。敌人是在用辅兵冒充甲兵,这种手段我们也常用,但这就说明了,商军绝不像表现的那样强大,这么一来,以我们的军力就有了在工事防御战中全歼敌军第一波攻击军力的可能。所以我现在要你传令给翼烨将军,让他让开两道土墙防线,让敌军的第一波攻击长驱直入到第三道土墙前,那里有两条深沟,深沟的两边是连接土墙的交通道。让翼烨借助第三道土墙和交通道从侧翼和背后击杀敌军,同时让彭宇在敌军进入第二道土墙后快速封闭第一道土墙,形成关门打狗的态势,全力阻止敌军援军的来袭!去吧。”,“是!”穆林答应了之后就兴奋的跑去传达命令,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一样。可是他并不知道徐卢的担忧:战场之上一切瞬息万变,没有人能在开战的一瞬就决定战争的成败,所以这场战争的胜负仍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