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这凿山不是问题,叫上兄弟们一起上,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凿开,但是这样毫无意义啊。”华永苦笑道。
沈玉嘉闻言,表情顿时变得无比郁闷。
“怎么就没意义了?呃,非要我自己拔出来才有意义?这叫什么事啊。”
“二公子要拔也不难啊,您都苦练吐纳好几年了,总应该有点领悟吧!”华永很清楚慈恩大师临走前,为何弄着一出。
当年陶老爷子要退隐时,也罢一柄宝剑插入石头中,说什么当有人能拔出宝剑后,实力便与他相差无几了,可封为暗卫营的第一人!
如今慈恩大师也这样干,很可能是给二公子一次试炼,华永有岂会插手进来呢。
“二公子,华永一剑只能碎石,无法穿石,这再次说明拔出游鲨剑并非蛮力可行,只要二公子回想一下这几日慈恩大师的话,加以练习,应该不难拔出游鲨剑!”杨茂也帮腔道。
“我说你们两啊,到底是帮谁呢!”
“当然是帮二公子您了!”
“……”
沈玉嘉也不理会这两个家伙了,直接叫人喊来赵穆,把事请和他一说,赵穆顿时连连摇头道:“不可啊大人,虽然我也想试试,但我拔出来就没意义了。”
“怎么有扯上意义了?你们三啊,是不是被我那婆娘给警告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赵穆三人立即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老子最讨厌就是这些故弄玄虚的家伙,有什么事请当面不能说明白,非要整出这些麻烦事,还美其名曰,自己参悟,我悟你大爷。”
沈玉嘉说完,直接在院子里找出一把铁镐,撸起袖子就开始凿山。
赵穆三人看着大人这样,都有些无语,但也不帮,纷纷避开,自己忙自己的事请去。
“都是一帮没情意的家伙。”沈玉嘉冷哼一声,火气也涌上来了,把铁镐挥得“嗙嗙”作响,敲得假山上的青苔和石片四处乱飞。
但忙得满头大汗,虎口都震麻了,依然无法把假山凿开,就更别提取出游鲨剑了。
“相公看这假山不顺眼吗?”颜芷绮走到一旁,坐在石桌边,看着沈玉嘉似笑非笑道。
“你明知故问啊。”沈玉嘉没好气的说完,吐了两口吐沫在掌心,狠狠一搓,便拾起铁镐再次开凿。
颜芷绮看着相公这笨拙的样子,两道柳刀眉往上一挑,脸颊酒窝一现,讽刺意味十足的道:“相公,没干过农活吧!”
沈玉嘉没有理会,继续开凿。
“只用手臂力气是不行的,力从地起,双脚应如落地生根,站得四平八稳,气运丹田,再由腰力到臂力,才可挥动,一举碎石!”
“我知道,腰马合一嘛,你老公我早就会了,看我凿一次给你开开眼界。”
沈玉嘉冷笑一声,却也不急着挥了,先抖抖脚,再扭扭腰,这才站稳,以弓马之姿尝试对虚空挥挥铁镐,随后又换了几个姿势,最后突然一步踏出,一脚在前面震出一片飞尘,双手一前一后握住铁镐,朝着已经被凿白的假山狠狠挥下。
“嘭!”
一阵巨响,假山突然爆碎出大片碎石,并且还有火星夹杂其中,而沈玉嘉双手突然感觉巨震一下,紧接着双掌像是失去了知觉。
但未及他多想,眼前铁镐木把突然断裂,紧接着一股劲风从他面前飞来,吓得沈玉嘉脖子一缩,一块铁疙瘩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带着呼啸之声,向着他后方的石桌旋转飞去。
此刻石桌旁,颜芷绮正好拿起一杯茶,而在她身旁,还有一个丫鬟正在斟茶,小丫鬟明显不知道身后凶险袭来,还张嘴要说说今天的天气不错,想提议夫人出去走走。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颜芷绮突然眉梢一挑,一掌拍退小丫鬟,旋即顺手抓住丫鬟手里提着的茶壶,朝着左侧虚空狠狠甩去。
“嘭!”
茶壶在虚空中突然爆碎,紧接着一道黑芒从碎瓷片中旋转而出,朝着石桌狠狠劈来,下一刻,直接把石桌一角撞的粉碎,并依旧未停,斜斜朝着颜芷绮面门甩来。
颜芷绮瞬间连退三步,袖袍一抖,五指探出,眨眼间便将袭来的铁镐头当空稳稳抓在手中。
“呃……”
沈玉嘉额头一滴汗从脸颊徐徐滑落。
“那啥……!”
沈玉嘉把没头的铁镐把子往身后一藏,旋即松手一扔,一脸歉意的走到老婆大人面前,盯着她手里的铁镐头,尴尬的问道:“没事吧?”
“你说呢!哼。”
颜芷绮冷哼一声,随手把铁镐头往地上一扔,走出两步,扶起还惊魂未定的丫鬟,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当自己是愚公啊,没能耐,就别学人家凿山搬石,勤勤恳恳可不适合你这种人!”
颜芷绮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勒了,勤勤恳恳也有错啊!”
沈玉嘉瞅着地上的铁镐头,是一脸的无奈啊。
回头看看,石块虽然凿出不少,可为伤及根本,游鲨剑依然深入石内,旁边丝毫裂痕也没有,明显这一次又是徒劳无功了。
“慈恩这老家伙,比李探花还厉害,都能把剑当飞刀使了,莫非他这一手,就是传说中的摘叶伤人?”
沈玉嘉摇头一叹,最后看了游鲨剑一眼,只能先放弃离去。
晚上,漆黑的卧房里,沈玉嘉侧躺在床上,盯着老婆大人长凤美目,嘿嘿笑道:“快说嘛,要怎么取下来啊?要知道你相公我没了兵器,随便来一个毛孩子都打不过,又如何保护你啊!”
“相公能不错手把为妻杀死,便是谢天谢地了,为妻岂敢劳烦相公保护啊!”颜芷绮可是很记仇的,别以为早上的事情就这样完了!
“你不顾大的,也要顾小的吗!”沈玉嘉说着,一手就抚摸上老婆大人的大肚子。
颜芷绮立即拍掉相公的咸猪蹄,冷哼一声道:“你还有脸说,如果今天不是为妻反应快,相公就等着给我们娘儿四人收尸了!”
“哎呀,你就不能少说一些不吉利的吗。”
“再不吉利,能比的了你都一镐头过来?”
“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说什么?为妻没听清楚?”
“……”
沈玉嘉无语半响,突然爬下床,欲作膜拜状,给老婆大人赔礼道歉。
“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老婆大人在上,为夫现在给你跪了。”
“得了啊,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颜芷绮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一手把相公给拉回床上,屈指在相公额头上一弹,皱起小鼻子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岂有跪老婆之说,要是让外人知道,岂不是要笑话妾身了!”
“我靠,你丫的明显是得了便宜卖乖啊!”
沈玉嘉心里暗道一句,表面上嘿嘿笑道:“那啥,你看我也道歉了,你教教我怎么把剑给拔出来呗!”
“哎吆,妾身今日在外走了一天,浑身都酸啦!”
“……”
“你就算不用这事威胁,我能不帮你按吗!真是知道给自己找借口啊。”
沈玉嘉暗想一句,翻身做起,再次劳心劳苦的给老婆大人从头按到脚板底。
如今沈玉嘉的手法简直堪比专业,不仅力道拿捏适中,而且还会根据老婆大人的情况揉捏推敲,这不,一套全身还没做完,颜芷绮就已经睡熟了,这让沈玉嘉本想也让她知道手酸的痛苦打算,便彻底落空了。
翌日,沈玉嘉一早就被颜芷绮叫起来,到了庭院里苦练内功。
这说是内功,也没有武侠小说里那般玄乎,不能隔山打牛,更不可能有什么一阳指,降龙十八掌等等。
这让沈玉嘉好一阵失落,毕竟要是自己能放出几条龙,或者一束激光,那是何等的牛逼,大大满足了自己小时候的梦想。
“出拳!”
“错了,先运气。”
“不对,运气在出拳。”
“对,嗯,就是……怎么又错了,脚抬起来,高了,不行不行,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瞧你吐纳功夫不是挺好的,完全就不知道用。”
颜芷绮说完,手中竹鞭突然“啪”的一下,一鞭子就抽在相公大腿上,疼得沈玉嘉一阵呲牙咧嘴,如热锅上的蚂蚁,跳来跳去。
“嘿,谁说的?让哥打给你看。”沈玉嘉跳开两步,立即打了一套太极拳,那气息与拳法融合一体的精髓,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除了这套龟爬拳,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颜芷绮不喜反怒,扬起竹鞭就要给相公来一下,吓得沈玉嘉再次一跳而开,挥手道:“有话好好说,能别动不动就来一鞭子吗,就算我没事,也要顾忌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啊!”
“嗯,相公说的很对,杨茂啊,过来。”
不远处的杨茂问题少夫人这话,吓得正欲逃跑,结果突然听到少夫人冷哼一声,吓得他有只好低着头,弯着腰跑过来,奴才状十足的单膝下跪道:“小的在!少夫人有何吩咐?”
“赐你金竹鞭一根,守在一旁听我号令。”
“小的明白!”
杨茂恭敬接过竹鞭,斜眼一瞥二公子,脸色很难看的做了一个嘴型,似乎在说:“二公子啊,这可怪不得小的了!谁让二公子你自找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