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摇晃着红酒杯,根本没看余以木——
“是吗?我怎么记得,我当初被换了试卷,也被人骂过一阵呢,说实话,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可是真真切切毁了人家小园的一生啊,就算你被排挤,你被欺负,可是你现在仍旧光鲜亮丽,她呢?现在只能人人喊打,每天在工厂里,在家里——受尽欺辱!向小园现在什么样,大家可都知道的……但余以木你什么样,我们是今天才知道 ,你可真够狠心的呀!飞黄腾达了就回来踩人一脚。”
李未央这些话真是太恶心,她是故意挑唆众人同情弱者,一晃眼,众人就都对余以木指指点点起来,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可是分明受到伤害的是余以木啊!
以往,余以木还能忍,忍不了,还能走!
可在这个偌大的韩家,她忍不了。
她前世的忍气吞声换来的是什么?
是别人变本加厉的欺负!
所以,她也不管韩北洋的注视,忽的走上前,拿起了话筒——
“李未央你偷换概念的技巧不错,照着你这么说,向小园现在倒霉就是我闹得?明明是她自己害人不成,自己后天又不肯努力,甘于平庸!诸位,若我当初在学校稍有差池,不定会被祸害成什么样,如今能光鲜亮丽的站在这里,全是自己辛辛苦苦,一天天熬过来,开店有多难,诸位中有老板应该很清楚,我今天的小成就,是我自己辛苦得来的,而你李未央……”
余以木毫不让步的说到这里,看到众人疑惑的目光,这种目光比刚才和善了不少,余以木这才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和她们是一伙的,当初在学校里欺负我也有你一份。”
却是说完后,李未央痴痴地笑了——
“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也没说,你的成就不是你自己熬过来,我只是替弱者说个不平而已,没办法,天生就看不得这种事儿,你不需要激动,我不说了还不行?可别把我拉入她们一伙,另外,你狡辩的功夫也不赖啊,佩服佩服!甘拜下风!”
有些时候,低头这件事,不见的是输家!
适当的低头,反而是欲盖弥彰。
到底谁先激动?谁挑起事端?谁先狡辩?
一句甘拜下风,好像就奠定了余以木血口喷人似得。
余以木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能这么胡搅蛮缠!
眼瞅着李未央说完就撤,根本不给自己再反驳的机会,而自己再说下去,好像倒真成了咄咄逼人似得,余以木微微握拳,暂时——
只能咽下去这口气!
“呜呜呜……”
这时候,有了她那番话,向小园再哭诉说错了,众人再看她的目光和再看余以木的目光明显有些改变,有些聪明人是坦然,因为余以木刚才说的字字铿锵,在理!有些平庸人是疑惑,不知道信谁!还有些傻子,觉着余以木真的过分,狡辩,城里人——奸诈!
李未央说的没错啊,现在好好站在这里的是她。
光鲜亮丽的是她。
而余以木呢,道了句“活该”,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管韩北洋,也不管韩家——
直接走上车,打算离开韩家,却被紧追而来的韩北洋拉住了手腕。
“以木!”
韩北洋追上来的速度很快,余以木站在车边儿,握着车钥匙,浑身发抖。
她不想被这样欺辱吗,可她也不想这样咄咄逼人。
偏偏就是这样话赶话的……给逼到了这份儿上。
余以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暗自承认——
她的段位终归还是没有李未央高的。
“生气了?”
韩北洋问她,声音很轻,但听在余以木的耳朵里,却很重!
“生气!”
余以木转过身,几乎是瞪着韩北洋的。
“明明……算了!”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一句话没说,尤其是看到追出来看戏的人。
“这个时候,如果真走了,就是心虚。”
韩北洋冷静的给她分析。
韩家灯火通明,但此处停车场,阴影遮挡着,没多少光线。
余以木在星光下看他,看他今夜的模样,忽然觉得,只有亲吻他,才能解决心中的那团怒火,而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直接伸出手把韩北洋推倒在了墙边,她今日穿着高跟鞋,不怎么费劲儿的就能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韩北洋的手紧随着搂住余以木的腰,扶着他站稳。
角落里,一道影子暗了暗,转身走掉。
墙边,韩北洋的手力度逐渐加重。
余以木今晚很美,据理力争的样子,又可爱又美。
美丽常有,可爱不多。
但是,韩北洋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在舌尖反复推动着,气息逐渐转变的暧昧且深沉时,他松开了余以木,也逐渐站直了身子,低眸看着余以木——
“开心些了么?我们回去?”
余以木嗯了一声,点头,旁人说什么,任由她们说去,余以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这么容易就怒了。
回去的时候,余以木和韩北洋少不了又被行了注目礼,余以木心跳,乱的厉害,她只当是刚才亲吻后的“后遗症”,却又一阵阵的头脑发晕。
“我们去跳舞么?”
韩北洋邀请她。
可是余以木摇头,再摇头,觉得脑子昏昏沉沉。
“我……忽然有些头晕。”
余以木说着,韩北洋眉心微皱,薄唇微张,可是余以木眼前一阵阵的模糊,更是觉得耳鸣,听不到任何。
这个时候,韩北洋后侧好似有人找他,他转身,松开余以木的手去了,后侧,余以木感觉到有谁抓住自己的腰,抓扶着自己走……
怎么回事?她明明没有吃过这里的东西,也没有喝一口水!
她不解!而这时,她好像在上楼梯。
谁在带她上楼……
前世的回忆刷的一下全冲到脑海里,余以木有些害怕,难道自己还是要重蹈覆辙?
她慌张中,听到了炼苍的声音——
“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说话间,余以木眼前的一切还真逐渐清晰,首先是耳朵又听得清了——
“美人儿,我可真是想死你了。”
“你越来越美丽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薛睿典!
他也在这里!
是他害得自己?
余以木这时眼睛也恢复正常,来不及询问炼苍,是不是他在暗中捣鬼,只是想一巴掌打死这个薛睿典,然而,不等她发作,就听到了后方传来一个冷冰如铁的声音:“我劝你放开手,否则,我不知道该剁掉哪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