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北洋拧眉看着韩楚阳,这个几乎不怎么见面的父亲,不得不承认,他的有些话很有道理,但是有些话……韩北洋不敢苟同。
“我不怕低她一头,我只怕她伤心。”说着韩北洋还是挣脱了韩楚阳的手,“先谢谢爸今晚的话,儿子受益匪浅!”
说完,韩北洋直接往外走。
韩楚阳表情怔了一瞬,接着,笑了:“这傻小子……倒是跟我当年一模一样。”
然而,想到宋明珠今晚的所作所为,韩楚阳的笑又逐渐收敛。
她不失为一个好的女人,好的妻子,能带的出去,也争光,同龄人带的不是小三就是小四小五,但模样还不如他的原配正妻来的风光无限。
只是,她实在太纵容孩子,竟然能在楼上说出这样一番话!
居然还让韩楠桑嫁给韩北洋!
这不瞎胡闹么?
其实,韩楚阳今晚还有些话,还没有对韩北洋说,一来是韩北洋现在在热恋中,肯定听不进去那种话,二来今晚他这一通打,韩北洋并不在场。
在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远去后,韩楚阳就走向了宋明珠的房间,开了门,正见宋明珠在镜子前抹眼泪花。
“你知道错了么?”
进了门,他也不寒暄,直接冷声说道。
宋明珠正擦眼泪的手一抖,拧眉看过来,她很美,含着眼泪的样子,更是梨花带雨的我见犹怜,然而,韩楚阳兜得住,拧眉道:“哭也没用,你错没错。”
宋明珠吸着微微发红的鼻子:“我没有!你就是偏心,你觉得楠桑不是亲生的,可楠桑她是我带大的,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是长在我身上的肉了!你打她就等于是打我呀!你怎么那么狠的心,你怎么不直接打死我!”
她说着,站起来,转身就走到床边儿……继续抹眼泪。
韩楚阳走过去:“你以为我不敢?”
宋明珠哭声一顿,抬起头看他,呼吸都憋住了。
这个人,当真是当初追求自己的那个男人吗?
却是下一秒,韩楚阳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恐惧和疑惑中,眉头松开,叹了口气:“你也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可你真不应当说出那样的话来,如果不打你两下做表率,这韩家院子里还不翻了天,到时候,他们骑到你头上拉屎,我又不在家,怎么办?”
宋明珠听到第一句就松了口气,到后面,有些破涕为笑又瞬间本起脸来:“可你把我胳膊都打青了!”
说着举起来,葱白一样的手臂,还真的青紫了。
韩楚阳心疼的去垂了垂,然后,又拿出早就备好的药油来,宋明珠见状,纠结的眉心终于是舒展,看着韩楚阳给她一下下的擦拭红花油,心也没那么铁了,且回过神来,小心的询问——
“那楠桑的事儿怎么办?其实,我在天台上,也是被逼无奈,她若真的跳楼……哎哟!”
韩楚阳的手一用力,她立刻说不下去,哎呦一声,“轻点呀!”
韩楚阳哼了哼:“她跳任由她,她做出那种下流恶心的事儿,就该死!她若跳下去才好处理。如今,到以后……怕是,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了!”
韩楚阳说着,深吸一口气,拧眉,又头疼。
宋明珠这个时候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也跟着拧眉:“那……那怎么办?”
韩楚阳把心里的计划直说出来:“能怎么办?把她嫁了,越远越好,我来想办法!”
“不行!”宋明珠几乎是一口回绝,手都快速抽了回来,“楠桑……楠桑她毕竟是我养大的呀,这养个阿猫阿狗的,如果哪天不养了,也得找个好人家收留……唔!”
宋明珠的手又被强行抓过去:“别乱动!”
说完,继续揉着也不说话,半天,等宋明珠自己又凑过来,低低小心翼翼的问,近似哀求和讨好的:“老公,你就想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
她说着,声音软软,韩楚阳只是说了句“我会想办法”,心中却在想自己的儿子,现在怕不是在低声下气的求原谅了……其实,男人就当像是他现在这样,让女人主动,才是硬道理。
只可惜,有些路得走过去,才知道怎么办,这些**媳妇听话的法子,他只能以后教给他儿子了,不过,他真的猜错了,韩北洋没有在低声下气的求原谅……因为他连门都进不去。
余以木压根不打算搭理他。
这男人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太伤她的心了。
余以木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买一张票就回京都,然后,自己去买一辆车,接着,该干啥干啥,反正……不在这呆着。
至于韩楠桑怎么样?
相机照片……
这些都滚蛋吧!
余以木也有小脾气的,不伺候了。
门外,韩北洋不敢敲门,怕吵了邻里左右,半天,拧着眉头低低喊了几声“以木”,最终……转身走了。
旅社的隔音并不如何,余以木听到脚步声离去,本来不爽的心情,更加不爽。
这家伙……走吧!赶紧走!
再也不要来了!
当然……都是气话。
余以木一下坐起来,掀了被子,就朝着门口走,到门口开了一条缝隙……瞅了一眼门外,真的没人。
心,刷的一下,掉到谷底去。
很难受,怅然若失关门,耷拉着脑袋和肩膀,一转身却……撞上一堵肉墙!
“唔!”
错愕的睁大眼,却被快速的捂住了嘴,一声尖叫就滞留在了口中。
余以木诧异的看着面前的韩北洋,这家伙怎么进来的?
后头还没关上的窗户,已经给了她答案。
余以木睁大眼看着韩北洋,韩北洋这家伙,惹了她不高兴,还在那儿笑,眼睛弯弯的,唇角勾着很是美好的样子:“你明明很在乎我,为什么还要装作不在乎,不给我开门?”
本来余以木不搭理他!韩北洋心情很糟糕的!
可当他出去绕了一圈儿,爬窗户进来后,把余以木的表情动作尽收眼底,就舒服多了。
余以木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手心:“谁在乎你!我在乎猪也不在乎你!”
余以木真的是很……羞愤!
明明很生气,却偏偏被发现了在乎,这个时候,太尴尬,太气人了。
最可气的是,那个始作俑者还在笑。
韩北洋笑着缩回手,去关了窗户,回来时,余以木已经又躺在床上了,脑袋都蒙在被子里。
韩北洋站在床边,还笑:“以木,你这样的话,让我有种感觉……你在欲擒故纵的勾引我进被子里,找你。”
余以木耳朵一热,刷的把被子又掀开——
“韩北洋!你给我出去!”
余以木少有这般张牙舞爪,韩北洋看着也是少有的心花怒放。
他曾经以为她是安静脱俗的百合;
后来发现——
她也是艳丽大方的国花牡丹!
可今天,却是——
张牙舞爪,我花开尽百花杀的秋菊。
“不愧是我看上的媳妇,发脾气也这么美丽可爱。”
韩北洋可不多说这样的话。
这句媳妇,可藏了多少日子,终于从心中,变成了口述。
余以木听的也是一愣,旋即一扭头:“谁……谁是你媳妇!我们还没结婚!”
余以木嘴硬,心中的气儿真真的消减了一大半。
韩北洋坐在床上,伸出手去掰她的肩膀,很轻松就把她转向自己,四目相对,“不生气了,我错了,今晚不应当那样说你,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
哎,到底还是低声下气的求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