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云见白子樱不停的看自己的睡衣,似乎她觉得她衣着整齐该遮的都遮住了,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瞬间有点无语……
白子樱第三次确认自己的睡衣没有开缝开线春光乍泄之后,突然看向安凌云,只见他果然无声的动了动嘴,比出来几个字的口型——我说的是内衣!
惊讶和惶惶不安的神色几乎是瞬间就占据了白子樱的心头,她毕竟是个姑娘家,随说平日里插科打诨毫不在乎荤素不忌的说话,但是她在安凌云面前始终很正经,正经的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挺怪异……
“嘭!”
白子樱转身进了卧室,狠狠地把门关上了,找了件纯棉的小熊睡衣换上,照着镜子看了几遍确认没有半点透光的可能性之后,拉开门走出来。
安凌云见她换了身小熊睡裙,捂着嘴笑了起来,半天才想起来白述委托她的事情,脸色也慢慢地变的严肃了。
“子樱,白子航在哪里?”
白子樱大摇大摆的坐下来,一副现在你看不到了的表情,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挑了下眉,语气认真严肃:“不知道啊,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找到了之后记得顺便告诉我,我好打电话骂他。”
“子樱,你帮他做这种事情,不怕以后夜天佑为难白述吗?”
安凌云对叶天佑多少页了解一些,那个人对什么都很冷淡,除了白述之外,也就跟天翔还算亲一些,其余的人他都不太在乎……
“我帮谁做了什么事?碍着你安凌云相亲了?”白子樱端起来已经凉了的茶水小口的喝,见到安凌云她就上火,看见他就心烦!
“你怎么知道我在相亲?”
安凌云问完之后有些哑然,原来白述说的果然是真的,关于自己的事情她就算是这么久没跟他联系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为什么?
“哦……昨天队里听说的,我们队不是有四个是你安家的人吗?安家大少正在相亲的事情医疗队里人尽皆知,就是不知道某些人相亲相的多了却找不到媳妇是不是因为某方面有问题,所以我跟他们说没关系啊,你们安家四个军医呢,还怕治不好不举吗?”
白子樱彻底的恼了,安凌云他还真把自己当跟葱啊?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忍耐底线,真够恶心人的!
原本安凌云听了这种话肯定会生气,但是今天他却异常的平静,看着白子樱损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最近是每天都在相亲,一天见一两个烦不胜烦,但是他每次听着不同的陌生女人滔滔不绝的说话,心里总会想起来白子樱的脸,然后就把人找借口送走……
“你怎么知道我不举的?你试过?”
安凌云看着白子樱,语气费劲去查白子航在哪里,不如问她来的实在,况且他多少也明白白述找他的意思,他是安家的人,自然不会把这些事情泄露出去,而且白子航摆明是想彻底失踪。
“当然……没有!”
白子樱话说到一半狠狠地转折了一下,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见安凌云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气的七窍生烟,“安凌云,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作为一个每天相亲的男人,麻烦你搞清楚我们的关系,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白子航在哪儿我不知道,谁来都没用!”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气鼓鼓地走到安凌云面前,拽着他的衣领就往客厅大门口拖,要不是这几年她打不过他了,铁定把他揍一顿直接扔出去!
“我们的关系不就是我被你耍了十年然后抛弃了吗?白子樱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就算你看不上我也没必要这么损我吧,我还不能相亲了?”
安凌云往后退了一步,一动不动地站着,白述那个骗子!为了让他帮他查白子航的事情,居然跟他说白子樱心里还是有他的,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只有他这种天下第一白痴才会那么丢人的想确认一下……
“撕拉……”
棉布破裂的声音在安静空旷的房间里听起来很刺耳,淡金色的纽扣咕噜噜地滚到了沙发下面,白子樱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松开手,看着安凌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狐疑,“你今天吃错药了吧?”
安凌云又沉默了,转身想走却发现自己的衬衫只剩下最后一粒扣子还活着,其余的全部阵亡,这拉风的造型他怎么也走不出这个门去,于是只能僵持地站着,抿着唇不说话,他们之间只剩下了可笑的玩笑,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白子樱仔细地回想刚才他说的话,见安凌云的目光似乎有些隐忍的痛,心里越发的不解了,不过倒是好好地坐了下来,也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安凌云不知道她又在抽什么风,转头一看才发现她好整以暇的盯着他敞开的衣服看,脸上忽然一热,拢起来身上的衬衫,耳根突然热了起来,“姑娘家的,你就不能矜持点儿?”
“哟呵!安大少,我是男科大夫好吗?这不是考虑到您最近这么忙,给您免费看看病不是?你怕什么,我一不收费二不乱说,绝对提病人保密,没事儿!”
白子樱又开始嬉皮笑脸的了,只要她这幅样子,嘴里说出来的大部分的话都不能入耳,如果是以前,安凌云肯定黑着脸走了,但是今天他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慢吞吞的坐回到沙发上,沉默的看着满脸笑的白子樱。
“那你看吧,既然是不举看腹肌能治吗?”
“噗……咳咳咳咳……”
安凌云的一句话直接把她呛的要吐血,白子樱放下手里的冷茶杯,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脸上还带着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不像医生倒更像流氓,“那你脱了我给你瞧,穿这么严实我怎么看得见?”
“……”安凌云彻底无语。
果然是个口无遮拦胆大包天的丫头!安凌云突然有点无奈,她这种软硬不吃的性格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他有时候也想要不然直接打晕了扛回家算了,又怕事后被她杀了灭口,想来想去办法没想到,时间越长她反而越疏远他……
“脱啊!你不是要看病吗?不给你治好了怎么继续相亲*?”
白子樱抱着手走到安凌云面前,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却变得淡漠起来,她和他也就这样了吧,反正他八岁的时候就被自己扒光过,什么没看到过?
可惜,这只能说明在他心里自己根本就不是个女人,也不是他喜欢的温柔的会跳舞的小丫头……
如果凌筱筱看到这一幕的话,铁定会抱着肚子笑得滚进沙发里,可惜,这对冤家从来都只在人后才会这样,人前冷漠得话都懒得说一句。
“你说真的?”
安凌云抬头瞥了她一眼,慢吞吞的站起来,眼底蓄积着风暴,安静的仿佛暴风雨前的黎明一样,黑暗而沉寂。
白子樱点点头,嘴角噙着一丝笑,昂着下巴睨着他,一副你敢脱了我就敢给你看的样子。
她还不了解安凌云吗?这么多年没少被她占便宜,可那一次不是黑着个脸就走了,从来没把她当女人看过,况且,他们也就是一年不到没联系,人家相亲都相了大半年,让她在队里几乎抬不起头来,人人都说白子樱是个女汉子,连第一狙击手都不敢要,还有什么男人敢要?
安凌云却没有如她所料掉头就走,也许是因为他衣服很狼狈不想出去给人看见,又或者是因为他今天真的跟她较上劲儿了,总之,人非但没走,还真的解开了衬衫的最后一粒硕果仅存的扣子,然后把这件不能穿了的衬衫往沙发上一扔,手搭上了腰带。
白子樱着实被他吓着了,她虽然是男科大夫,但是她从没治过不举的,即便是有些障碍的病人,也顶多是询问情况然后对症下药,她就是纯粹为了恶心走他才敢这么流氓的,没想到这厮比她还流氓。
“你、还真、真敢啊?”
安凌云盯着她的眼眸突然笑了起来,往前迈了一步,肩头几乎撞上了她的鼻尖,堪堪停在她眼前,然后速度的把长裤也扔到一边,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十分认真地说,“还要我接着脱吗?白医生。”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白子樱直接炸毛了,往后退了一步就像撒丫子跑,小时候她天天欺负安凌云,不惜一切代价扒光了他让他穿裙子给自己看,只是从来没成功让他穿上过,突然有一天安凌云比自己高了,她就再也打不过他了……
“跑什么?你不是要给我看病?我都脱了你又跑?”
安凌云睨着白子樱,语气不同于平时的冷漠,甚至带了几分笑,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不跟她把他们之间的事情说明白的话,估计等这个臭丫头回心转意也不太可能了,索性就这么着说吧,他们俩儿谁没见过谁呢?
“你、你、你把衣服穿起来,不用脱我也能给你治好了……”
白子樱偏着脸避开他,双手已经被他困住了,打不过跑不掉她只好慢慢的收拾这个局面,都是最贱惹的祸,她就不该这么逗他,现在活该被人欺负了!
“可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家有点热呢?你热吗?”
安凌云顺手拽了下白子樱颈上的蝴蝶结带子,突然笑了起来,狭长的眼眸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色彩,似乎像找到玩具的小孩儿。
这个举动吓得她一下子捂住胸尖叫起来,她换的小熊睡衣虽然很保守,但是前肩的两个袋子绕到脖子后面拴住背后的,蝴蝶结开了睡衣就会掉下去!叫声很刺耳,但是总算是有点女人味了:“流氓——”
“嗯,既然你都这么叫了,我还是做点流氓的事情全了这个美名吧,不然改明儿你去队里一宣传,恐怕我就成了*万年不举的京城第一悲催货了。”
安凌云是个记仇的人,小时候没少被白子樱恶整,现在想想还是要睚眦必报心里舒坦,不然你对她好,她以为你该的,你对她纵容她以为你欠她,你对她有耐心她以为你不在乎……
“我、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一个字都不会提的……我保证!”
白子樱捂着肩上散开的带子,轻而易举地被安凌云抱了起来,猛地一转身把她压在了沙发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和带着火药味的眼眸就在她面前,避无可避的身体接触以及各种不正常的形式也让她直接僵住了,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会提什么?你怎么保证?”
安凌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白子樱其实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沾一点水就糊了,不过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可爱多了,没有平时张牙舞爪的可恶了……
“……”
白子樱急了,这么多年来都是她成天的欺压安凌云,后来从他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他们慢慢疏远了,所以她今天才敢说这种话,没想到她玩火自焚了,这火似乎已经烧到眉毛了!
“说呀!哑巴了吗?”
安凌云笑了起来,觉得她哭起来估计会更有意思,手上一用力,把她死死拽在手里的带子揪住,然后一点点的拉出来,每拉一下就听到白子樱磨牙的声音紧了几分,确实原来欺负人这么好玩儿的,怪不得她以前总欺负自己!
“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白子樱突然笑不出来了,她是喜欢安凌云,喜欢了很多年,可惜他对自己没什么兴趣,不管他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她都不想跟他牵扯不清,这种恐慌的感觉让她说话都哆嗦了起来。
“我现在突然不想说了。”
安凌云很严肃地盯着她手里死死握着的带子,然后突然松了下手,正当白子樱松了口气的时候,安凌云的牙已经叼在了带子上,薄薄的唇如有若无地触到了她的手,手背上突然一热。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缩手,然后白子樱就看到她誓死捍卫的带子落进了虎口里,安凌云冲着她露出来森然的一笑,咬着带子偏了下头。
死一样的寂静蔓延开来,两个人齐齐沉默了,呼吸声却越来越大,大得让人心底不安,以及躁动。
这两个从八岁起就互相争斗的人,似乎终于在这个时候才第一次正视彼此的感情,不管是怎么样的误会,到这个时候仿佛不用什么语言也能互相理解了。
白子樱愣愣的看着安凌云,伸手推了他一下,安凌云没动静,再推一下,还是没动静,她想了想伸手抱捧住他的脸,狠狠地一口咬在他唇上。
血腥的好不留情的咬,痛的安凌云三魂七魄立刻归位了,也意识到他好像干了件罪无可赦的事情,于是脸蹭的烧红了,可是还是不想起来……
“子樱,嫁给我吧。”
白子樱正在措辞准备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然后把他扒光了扔出家门去,突然听到了这句五雷轰顶的话,惊讶得猛地往上一窜,人没蹦起来倒是狠狠地撞了安凌云一下,紧接着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唔……你要谋杀吗……”
安凌云扭曲的俊脸看起来一点都不搞笑,吓得白子樱要哭了,原本好好的一人,被她这一撞废了怎么办啊?老天爷果然是玩儿她呢!
“我……”
“砰砰砰砰砰……”
外面砸门的声音特别的响亮,紧接着就传来一阵让里面的人想撞墙的熟悉声音,“安凌云,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让你找人没让你欺负我妹妹!”
“白述!”
白子樱和安凌云对视一眼,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看着地上明显已经报废的衣服,两个人就像被人捉奸的地下情人,步调一致地往浴室里冲,冲进去反手锁上门又觉得不对劲,真是……
“我出去,你锁上门别出来!等白述走了再说。”
白子樱随手扯了浴袍穿上,然后又把客厅里一堆罪证扔进了浴室里,然后整理了一下头发,满吞吞地走到门口,却没开门。
“述表哥,你突然来我家干嘛?”
外面的白述差点被他们逼疯,烦躁的挠了下头,简单粗暴的道:“子樱,开门!”
白子樱打了个寒颤,手哆嗦了半天才把门打开,却没胆子拦着白述进屋,白述看着她和白子航长大,他们每一次干坏事白述都是最先知道的,可是他这会儿不在医院守着夜天佑跑这里来干嘛?
“安凌云呢?我找他有事!”
白述黑这个脸,安凌云这个臭小子,帮他签红线他满口拒绝,却跑到子樱家里来了,真是个阴险的家伙!
“什么事?他不在这儿。”
白子樱关上门揉了揉眼角,努力克制着情绪,可是白述根本不吃她这套,在沙发边上看了半天,指着沙发脚滚落的手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不在?那这是什么?”白述指着地上的电话,问,脸色很难看,白子樱看着安凌云和白述正在通话的电话,一下子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