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火刷的一声睁开眼,发现手被压住了。
她扭头一看,月牙儿趴在床边睡着了,脸压的肉嘟嘟的,长长睫毛下一圈淡淡阴影。
江火一怔,这姑娘一直叫她姐姐,心思纯净无比,对她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这让身为孤儿的她心里涌起淡淡的暖流。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的,仿佛初露的百合般雅致,江火伸手轻轻抚摸月牙儿的发丝,感受手心传来的温度,心也软了一块。
“姐姐……”月牙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趴着不动,眼里的泪珠却打着转,姐姐很久没用这种眼神看她了,这种带着宠溺和保护的深色。
“乖。”
这一声仿佛催泪弹,月牙儿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她扑到江火身上,头埋在她怀里,“姐姐……月牙儿好想你……”
江火没有话,只是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
夜摩天带着早饭过来看见就是这感人一幕,心想这月牙儿真是个磨人的人,把江火冷硬的心也融化了,这是不是代表他也可以。
夜摩天摸着下巴深思。
月牙儿哭好以后已经是一柱香之后了,江火的伤口也被压的生疼。
丫鬟摆好早饭后退了出去,太下令没事不准打扰。
夜摩天刷的打开扇扇被扇,道:“江火,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么?”
“昨晚?”江火想了想,“昨晚只感觉突然头疼,然后又没感觉了。”
“原来是没意识的么。”他喃喃道,又盯着江火道:“你被下药了知道么,你的组织干的,治不好你就要傻了。”
“你才要傻了!”月牙儿瞪着他。
夜摩天不和这个有了姐忘了恩人的人话。
“你随我去个地方,我尽量治好你。”他看着江火,这是给她选择的机会,是相信组织,还是相信他们。
他手里收到的消息,连云楼却是对江火做了什么,具体的不得而知。
江火低头敛眉,雪白的手腕一下一下搅着粥,组织为什么会对她下手,她为组织付出那么多,而这夜摩天看似放荡不羁却胸有沟壑。
半响,她抬起头,灼灼的眸盯着夜摩天,“我去,不过我是相信月牙儿。”逃避从来不是她的性格,若是真被下药,那么……
她又想起那如玉的男,那深沉而悲伤的眼神。
兰芝玉桂,芳草萋萋。
湖边柳树如画,画舫夜游,喧嚣热闹。
凤白站在船舱在徘徊,快急白了头,手里信息到底要不要告诉主,可是主明明下令不准提关于江火任任何事。
但若是不,日后悔恨交加的肯定是主。
门板被凤白挠的吱吱响。
水波荡漾,却掩饰不了船舱里传来的娇笑声。
“漓王殿下,这次巧节能够陪殿下一起,实属婉儿荣幸。”赵婉儿手帕掩唇轻轻一笑,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梨花吟诗的魁首是她,而漓王乖乖陪她了。
眼睛悄悄看了漓王一眼,白袍云纹,柔和的眉眼,俊逸的人神共愤的容貌,连她这京都第一美人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眼里势在必得更甚。
漓江无聊的单手支下颌,眼神瞟着窗外,若不是履行诺言,他宁愿呆在府里。
忽然他眼睛一凝,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吓了赵婉儿一跳。
“漓王,怎么了?”
漓江站起来后就后悔了,也不好坐回去,便:“随我出去透透气。”
赵婉儿面色一喜,这时承认她的存在了么?她快步跟着漓江出了船舱。
凤白正在挠门没想到主突然出来,差点一爪招呼上去。
他尴尬的:“主……属下有事要禀报。”
漓江手一竖,面色淡淡的,但仔细一看就能瞧出几分焦急:“有事回去。”
“可……”看着漓江眼神,他闭上了嘴巴,心里念叨主啊主,不是我不,是你不听被!
赵婉儿对着凤白微笑了一下,追着漓江身后去了。
风国的巧节,是个女节日,通常这天女跨出大门,上街游玩结交良缘,所以其他国家也或多或少有人来凑热闹。
“你猜我是谁!”月牙儿带着黑皮面具,粗声粗气的道。
江火一身红衣,在湖面的船上非常耀眼,她似乎猜的很困难,歪头道:“这是谁家俏姑娘?不管了来来和本公回家!”
“哎呀!姐姐!”月牙儿一把拉下面具,露出通红的脸,一双灵动大眼似乎在控诉,我还是姑娘你就调戏我!
江火哈哈一笑,捏住月牙儿肉乎乎脸颊,嗯,手感不错!
漓江现在船头上,风卷起他的青丝,眼前看的不真切。
真是江火!
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居然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他第二个念头。
留着伤疤的心口仿佛灼热起来,想要把他的理智给燃烧掉!
扶在船邦上的指节微白。
赵婉儿现在他侧面,时刻都注意他,看到漓江直勾勾盯着对船上的女,心里的嫉妒在燃烧。
江火突然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她四周一看,心中蓦然一跳。
捏着月牙儿的脸不由得用力。
“姐姐,痛!”
江火回神,揉揉她的脸颊,低声赔罪。
“我们进船舱吧,风大,感觉不太舒服。”
漓江看着她准备避开他,眼中神色微恨又失落。
正在这时,从船舱里走出一名男,即使在风大的船上也拿着扇,不是夜摩天是谁?!
他拿着披风,温柔的给江火披上,然后两旁还默默对视。
漓江一向温柔的表情开始龟裂,眼神变得冷厉起来。
“把船开过去!”
“是。”
一艘华丽的大船和另一辆华丽的船相接,船板放下,漓江牵起赵婉儿的手走了过去。
赵婉儿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昏了头脑,整个身倚在漓江身边,笑容蜜意。
漓江眼里闪过厌恶,很快不见。
“夜太。”漓江喊到。
夜摩天看着不请自来的漓江,侧身把江火挡在身后道:“漓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意思就是没请你,你来干嘛?
漓江笑笑也不在意:“太前来,我若是不好好招待,岂不是我国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