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场寂静无声的时候,这声音虽然小,却也被不少玄力深厚的人听见,毕竟能够在场的人,其玄力都不是能够小觑的。
云倾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邋遢的小男孩,根本来不及思考这样一个孩子是怎样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便火急火燎的冲上前去,毕竟现在云寒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方才那一番折腾,云寒的脸色已经不是单纯的发白了,整张脸呈现了一种黑紫的状态,云倾知道,若是再不动手,只怕云寒真的会挺不下去。
“拿你的普陀草和哥哥换,好不好?”看到云倾冲过来,孩子瑟缩了一下,又往角落缩了缩,云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吓坏了小孩子,努力的平复了自己心中的焦灼,尽可能平静的对着小男孩好商好量的。
小男孩看了不远处痛苦还强忍着的云寒一眼,又看了眼前的云倾一眼,这才犹豫的从角落出来:“好。”
小男孩自怀中取出一株几乎被挤压的面目全非的草药,让人不禁鄙夷,竟然连个空间戒指都没有,但是云倾还是忍不住激动了,这是普陀草没错。
云倾伸出手,接过那株面目全非的普陀草,白皙修长的手指与之成了强烈的对比。
“等等。”急促的声音让拿到普陀草转身就要走的云倾步子顿了一顿,但是也仅仅是顿了一顿,便径自朝着云寒的方向而去。
谁料本是站在原地的小男孩看到那人便惊叫了一声身子抖的愈发厉害,急忙拔腿跟上了云倾。
小男孩可怜兮兮的样子配上那张无辜的脸,尤其让人心生怜惜,但是云倾此刻却没有时间理会他,现在,谁也不能阻止她救云寒。
君黎与云倾对视了一眼,眼中的坚定让云倾的心情忽的平静下来,两人相视而笑,笑中的深意只有两人才能够体会。
拿到了草药,接下来便是炼丹,这只是二品丹药,对于云倾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不少人看见云倾拿出药鼎之后倒吸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圣央学院的人拿这极为普遍的普陀草干什么用,但是看着云倾这架势,显然是要给云寒炼制丹药啊!
不少人都参与了针对圣央学院的那件事,虽然心知这噬花粉逆天,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噬花粉的解药,甚至连噬花粉有无药可解都不知道,但是看着云倾那成竹在胸的模样,他们的心中也忍不住打起了鼓,莫非,真的就凭这小小一株普陀草便能够解了噬花粉的药性?他们不知道,但是现在也由不得他们不相信,若是圣央学院的人真的炼制出解药,那他们可都离死期不远了。
不少人寄希望于方才那个发现不对的酒冲过去的中年男子身上,不管那个云倾会不会炼丹,总之不能让她炼出来。
那人还真是不负众望,冲上去直接提住了方才那个小男孩的领子
,不管小男孩的挣扎直接朝着云倾的方向走去:“你个小崽子,那普陀草哪里能拿来给人治病?现在快跟我去把那害人的草药给拿回来。”
这边的动静纪修文自然也注意到了,当看到这个男人竟然就这么粗暴的对待一个孩子的时候,身上的火气更是冲天:“你干什么,还不快把孩子给放下!”
中年人面对这纪修文的怒容难免败下阵来,这可是圣央学院的院长大人,一个不好得罪的死了可就糟了,遂放下手中的孩子,还装模作样状似怜爱的想要摸摸那孩子的头,只是孩子并不领情,才刚下来便躲开了那人的抚摸,悬在半空之中的手掌有些尴尬,但是这人显然也是个厚脸皮的,只是悻悻的收回手掌对着纪修文恭维道:“这孩子是我府上的一个庶子,不知怎么偷偷跑到了这里,那株普陀草是他的母亲留下的,但是他母亲是得了急症而亡的,这难免,会对药性有影响,也许,还会带上什么不干胶的东西也说不定。”
云倾此刻已经开始处理起了这株普陀草,听到这话,眼神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是不是能用的草药她自会辨别,这株草药只是放置过久,药性差了点,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之下显然不能挑剔,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看似是为了他们着想,却句句在贬低那孩子的生母,对着那孩子也没有丝毫的怜惜,不过是想让他们放弃那株草药,这男人,还配为人父,为人夫吗?
孩子本偷偷的挪动着身子离开这个男人,一听这话,根本就不管不顾的朝着他扑了过去:“不许你说我娘坏话,这株普陀草才不会有病!”
孩子的手劲虽然小,但是一拳一拳的落在身上,特别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的庶子忤逆了,那人还是觉得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你个小崽子,疯了吗?你给我住手!那株草药你娘临死前还拿着,谁知道有没有沾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说着,大掌便要落在那骨瘦嶙峋的小身板上,却发现手掌已然被人钳制住了:“你……”
方要破口大骂,在看到君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之后直接将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若是得罪了黎王殿下,他的下半辈子就完了!
孩子好不容易挣脱了男人,急忙小跑到君黎的身后,看着那男子的眼神满满都是恐惧:“都是你!都是你把娘弄成这样的,我讨厌你!”
男人气急,却又不敢在黎王殿下的手上抢人,只能容忍着这孩子现在的所作所为,但是眼中的狠厉显然摆明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等到回到家中,不管怎么打这个孩子,都没有人会护着了。
“嗤……”的一声,一簇火焰跳跃在云倾的指尖,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去,如果说方才还有人怀疑云倾会不会炼丹,现在显然是已经相信了云倾的能力,大多数人都忍不住感叹云倾的好运,一个拥有异火的炼丹师前途无量,就
算是在炼丹师公会之中也有一席之地,更何况,其本身还是一个玄力超群的天才?
不少的女子被云倾的光环迷了眼,这样完美的男子竟然就在他们的眼前,她们怎么能够不花痴?
相反,那些参与过这件事的势力却是万分焦急,若是真的让云倾误打误撞的炼制出了解药,那他们也就完了。
一直在算计着等回去要如何好好的调教自己的庶子的男人这才回过神,方知自己过来是为何,怨怒的瞪了小男孩一眼,若不是他的干扰,他也不会忘记,等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他!
小男孩又偷偷的往君黎的身后挪了挪,心中却是打定主意不能再回那个家,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公子,这普陀草不能入药,若是被那位吃下去,怕是小命不保啊!”每句话,都似在为云寒心痛,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云倾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平时看看还无所谓,现在却没有那个时间逗弄。
普陀草经过云倾的处理,已经没有那么杂乱了,至少,还能够看的出那是一株普陀草。
眼见云倾就要将普陀草放入药鼎,男人顾不上旁边还有其他分量重的人在便上前去抢,云倾不悦的哼了一声,一枚银针打入男人的体内,男人的动作顿了顿,但是因为只是一瞬间的刺痛,男人还以为是自己感觉出错了,蹦跶了几下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紧张的看着云倾手中的普陀草:“云公子,这真的是一株毒草,你要相信我啊!”
云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若是有毒我自然会全权负责,不劳你担心。”
“这……这毕竟是我的草药,要是出了人命,我自然不好担待。”男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显然已经憋不出更好的理由了,这个云倾还真是不要命了,竟然连毒草都不怕。
“我说了,我会全权担待,更何况,这株药草,不是你的!”云倾意有所指的说道,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配做一个父亲和丈夫。
“你……”云倾已经转过身不再理他,却烦透了这人的喋喋不休,君黎适时的站在云倾身前,那男人顿时就泄气了,眼刀忍不住横了孩子一眼,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多事,今天这云寒,只怕就交代在这里了,看他之后怎么教训他!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那个药鼎,其中更有炼丹界的泰斗陆老,这次纪修文没有让他出手,他自然不会往自己的身上揽事,但是那人的症状看起来像是噬花粉的症状,就算是他真的出手也不一定能够解了噬花粉,但是那个云倾却成竹在胸,这一切都勾起了他的兴趣,越往下看,陆老越是震惊,云倾的娴熟的动作显然不像一个新手,这让他眼前一亮,若是这次,这人真的能够炼制出噬花粉的解药,只怕这之于整个炼丹界都是一个壮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