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蓝麟越就下了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上大婚,特大赦天下。凡监狱犯人,除杀人、**和遇恩不赦者全部释放。”
午。午门
艾凌倩的轿子到来时,却是吓了众人一跳,只见那队伍浩浩荡荡,红衣的太监,彩衣的宫娥步步紧跟,竟有数千人之多个个神色恭敬,双手高举锦衣黄绸、金盘玉器,前后跟着凤辇五十乘、马车百余驾,自午门前,直排到翊坤宫门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离殇国与吐蕃和亲,有公主前来中原加入皇室,封为侧后,特赐凤辇五十,马车百驾,迎接吐蕃公主回归宫中沿途人等,一律跪拜钦此”
李公公宣完圣旨,当先跪在地上,将那黄绢举过头顶,高声唱喏:“恭迎吐蕃公主!”
“恭迎公主!”数千太监宫娥跪倒在地,一起唱和。
艾凌倩贵为干布独一无二的娇女,天生便是这种雍容高贵的气质,她接过圣旨,微微一笑,娇声道:“诸位都起来”
“谢公主”众人又是一叩首,这才起了身来。
“奴才奉皇上旨意,迎娶公主回宫撵驾都已备好,恭请公主起驾前往翊坤宫装扮。”李公公尖着嗓子施礼唱道。
艾凌倩点了点头:“有劳李公公了,本宫这就起驾。”
“吐蕃公主,吐蕃公主——”大路两旁被挤得水泄不通,凤驾过处,人人跪拜,诚惶诚恐,艾凌倩掀起帘子,微笑着向民众招手众人见到她天仙般的容颜,人群顿如潮水般滚动,呼喊之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将气势推向鼎盛。
夜。翊坤宫
翊坤宫张灯结彩,处于宫群最偏处远望去竟似山谷那角开了一朵艳丽的红花。蓝麟越穿了金丝红锦袍服静静站在小湖边,湖边以往只种有几株水葫芦,几萍睡莲。尚宫局听使节说艾凌倩喜红,室内室外处处摆满了红后的牡丹。翊坤宫被隐约的花香包围着。
此时的蓝麟越却想起了夏箬殇的那曲《月祀花田情》音律从耳边隐约的传来。幽幽转转,清泠沉郁。他情不自禁就想起了夏箬殇那可爱清甜的小脸。只想了一瞬间,但是他却很快觉得他跟夏箬殇已经不可能在回到从前两个人在宫外的生活时,他就愣住了,蓝麟越想,或许,他是不是不应该真的选择艾凌倩,但是与艾凌倩成婚确实对离殇国和吐蕃的关系有很大的帮助。蓝麟越闭了闭眼,手缓缓泄去劲道,掌心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月牙痕迹。
鼓乐声近了,再近了。李公公跪伏于蓝麟越面前不敢再催促,心里却是急得发慌。嘴里忍不住发出轻不可闻的声音:“皇上,吉时已经到了”
蓝麟越走到湖边,折下一株水葫芦的花,那抹紫色,怎么看也是抹不去的轻愁,手指一搓,花飞散开去,点点打在
水面,微泛起涟漪,片刻便消散无形。蓝麟越淡淡道:“把这些水葫芦和睡莲都移走,全部种上荷花,不要白荷,喜庆点。”说罢抬脚往前殿走去。
李公公连声应下,擦了一把汗紧跟在身后,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今天的翊坤宫着实热闹,但夏箬殇的坤宁宫却冷清极了,夏箬殇依旧对着那片月祀花田,闻着花香,那悲伤的起源。
蓝麟越含笑面对众人的朝贺。眼神扫一旁的蓝初尘、蓝正曦、蓝程赫以及四个丫头,瞳孔一缩,眼神又慢慢变得柔和,看来今日的夏箬殇并没有来这是他早就已经想到的。
蓝正曦贺蓝麟越道:“恭祝皇兄喜得皇嫂,听闻皇嫂貌美如花,一定为佳偶天成!”蓝麟越听着这话,心里想着夏箬殇,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过想到深爱着自己的艾凌倩,心中闪过一丝慰籍,嘴角微微上扬, “还是二弟有福气,娶到弟妹那样忠贞不二的媳妇儿,记得当时朕都不敢碰薰儿呢!”
蓝正曦笑道:“彼此彼此。”
而今日的蓝初尘也一改往常的阴冷,整个人喜气洋洋,着了一身绯红的长袍,见人就打招呼,走到蓝麟越面前:“参见皇兄,人逢喜事精神爽,臣弟要恭喜皇兄得此皇嫂。”他的心中,也记挂着相识一场的夏箬殇,低头之后涌现一丝惋惜之意。
蓝麟越眼睛瞟见左右无人,便冷了脸:“怎么了初尘,你如此开心是因为得到了花凝曦那丫头吗?”
楚饶也敛了笑容道:“皇兄,臣弟能够得到花凝曦自然是高兴,但是夏箬殇得不到整个蓝麟越会不会如此开心呢?”言语中带着埋怨之意,没有想到在私下无人的时候,蓝初尘竟然说话这般的随便,根本不顾及蓝麟越皇上的身份,而从蓝初尘的话中也知道,他早就把夏箬殇的幸福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的幸福看待了。
蓝麟越胸口一痛:“如你所说,殇儿她得不到一个完整的蓝麟越,只因为朕身为帝王,虽能统帅千军万马,但是有些时候,就要牺牲自己的幸福,舍小家而为大家。”
蓝初尘淡淡道:“皇兄,你要好好待殇儿,不让她受分毫的委屈,而且据臣弟所知,皇兄娶艾凌倩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她有了你的孩子,你不是为了和亲的和,而是为了和亲的亲吧。”
听此话蓝麟越嘴角一弯露出笑容:“当然,倩儿如果没有朕的孩子,或许朕就不会娶她了,但是朕还没有说过不爱殇儿,朕最爱的就是她,天地可鉴。”
蓝初尘一怔,蓝麟越已经笑着走开。
繁琐的礼节后,蓝麟越觉得自已真的有些醉意了,醉得来透过新娘子的红盖头都能瞧见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那昔日的眼眸仍旧如此水灵。
他暗笑,其实艾凌倩也算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容貌
绝对不比夏箬殇差,只是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清澈的眼眸来打乱他的心智,一次一次的在提醒他,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蓝麟越屏退了左右,想要独自欣赏艾凌倩。
而艾凌倩在私下里同蓝麟越早就有了情愫,此刻看到一双脚向自已走来,心下当然十分的激动,还带些强烈的期盼,心中似谪仙似的飘然,也有几分向往,见脚步移近,一颗心竟急跳起来,羞红了脸,低着头,闭上了眼睛。
蓝麟越伸了两下手,都又收回。他瞧着坐着的艾凌倩,心也一阵急跳。他几乎屏住呼吸轻轻揭开盖头一角,微一用劲,红缎似水般滑下。凤冠流苏遮住了大半的脸,只见到露出一个玲珑的下颚,雪白的后颈。蓝麟越温热低声道:“倩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抬起头来!”
艾凌倩还是紧闭着眼,头照低头,脸已涨得通红,“越,我终于是你的了。”
忽然蓝麟越有些不耐,她艾凌倩是什么样子他早就知道了,何必现在在自己的面前装起了清纯,伸出手抬起了她的脸。
艾凌倩睫毛一颤,她果然还是很美的,蓝麟越的心也跟着一颤,终于,等到她睁开眼睛,今日的艾凌倩竟是如此的美,而且那种美竟然有了夏箬殇的感觉,蓝麟越手一抖,忍不住后退一步。
艾凌倩妩媚的脸上一双秋水般的眼波柔柔地瞧向他,眼睛有几分慌乱,几分羞涩,几分躲闪,动人之极。
艾凌倩瞧着蓝麟越的神色由含笑到疑惑,然后再透露这淡淡的失落,不禁柔声问道:“越,你怎么了,好不容易我们才在一起,你不喜欢倩儿了吗?”
艾凌倩的话语猛的惊醒了蓝麟越,他歪着头瞟着艾凌倩,真不愧是吐蕃第一美人,妖娆绝代。这,就是他的侧后,他辜负夏箬殇而换来的侧后,他利益中的筹码,他的妻子——不容他突视,不容他甩手而去的妻子,只能给她温柔,不能给她委曲。
蓝麟越慢慢走了过去,轻轻取下艾凌倩的凤冠,摘下束发的金簪,用手一拂,乌木般的闪亮的长发泄落。他绕起一缕发丝,手指尖传来丝绸的触感。蓝麟越抚上她的脸,慢慢合上她的眼睛,看到艾凌倩眼皮下眼珠在抖动,他叹息,低头轻轻在艾凌倩脸颊上印下一吻,慢慢解开了她的衣襟,其实在很多时候做帝王也有帝王的无奈。
艾凌倩本来对蓝麟越怪异的行为疑惑,但问了一句之后便见蓝麟越又温柔地待她,一颗心急跳中竟有着无比的欢悦与惊喜,最初的疑惑现在已抛在脑后,闭上眼只感觉到蓝麟越的气息。
衣衫解开的瞬间,艾凌倩听到蓝麟越轻叹道:“朕的侧后可真是一个美人勾魂的小东西。”
艾凌倩一听心里就只留有柔情跟激动,立马主动的紧紧依附上了蓝麟越,随着他经历鱼水之欢、缠绵欢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