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她的人,关个柴房便完事了,没那么容易,黑白分明的眼重漾出水色,“二娘,这等刁奴,留着恐会污了二娘名声。”
“大小姐……”
“够了,茵儿说的对,打三十大板,拖下去。”周芳蔼不情不愿道,这笔账她且记下,日后定会加倍奉还。
如今看来,林锦茵这蹄子倒是变了不少,之前这般装腔作势的模样哪里是她能想出来的,攥了攥手中洁白的帕子,“茵儿,这事是二娘管教不力,冤枉了你们。”
“二娘可要记得今日,万一哪天又有人冤枉茵儿了呢?”林锦茵促狭。
周芳蔼一愣,她那话明显冲她,偏生不好发作,目光一沉,带着她的人怒气冲冲离开了清芷院。
清芷院内渐渐安静下来,林锦茵唇角的笑容慢慢和缓下来,让人将屋子收拾了,又给胭脂上了药,自己却一言不发的坐在桌子旁边。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明知道她们故意找茬,却还是没忍住。”胭脂跪在地上,脸蛋微肿。
“她们总会寻出你的错处,张伯,你可有柴房钥匙?”林锦茵黛眉微蹙,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
张伯点点头,从腰间解了下来,“老爷走时让我协助二夫人,府中上下钥匙都有。”
“很好,张伯,如今你也看到了,二娘成心让我不好过,我若不反击,爹还没回来,恐怕就已经被她整死了,如今有一件事,你可否帮我?”林锦茵干脆同他挑明,张伯心中还是护着大房,这一点,她很肯定。
果不其然,张伯欣然应下。
林锦茵一只手放置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敲着,发出“咚咚”声,有意无意,钻进人心中,生出隐隐不安之心。
忽的,脑海一片清明,勾唇一笑,她本就生的美,这般一笑,反而给她平添了不少邪魅之气,“张伯,府中的家丁向来最听你的话,若他们在行刑之际,不小心将人打死了,也算不得罪过吧?”
她容忍夏婆子第一次,却不能容忍第二次,既然周芳蔼舍不得,那么她只能亲自动手,挡她路的人,她都会一一除掉。
张管家浑浊的眼眸一亮,大小姐这是要人死啊,这样的大小姐,似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他心中却很欣慰,二房欺压大房已久,司马昭之心,忙点点头,“老奴明白,定会好好监视他们行刑。”说完消失在夜色中。
“小姐,以后恐怕二夫人再想找茬,都会顾忌着些了。”胭脂微肿的脸在烛光下格外清晰。
林锦茵端了一盏茶,茶香幽远,袅袅娜娜的白雾迷乱了她的容颜,凌厉,却似阳光穿透乌云一般透出来,“顾忌,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会变本加厉!”
以周芳蔼的性格,这一次吃了哑巴亏,定会讨回来,她倒不怕她在背后下刀子,只是担心她若不在,这两个丫头又会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