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城睨了他一眼,幽幽道:“令尊大人入狱了,臣公子还在这里,当真是皇上的好臣子。”
臣毅一愣。
爹入狱了?
心中有一瞬间的难受,却也在意料之中,思衬一会儿,才道:“还请驸马帮我照看一番,我去去便回!”
“去吧,好生劝劝丞相大人,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墨修城嗤笑道。
想要狠,就不能有一丝怜悯之心,无论对亲人,还是对敌人。
臣毅终究成不了大气候。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天牢门口,正好遇见出来的喜公公,臣毅连忙行礼,“公公!”
“臣公子不必多礼!”
“公公,可否让我进去见见?”
喜公公犹豫一翻,这个请求不过分,他没理由拒绝,开了门,让人进去。
天下的牢房大抵都是一个样的,里面一片昏暗,到处都是潮湿的阴冷,明明里面是封闭的,却感觉有一阵阵冷风扑面而来,让人情不自禁的打寒颤。
步到最里处,停了下来。
“爹!”
臣文谨抬了抬眼,却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目光淡淡,别在一边。
臣毅上前一步,攥住牢房栏杆,“爹,你可知,宣儿跑了,臣府会面临什么?您会面临什么?”
“人固有一死!”臣文谨脸上还是没有过多的表情。
“爹,你就这般偏心,宣儿是您女儿,我也是您儿子,您为何从来不顾及我?”
臣文谨冷哼一声,眼中尽是愤然,“你摸着良心问问,你都做了什么?”
和西川合谋,甚至想要杀自己妹妹,这一切,他都知道,若不是实在难以下手,他又如何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同他说话。
自己就当没这个儿子。
“爹,我那般做,也是为了我们臣府能出人头地,若是牺牲妹妹的幸福,能换来臣府的白念安宁,何乐而不为呢?”
“混账,那是你妹妹,不是你利用的工具!”臣文谨怒不可竭,直到如今,他还执迷不悟,合上眼,满脸都是失望,“你走,我就当从未有过你这个儿子。”
从未有过他这个儿子?
很好。
爹终于说出自己的心声了,冷冷一笑,将腰间的玉佩扔下,“爹,您待妹妹好,甚至就连东璃来的林锦茵,也一般好,若不是他们,您又怎么会被皇上怀疑不忠。”
“忠在心中。”
好一个忠在心中,还真是冠冕堂皇。
嗤笑一声,后退几步,“爹,您就招了吧,妹妹在哪儿,否则,儿子也救不了您。”
话音一落,臣文谨猛的回头,一双苍老的眸子中似噙了寒霜一般,这就是他养的好儿子,,竟帮着别人,将自己的妹妹推进火坑之中。
灼亮的目光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来,“臣毅,若你妹妹出一点事,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爹放心,宣儿也是我妹妹。我们只是想要将林锦茵一行人一网打尽而已,爹应该知道,她们在哪儿吧?”若是抓到了人,魏幻枫便没有理由不论功行赏,他想要的,很快也会得到。
林锦茵和墨陵景,早就不该活着了。
“臣毅,你若敢动摄政王妃,便是丧尽天良,你妹妹和摄政王妃,都是你要去保护的人。”臣文谨再也控制不住,厉声道。
臣毅一愣。
臣宣是他妹妹,保护是应该的。
可是林锦茵……
从他们一行人来了以后,爹对他们的态度便好的奇怪,一开始,他听下人说,也只是以为爹是畏惧墨陵景的权力,可是后来却发现不是这样的。
爹关心的人,一直都是林锦茵。
不是畏惧,难道爹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有告诉自己?还是林锦茵和爹有什么关系?
爹不是那种不分事理之人,按道理,他们是东璃人,客气是应该的,可是若过分关心,便不正常。
一脸狐疑的看着他,疑惑道;“爹,您以前和林丞相是旧交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对,爹一辈子也就去过东璃那么一次,还是陪娘一起去的,不可能和林渊有什么交集,莫不是娘?
“爹,您和林锦茵,是什么关系?”
臣文谨一愣,很快恢复平静,淡淡道:“能有什么关系!”
“若是没什么关系,爹为何这般着急她?莫不是,林锦茵是爹的……”
“放肆……臣毅,这话岂是你胡乱猜测的,你记住,若你对你妹妹,还有王妃做了什么,我就是死,也不会原谅你。”
还说没关系。
一提到林锦茵,便这副模样,若他还看不出来什么,那边白长这么大了。
索性如今臣府他做主,想要查也很简单。
拱手对臣文谨行了一个礼,“爹,很快,我便会找到妹妹,当然,还有东璃一行人,儿子不会放着爹不管的!”
说罢径直离了天牢。
臣文谨一口气上不来,郁结在心口,忽的,身子一踉跄,从口中喷出一口殷红的血迹,在昏暗的牢房中,显得格外骇人。
一路紧赶慢赶,赶回了臣府,臣毅一路进了书房,翻查了许久,也未查到什么东西。
爹那般关心林锦茵,定有什么玄机。
正欲出去,袖子碰到桌子上的一沓书卷,书落下去,桌子上一个暗阁印入眼帘,轻轻一暗,花瓶下的桌子中有一方箱子一般的物件弹出来。
走过去,将箱子拖了起来,打开,却是小孩子的肚兜,还有一份生辰八字,却不是宣儿的。
也不是自己的,爹这般秘密的藏着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将下面的东西翻了出来,却是一张画像,一眼看过去,却愣住了,画像上的女子……
这……
几乎和林锦茵长的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画像上落款的时日来看,不可能是林锦茵,而爹这般珍藏,莫不是……
不可能,这怎可能。
将画像急急忙忙的塞了回去,匆匆离开臣府,他一定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一路狂奔到天劳,梳理了关系才进去,一进去,便将箱子摔在臣文谨面前,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