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政的大婚典礼是成功的典礼,是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典礼。不仅仅是康熙脸上连着带了好几日的笑容,连之前一直担心的不得了的西林觉罗氏都满意的不得了,走到哪里都特有面子。
试问整个大清,还有谁家能筹划出这样气派又梦幻的大婚庆典来,庄严又不失温馨,庄重又不失梦幻。就连弘政似乎都非常满意的自己的婚礼,第二日还特意吩咐小盒子拿出私房钱赏赐给王府所有的奴才。
而弘政也并没有按照之前说的,在温亲王府享受三日的大婚假期。第二日在带着歆蕊进宫的时候,就搬回了毓庆宫。当然他对于毓庆宫的一切安排都非常的满意,还特意夸奖了舞儿。
但是所有和弘政亲近的人都知道,弘政太不正常了,因为弘政在这中间从来没有问过紫苏,就似乎紫苏这个人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般。舞儿一开始是每日都战战兢兢的,后来又开始担心弘政。倒是歆蕊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几次舞儿关于紫苏的事情,但舞儿都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歆蕊其实是有些生气的,她曾想过让舞儿来自己的房里伺候着,但弘政冰冷的态度让歆蕊有些望而生怯。大婚第九日回门的时候,弘政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耐烦,下了早朝之后,就和歆蕊一起回了西林觉罗家。整个过程,弘政都表现的可圈可点,没有过分的冷淡,当然也没有十分的热情,不卑不亢的拿捏的恰到好处。
不过歆蕊在后院就有些尴尬了,西林觉罗福晋自然关心女儿的婚后生活,特意细细的拉着歆蕊问了许多。不过歆蕊一直有些吞吞吐吐的,西林觉罗福晋还以为女儿是不好意思,却万万没有想到歆蕊一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和弘政圆房。其实不只是歆蕊,包括那湘云格格和熙珍格格似乎都也没有圆房。
但这样话的歆蕊可没有脸面和自己的额娘说这些,反正那一尘不染的帕子是送到了颜炎那里,颜炎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这样的。
但歆蕊却万万没有想到,颜炎此时正生活在一片愧疚之中。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和歆蕊圆房,更知道自己的儿子连紫苏这个名字都没有再提起过。颜炎非常肯定,在弘政大婚的这段日子,没有任何人对他提起过紫苏,更不可能跟他汇报紫苏已经离开的事情,那么为何弘政竟然会如此反应,颜炎觉得自己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借着回门这一日的功夫,颜炎特意让弘政带着歆蕊回王府用晚饭,也说家里团聚一下。弘政自然没有拒绝,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当弘政带着歆蕊从西林觉罗府上回来的时候,荷风听悠其实已经很热闹了,弘蟑已经从衙门回来,弘相弘鼎也放了学,三个人正在研究一个棋局。而甜心和宛如正在讨论这一季度的生意收入,看起来倒是十分的专业。
弘政和歆蕊进来的时候,大家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都投去了好奇的目光。颜炎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笑着对弘政和歆蕊招了招手:“快到额娘这里来,这成了亲之后就进了宫,还没有好好的说过话。”
弘政淡淡一笑,并没有在意歆蕊,快步的走到了颜炎的身边,笑道:“额娘这些日子身子可好?我倒是听来把平安脉的段太医说,一切还好!”
颜炎点了点弘政的额头,有些不满意的道:“知道去太医院问,都不知道来府里看看额娘,额娘真是白疼你这个儿子了。”弘政有些撒娇的道:“儿子这不是忙吗?皇阿玛今日早朝钦点阿玛十天之后去视察仓储,儿子这两日都在忙这个事情。”
颜炎撇了撇嘴,依旧不太满意:“少找借口,你弟弟一样忙,还不是天天都来荷风听悠报道!”弘蟑在一旁笑道:“大哥这会儿找什么理由都是没用的,还是乖乖认错比较实际。”
弘政莞尔一笑,便不再说话了。颜炎这才把视线投向了有些窘迫的歆蕊身上,笑道:“歆蕊快坐,我们这样没规没矩的习惯了,你也不要太过于拘谨了。”
歆蕊微微一笑,忙低声说道:“是,多谢额娘体恤。”
颜炎看了一眼歆蕊明显很紧张的情绪,不由得心里一叹,习惯性的就看向弘政。却发现弘政根本没有一点儿的自觉性,依旧是刚刚那副样子。
弘蟑立刻察觉到了这种情况,笑道:“姐姐,你和宛如不是说今日要大显身手吗?如今阿玛都快回来了,你们还呆在这里,一会儿真的没有时间了。”
宛如如今已经放开了很多,俨然一副当家奶奶的模样了,听到弘蟑的话,便笑道:“可不是,这一忙竟然忘了时间。姐姐咱们去厨房吧,大嫂也一起来吧,咱们姐妹之间也说说话!”
歆蕊有些好奇的看了宛如一眼,甜心也在一旁道:“是啊,歆蕊一起来,让我们也瞧瞧歆蕊的手艺。”歆蕊还能说些什么,淡淡的点了头,便向颜炎告辞了。
颜炎自然笑着同意了,三个女孩子一走出大厅,弘相和弘鼎也知趣的去了偏厅,转瞬间,诺大的大厅就只剩下了颜炎母子三人。弘政看了一眼颜炎,有些无奈的道:“额娘又何必这样,您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不用避着旁人。”
颜炎听到弘政如此坦白的话,反而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弘蟑只好硬着头皮先开了口:“哥,额娘也是担心你,紫苏姐……”弘蟑才吐出了这个名字就被弘政凌厉的眼神儿给吓住了。
“哥!”弘蟑无奈的叫着。
弘政抿了抿嘴,回头看向颜炎:“额娘是想问我紫苏的事情吗?额娘想问我什么?是想问我知不知道紫苏走了,还是想问我知不知道紫苏去哪里了?或者是想问我,知不知道是谁放走了紫苏?”
颜炎被弘政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整个人都纠结了起来。弘政脸上扬起了一丝苦笑,淡淡的看着颜炎:“额娘,我在用我最后仅剩的倔强面对着这些事情,您又何必要刨根问底呢?额娘不用这样刺激我,我知道我该做的事情,我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该做的事情呢……”
“弘政,怎么和你额娘说话呢,还不给爷跪下!”老九有些恼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脸的郑重。弘政没有回头去看老九,而是直直的跪在了颜炎的面前,脸上倔强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