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向我,“子矜丫头,是这样吗?”
我看了一眼云英点点头,“奴婢不敢欺瞒皇上,是。”
“皇上,都是我教导不严,云英被我骄纵惯了,所以……”
“□□锦,你不用放在心上,云英这样率直说出自己的想法,朕倒是很欣赏。不过,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倒也没事,女大当嫁,朕也是很中意这个儿媳妇。”
“当然有事,皇上,筠宪也有话要说。”筠宪郡主走了出来,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筠宪,你这是要干什么?”李钰王子眉头紧蹙看着突然站出来说话的妹妹,他心下一惊,只要什么事和他这个妹妹扯上关系,那就复杂了。
“哥,你别管,筠宪只是想说事实,皇上不是也说了不能欺君,不是吗?”
康熙看着她对李钰王子抚慰的一笑,“没什么,筠宪,说的对,你说吧。”
“皇上,今天这件事不怪任何人,都怪您身边这个小小的婢女。”筠宪恶狠狠地看向我,“因为她,筠宪差点没有死在十四阿哥的手里,多亏了四阿哥出现的及时才救了我。”
十四就害怕在大殿之上筠宪会为难我,所以换了一身衣服也没来得及喝一碗热茶,直接和十三一起走到养心殿,没有想到刚到门口就听见筠宪的话,气愤的不顾规矩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告诉你不要乱说话,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康熙看着十四毫无礼数,一进来就大喊,生气的斥责,“胤祯,不得无礼?”
“皇阿玛,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是儿子差点没有被她捅死。”
“什么?胤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阿玛,不是像她说的,明明是她先无理取闹在先,儿子看不惯她刁蛮跋扈的样子,所以就出手,谁知她还有匕首,儿子差点没让她杀了。”
“这是实话?”
“是,皇阿玛,胤誐愿意作证,这把匕首就是筠宪郡主的,九哥也是因为她要对子矜不利,为了救子矜才会掉进水里的。”
“媛淑,这是真的?”李钰一听此事非同小可。
“哥?谁让他下手那么狠,我只是气不过。”
“媛淑,你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这里是皇宫,你要知道对阿哥动手是什么罪吗?是死罪啊。”
“哥,我们可是使节,身份高贵,那个丫头只是一个婢女,但是却总是和我作对,我当然要她吃点苦头,要说起来也是因她而起。”
“筠宪郡主,这是皇宫,不容你放肆,说话要有根据,子矜虽然性格活泼,但是不至于冒犯郡主你,再说她犯了什么错,自有内务府惩罚,你也不能擅自处罚,这是宫中规矩。”一旁默不作声的三阿哥也站出来替我说话,筠宪也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
“三阿哥,你这是包庇,你以为我不知道,云英格格说过她是荣妃娘娘的侄女,跟三阿哥也是有亲戚的,皇上,您也看见了你的儿子们都在护着她,她想怎么说都行,全都被她迷惑了。您不能听她的,不可以冤枉我。”
“大胆?你在说什么?我们被迷惑?我看倒是你自知理亏,子矜和你作对?我们怎么不知道?我就看见你有事没事找麻烦,筠宪郡主你来宫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干了什么,做了什么,谁会不知道吗?”
“十四阿哥,你说话也要有依据?我做什么了?”
“你说呢?现在宫里的人见到你,就像避瘟神一样,你说你干了什么?”
“皇上这就是您的儿子?还说大清是礼仪之邦,什么啊?简直欺人太甚。”
“好了,都别说了。”康熙看着筠宪,“我大清就是礼仪之邦,不管怎么样朕都会给你一个交代,如果是朕儿子的错,朕自然不会轻判,如果是你的错,朕也不会放过,但是现在不容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筠宪看见康熙生气,害怕的缩到哥哥的身后,李钰瞪了她一眼,赶紧起身请罪,“皇上,是小妹无礼顶撞,请皇上赎罪。”
“皇阿玛息怒,筠宪郡主只是一时气急,不是有意冒犯皇阿玛。”
“皇上,四阿哥说的对,我妹妹刁蛮任性,口无遮拦,我带她向您赔罪。”李钰王子赶紧拉着她跪在地上,但是筠宪却一脸不情愿。
康熙不悦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我,“子矜丫头,你说,他们谁说的是真的?”
看着康熙的眼神,又看看周围的人,说谁?说实话?筠宪郡主可是一国和亲的郡主,和亲虽然只是一种形式,但是却带着两国和平,皇上如果信了十四的话,筠宪郡主一定会受惩罚,那置高丽国的面子于何地?如果说筠宪郡主是对的,那以她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犹豫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皇上,是奴婢的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康熙看着我,“你可想好了,你自己认错,朕就要罚你了。”
十四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子矜,你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十四阿哥,奴婢说的都是实话,皇上,奴婢甘愿受罚。”
“皇上您看见了吧?是她自己承认的,皇上,您可要给筠宪一个说法。”筠宪得意的瞪了我一眼,我低下头,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子矜说的才不是事实。”云英格格微恼的着我,“你说实话啊。”
我瞄了她一眼,“格格,别说了,奴婢说了是奴婢的错。”
“好,既然自己承认了,那筠宪你让朕给你一个说法,你说该怎么处罚?”我一听无奈的一笑,这回侧底完了,看来我小命真的不保了,我突然有些后悔。
筠宪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突然又转身走到四阿哥的身边,“四阿哥,你说该怎么惩罚她呢?”
四阿哥身形微微一动,“皇阿玛已经让郡主决定了。”
“可是我想听听你的。”
“听我的?”
“是啊,刚刚四阿哥你救过我,所以你来说。”
我看向四阿哥,他淡定的看了我一眼,“既然她冒犯了郡主,自然要重重的惩罚,杖责四十,郡主看怎么样?”
“那很重吗?”
“四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四十,子矜是个女孩子,你会打死子矜的。”
“是啊,四哥,你……”十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听着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也愣在那里,这算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康熙看了一眼四阿哥,“好,就杖责四十。”
我看向康熙,这一刻我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突然我的心有些痛,而且脑袋又开始了那种眩晕感,看着康熙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只能用最后的力气说:“奴婢遵……?”
“子矜?你怎么了?子矜?你醒醒。”
这回的晕倒还真是恰如其分,够真实,也因为如此,也让我逃过一劫,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上面,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又要给我出主意?他到底在想什么?我对他又算得了什么?命是他的,难道他就想这样要去吗?那还说什么保护我?有意义吗?
“在想什么?那么出神?”听见熟悉的调侃声,我看向门口,十三拿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十三阿哥?你怎么来了?”
他径自坐在床边,“给你带来一些吃的,你流了很多血,太医说你身体虚,所以要多补一补。”
“你这样来,不怕被人看见?”
“你怕吗?”
“怕啊?经过这次,我更怕了,我们现在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
“没有办法我已经来了。”他看着我哭丧着脸,“难道你要撵我出去?”
“我可以吗?”我真是那他没辙。
“放心吧,我看过了没人发现,再说外面有我的人。”
我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坐起身,他赶紧扶住我,“慢一点。”
“嗯。”
“你刚刚在想什么?看你的脸色很难看。”
“没什么。”我摇摇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食盒,“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补血的,大补全鸭汤。”
“嗯,闻起来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