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我一个人驾车去天府广场拿估算报告,是因为唐七必须留下。我是他们所有人的倚仗,但唐七才是刘宇奇等人的训练人,相当于带头大哥,他必须留下来稳定军心。
到达天府广场,深夜了,那里还是车水马龙,相当繁华。我把车停好,便直奔西边的三合律师事务所,招牌很亮,老远就能看见。
坐电梯上了五楼,出去便能看到事务所的牌头,大门没有闭严实。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便推门进去了。
一进去,里面挺宽敞,窗明几净,布局很严谨,还透着些许的小温馨,墙角边的绿萝生机,还有半枯萎的花篮,香气淡淡逸散。
我看到了所长办公室半开着,想了想就走了进去。
里面更是宽敞豪华,有内间外间,独立卫生间,待客处真皮大沙,豪华茶几,落地窗边还有一巨型鱼缸,里面有好多色彩斑斓的鱼。夜光透来,鱼儿游动,让空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迷离。
果然严清兰在里面,已经在待客大沙上睡着了,修长的雪白美腿交叠,紧身的黑色衬衣和短裙,绷得那线条相当完美,看得人心头浪了浪。
只是她的凉鞋脱掉了,露出打起水泡的双脚来,这一天到晚的时间里,还真是跑了不少路,连脚背都磨破皮了呢,看着真让人感动。
不过,地板上居然有一部摔烂的女士手机,就是她的那部淡彩灰的诺基亚,让我有些惊讶。想了想,还是将那手机壳盖、电池给捡起来,轻轻放在茶几上。
她的手里还握着一份文件。我凑上去看了看,正是我要的赔偿估算报告,上面还盖了章。
我看她是一脸的倦容,便没有叫她,不多打扰,轻轻的抽取了文件,然后关门离去。
当我刚刚走出电梯,向外走的时候,迎面来了个摇摇晃晃的醉酒男人,手里还提着个啤酒瓶子,酒吧歌厅那种小百威。
定晴一看,妈的,衣衫不整,头有些乱,脸上红,眼睛还红,白衬衣领边还居然有淡红的女人唇彩印,这货居然是骆明辉,怎么喝成这个球样了?
我还招呼了他一声骆律师。他一愣,揉了揉眼睛看了我,一指我,酒气就狂喷,结结巴巴的骂我混蛋,说客户就了不起啊,客户的需求了不起啊,他的爱情就不重要吗?
他还醉歪歪的伸手拨了一下我,骂我滚滚滚滚一边儿去,然后歪歪倒倒上电梯去了,嘴里还在说什么要上楼去问清楚,严清兰到底是要他还是要工作要客户。
我也是事情急,懒得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不就他妈一场电影没看吗,就醉成这样了?他衬衣领边的红唇印又是谁的呢?指不定喝大了在哪个酒吧里跟陪酒妹搞了什么呢!
可我朝停车场赶去的时候,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万一这酒疯子耍起泼来,伤害到严清兰怎么办?我对这个严姐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急人之所急,累成那样了还是帮我做出了结果呢!
我都走出百米的样子了,马上又回去,刚出电梯,那边三合律师事务所里便传来野兽般的咆哮。那是骆明辉的声音,断断续续,醉醉癫癫,说什么喜欢严清兰你这么久了,他妈的老子毛都没摸到一根,今天晚上就看看你是金逼还是银逼。
咆哮声中,夹杂着布帛撕裂之声。不好!这货在施暴!而且只有这货的咆哮,没有严清兰的声音,我一阵狂奔来到三合律师事务所外面。
真是日了狗了,大门被反锁了,骆明辉的声音是从窗户里传出来的,而且一同飘出来的还有啤酒气息。这货还在狂笑,说这皮肤真白啊,这咪儿真大啊,这腿真细嫩啊!
我他妈听得真是躁火,但也管不了那么,从包里拔出榔头来,狠狠的砸了几下大门的锁门链子,直接砸开。里面那混蛋居然还听不见,自顾在咆哮,疯狂。
我冲进去,直奔所长办公室,豪华实木门是关上的。我抬起脚猛踹两下,真的踹开了。
冲进去,那大沙上,严清兰已经被剥得不剩下一丝,仰倒着,一身雪白,线条相当霸道迷人,可额头和脸上在流血。地上是啤酒瓶子的碎渣。不是骆明浑把她残忍的打伤了,老子不姓夏。
骆明辉也是光了,妈的,行动度真快。他本来是扑在严清兰身上的,但闻声还是回头了,一见是我,马上对我咆哮着:“滚滚滚~~~滚出去!!!”
话音未落,他歪歪倒倒的朝我扑了过来。
那时候我他妈才不管那么多,话都不说,上去闷声就给他两拳,打倒在地,一脚轰裆,痛得他像杀猪般凄嚎,声音很刺耳,我干脆一掌切脑后侧,把他搞晕了省事。
回头一看,严清兰身上什么也没有,地上只有她的鞋子。那边落地窗开着,窗帘下还有她的凶罩,鱼缸里五彩的鱼群还无忧无虑的游着。
老子真是服了骆明辉这混蛋了,居然把衣物给严清兰扔到窗外,应该是飘到外面大街上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严清兰的额头上血流如注,脸上也被啤酒瓶子渣划伤了,昏迷不醒,情况有些紧急。
我马上脱了自己的黑色大t恤给严清兰穿上,然后又脱了黑短裤给她先套上,接着抱起她奔下楼,叫楼下的保安马上报警,并且到三合律师事务所维持现场。
我则开着车把严清兰送到了就近的医院,甩了三万块钱就要走。医院还是拉着我,问了病人的姓名、单位和我的姓名。
我开车急回赶,一边看了看那报告,做得非常详细,并且备注了如有必要,可以提请人民法院进行民事诉讼赔偿。我看了一下金额,共计2o7万。在那时候看来,已经是相当数额了。
这么一折腾下来,时间都差不多了。我直接开车到了省人民医院门口,停下来,只见唐七和刘宇奇他们都背着包,就在门口里面等我。他们看到我那副打扮,只有内裤和腰上的龙牙,都惊呆了。
唐七看到我手里拿的报告上有血迹,有些疑惑,说冬哥你去了那么久,这血又怎么回事啊,跟人干架了吗,连衣服裤子都没了。
我只能一边走一边给他们讲了事情,听得他们个个都怒火连天,恨不得马上过去再揍骆明辉一顿。
说话间,到了病房那边,程秀、钟远和程老妈情况还好,都在安然入睡。钟家夫妇在那里陪着床。我还是让钟老妈打车去了那边医院,准备照顾一下抢救后的严清兰。
随后,又到重症监护室外看了阿丹。阿丹是个孤儿来着,十七岁,14岁前是跟一个老光棍。14岁时,光棍死了,他就独立了,洗盘子洗碗打工挣钱上学,也确实不容易,可谁知现在生死未卜呢?
看到阿丹那深度昏迷的样子,大家心里难过、愤怒,更能激出斗志。唐七声音低沉起来,说了句阿丹我的兄弟,七哥替你报仇去!
然而后,我们赶往锦江公园,路相对有点远,不过时间也刚好是来得及。
到达公园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些安静了。凉风习习,还有一些夜游的情侣一对对。我们很容易就打听到了锦江公园那头的“飞翔时代旱冰场”的位置,然后赶过去。
到了那里,原来是地下旱冰场,还在开放,劲爆的音乐声中夹杂着一些女子的惊叫。
我看看时间,晚11点55分,差不多。当时,我只是提着包,包里有榔头,腰上龙牙,只穿一条黑内裤;唐七和刘宇奇他们背着包,包里是标配。
当然,唐七还扛着那根1米5的大球棒。我们一个个冷着脸,心里揣着怒火,沿着长长的地下通道石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