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打水回来兴冲冲跑我跟前,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嘿,这开学才几天啊,你小子又交好运了。来,握个手,沾点喜气。”
我把他的手一甩:“你撞邪了?”
“不是我撞邪了,是你桃花运又来了。教学楼门口一俏妞让我带信,让你现在去见见。那模样,那身段,凹凸有致,迷死个人哪。”大灰说完就在自己身上比划怎么个凹凸有致,看得人直恶心。
哥几个一听有俏妞,都来了精神。
我一纳闷:“见我?谁啊?”
大灰答道:“没见过,外头来的吧,要么就是新生,要不然,怎么可能不认识。咱学校算得上号的美女,我是如数家珍。”
毙狗听后说:“你小子一暑假干什么了?现在这身手比啸海还快,哥们反正是望尘莫及啰。”
我缓过劲来,问:“人家怎么知道你认识我,让你给带信?”
“她站那问好多人了,直到把我逮着。起初还一乐,没等我套近乎呢,就急着打听你,那个泄气。”
大葱随后说:“犯事了,犯事了,东窗事发了不是?明摆着的事嘛,人家找上门来要晓俊负责了。”
啸海也插一脚:“晓俊,这你就不对了。邹怡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你怎么人家刚走没多少日子就闲不住了?”
我瞪了一眼啸海:“你闭嘴。你让大家评评理,这家伙居然当着我的面答应做邹怡的线人,监视我,完了给邹怡汇报。好处是邹怡给他在小美那说好话。这不是见利忘义是什么?”
众人一听啸海又盯上人家小美了,均忿忿不已,白了我们两人一眼,异口同声道:“一对不是东西!”
当我赶到教学楼前,一女生正站在橱窗前看报纸。这背影就够销魂的,确实算得上国优,省优,部优。左近无人,想必就是她了。
我清了清嗓子:“是不是你找我啊美女?找我可是有规矩的,得先预约知道吧?不能随便插队,不然我那小霞啊,小琴啊,小英啊会有意见,知道不?今儿就算了,来都来了,下不为例。”
美女缓缓转过身体,笑嘻嘻地冲我点点头。
我彻底被惊了,倒不是让美色惊的,来者居然是梅雪!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你怎么来了?”
“没看出来啊,你在这儿挺吃香的嘛,美女都排队找你,行啊你。”
我一窘:“呵呵,闹着玩的。其实我在女生中人缘特差,老给她们起外号,见面都拿白眼招呼我,不招人待见。”
梅雪呵呵一笑:“我想也是,满嘴跑火车,没个正形。”
“嗳,你还没说你今天怎么来这儿啦?你那腿没事啦?”
“都半年多了,再不好我可就残了。”梅雪负着手,绕着我转圈,“我不光今天来,还打算常驻了。”
我挠着被观世音菩萨摸过的后脑勺,实在想不出梅雪这话啥意思。
“好了,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初三重读了一年,也考了你们学校,不对,是我们学校。”
我舌头吐出来老长,晾干了才收回去。
梅雪一愣:“干嘛这副表情?”
“这破学校你也考?我掉进来刚准备爬出去,正愁找不着人拉呢,嘿,你倒好,前赴后继啊。这学校什么地方吸引你了?以至于你梅大小姐丧失了理智,断送了本可以是繁花似锦的前程,义无反顾往这火坑里跳?”
“只因有你。”梅雪说这话的特别认真,眼睛一直盯着我。
这可不好,梅雪有点轴。
寒假的时候,我和小蔡去医院看她,因为那封信,梅雪恨得我牙根都痒痒。我本以为这段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感情已经含笑九泉了,这会怎么又……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不懂。
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真他妈乱!
回到宿舍如我所料,又迎接新一轮的人民审判。
我把和梅雪的事毫无保留的说了一遍,听得哥几个也犯了难。
“这叫梅雪的步步紧逼啊这是。说好听的,这叫金诚所至,说难听的这就是死脑筋啊。总之这事挺棘手。”
“咱哥们暂且相信你的立场,可这事要让邹怡知道了……”
大灰死皮赖脸地说:“让给我得了,你也解脱,我也充实一下自己。”
“谈不上让,梅雪不是我什么人,只是朋友。你要喜欢你就追,单干,别扯上我就行。”
“靠!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真没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