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母肯定是不能淡定了,当下就说要带一个她认识的老中医去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二师兄一听这话,顿时有点尴尬了,当即阻止道:“师祖母,您还是先去看看师弟他吧,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是吗?好!”被二师兄转移了注意力之后,师祖母便跟着我们设计好的剧本开始走了。
在师祖母离开之后,二师兄等人也终于是大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刚才就差一点就要前功尽弃了啊。要是师祖母直接找了个老中医去看我,那么后续的计划也就继续不下去了。
到了我的房间之后,师祖母便被我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我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是也猜得出来,二师兄等人肯定将我化得如同僵尸一般。
“阿越,你怎么样啦?”师祖母关切地询问我道。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露出什么破绽,不然的话,就可能被师祖母看穿。所以,我便装作很虚弱的样子,回答师祖母道:“师祖母,我头很疼,胸口也疼,感觉好难受啊……”
师祖母马上把手搭在我的手腕上,我心里暗叫不妙,这才刚开始,就出现问题了。师祖母她,好像懂医术?
其实,这也是我太大意了,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平时里,师祖母不显山不露水的,我根本不可能猜到她会医术。如果我知道她会医术的话,我就不会想出这么一个蹩脚的办法。正是因为不知道师祖母会医术,所以她突然为我把脉的时候,我真的是有点懵。可是我也不能说马上拆穿她,那样的话,岂不是白费力气去设计这样一个计划了吗?
“阿越,你不用害怕。”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紧张情绪,师祖母柔声安慰我道,“师祖母我跟着你师傅这么多年,他老是和人打架,难免受伤,所以师祖母我也跟着一个老朋友学了点粗浅医术,这就给你看看,如果师祖母看不出毛病,那么我叫那位老朋友来给你看,一定给你治好,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好心态,不要紧张,不要害怕!”
哪能不紧张,不害怕啊……
我自然不可能将心里面的想法说出来,所以呢,我就只好假装艰难地点了点头,将计就计,随机应变了。
师祖母的手轻轻地按在我的手腕处,过了一会,她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好像看出了什么:“奇怪,阿越,为什么我感觉你的身体好像没有什么毛病啊?”
“……”我赶紧闭着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师祖母又给我把了一会脉,还是一样的,并没有感觉出什么异常:“应该是我的医术太肤浅了吧,光凭把脉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师祖母想了想,便说出这样一句话,我听了后,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暗道这样就好了,不用穿帮。
“不过,我可以马上打个电话,让我那个老朋友来给你看看……”师祖母突然说道。
我心想,师祖母的老朋友,应该就是那个什么有名的老中医了,如果真的让他来了,那么我这病不就是装不下去了吗?
想到这里,我忙说道:“师祖母不用了,我没事,我就想见见师父,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师父了……”
“你师父他在闭关……诶,阿越,你是怎么回事,真的没事吗?”师祖母好像发现了什么,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我心想,哎,这回是瞒不下去了,师祖母的眼睛真的很犀利,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的问题。既然演不下去了,那么我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争取到师祖母的支持了。
既然决定了坦白,我便索性也就不装病了:“师祖母,其实我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到了这个时候,师祖母似乎也彻底明白了,我根本就是没有生病。所谓的生病,只不过是演戏。师祖母有些哭笑不得地瞪了我一眼,而后又道:“你这孩子,真是调皮,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的,非要装病……”
“其实……嘿嘿……”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心想确实是自己想太多了。陈师傅和我师父之间的事情,想来师祖母肯定也听说过,按照我对师祖母的了解,师祖母这么好性格的人,肯定会支持师父他们两兄弟和好的。而且,我也可以从师祖母的嘴里,了解下我师父的内心是怎么想的,究竟想不想和他的师弟和好。
“其实怎么了?”师祖母也猜到了我肯定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出了这样一个比较奇葩的点子,她安慰我道:“阿越,你不用顾忌什么,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师祖母说说,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困难……师祖母身上正好带了一千多块,要不你拿去周转下?”
被误会了,我心里虽然对师祖母的慷慨解囊有些感动,但是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不是这样的,师祖母,我生活上没什么问题,虽然缺钱但是也没有到困难的地步。”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最近我家里也出了点事情,经济上我也是不宽裕,但是呢,我还没有到需要借钱的时候。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就算是真的到了那种苦难的时候,我也不太愿意去借钱。因为,借钱容易,但往往借钱借的不是钱,而是人情。钱容易还,人情难还。
当然,这只是表达一下我内心的想法,对于师祖母的话,我跟师父曲国强学习格斗之术,本身就是一种恩情了。这种恩情,我恐怕是需要一辈子来偿还的。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且师父也没有收我什么费用,虽然说这中间有成全的因素,但是,也足以说明师父对我的好。
“那是怎么了?”师祖母关切地看着我。
我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在听我说完以后,师祖母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我看到师祖母的表情,心想不妙,难道师祖母其实也不赞成师父和陈师傅和好?还是,师祖母比起我们这些师兄弟来,还更要了解师父真正的心思,知道师父他根本就不想和陈师傅再和好?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师祖母却突然说道:“说真的,我也是非常赞成你们这么做。这两个孩子啊,其实在心里面都有彼此的位置,可是呢,嘴却都是一样的硬。你师父啊,他虽然没有和我说过多少关于他师兄的事情,但是呢,我确实看得出来,你师父他这么努力,也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师兄。”
“怎么说,师祖母?”我有点好奇地追问道。
“其实,你知道的,你师父他在很多次武术比赛上面得到过冠军,但是你知道吗,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根本就不想拿这么多的冠军……”师祖母叹了口气说道。
师祖母说的这个情况,其实我也知道。在来拜访师父之前,我就已经在网上查过了大量的资料,知道师父是一个在中外武术界都非常有名的人,当时我还奇怪,为什么在我以为背景不算深的成全,居然认识这样一个武术大师。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能够拜这样一位武术大师为师是我这辈子来说最大的造化。
在没有学习武术之前,我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青年,可能咬牙读读书,受受欺负,然后考个什么文凭,找个什么工作,这辈子就算过去了。但是,没想到,我的人生会在这样的一个时刻,发生拐角。自从学了武术之后,我发现,我的人生也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了。
首先,我的胆子更大了,做什么事情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畏首畏尾。其次,我的眼界更大了,至少我知道了,以前经常欺负我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去放在心上,我的未来,有更美好的东西。
因此,我真的很感激愿意免费教我武术的师父,也很崇拜他。但是,我确实不知道,原来我师父根本就不愿意拿那么多的奖,那他为什么要去?师祖母说师父这么努力也是有陈师傅的一部分原因存在,那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呢?难道说,师父这么努力,只不过是想证明给陈师傅看,他没了陈师傅一样可以?
毕竟,陈师傅在吃饭的时候,就曾经和我说过以前的一些事情,我知道那时候师父最困难的时候,陈师傅曾经帮过师父很多忙。两人之间的矛盾,可能会让师父对陈师傅所作出的这些努力当做一种羞辱。
哎,老一辈人呀!
对了,我一直比较好奇的是,当初那个让陈师傅迷恋上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提出那样的要求。如果是一个真正心地善良的女人,想来也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说什么让陈师傅当那个武馆的主人。这不是明摆着让陈师傅和我师父两个人撕破脸,发生内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