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都以为自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以前,在我的眼中,白程、张云潇这些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我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够跟他们比肩,等到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我才突然顿悟,原来一手遮天竟是这样一种感觉。
张云潇说你比我幸运,也比我有能力,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走我的老路。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绝对不相信这话竟然是张云潇说出来的,不管怎么听,都只有饱经沧桑的老人才能说出这种话,而张云潇,也不过三十岁出头而已。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神色有些异样,张云潇使了个眼色,将我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说道:“李欣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也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想必我过去的事情,她肯定对你说过不少,还让你对我多多提防,对吗?
李欣然的确不止一次的提醒我要跟张云潇保持距离,但我却从来没有听过,如今被张云潇说了出来,我也不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你别怪她,她只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危而已,不管怎么样,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大哥哥,又怎么会伤害我呢。”
张云潇说那也未必,还记得陈龙的事情吗?他死后,老虎把罪名全都嫁祸给了你,那时候我虽然因为陈龙的死而伤心,但头脑并不糊涂,我明明知道其中有很多疑点,但还是亲自去了滨海,当我在出租屋内见到你和李欣然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杀死你们。
这件事情我又怎么会忘记呢,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张云潇暴怒,即便事情过去了两年有余,但他当日狰狞的表情仍然历历在目,即便是现在想起来我仍然能感觉到那股寒意。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我嘴上却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怎么可能记得呢,更何况,你也没真的杀掉我,不是吗?”
张云潇说我们是兄弟,这种事情连想都不能想的,或许她说的没错,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否则也无法坐到今天的位置,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经常被人欺负,那时候我就发誓,只要不被人欺负,我可以做任何事,于是我开始巴结老师,结交街面上的小混混,渐渐的成为了同学们眼中的‘渣滓’,为了钱,为了权力,我可以置别人的生死于不顾,连我都不记得有多少无辜人因为而死了。
我说这也不怪你,我又何尝不是呢?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话,我宁愿受到同学们的欺负,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张云潇说这就是你我之间的不同,如果再给我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我仍然会选择这样一条路,因为我明白,只要你一天被人欺负而不懂得反抗,就会一辈子被人欺负,我宁可经历罪恶的一生,也不想处处仰人鼻息。
说着,他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道狠光,即便是我都被吓了一跳。
我知道张云潇把我单独叫出来,绝对不止是发发牢骚这么简单而已,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因此我也没有借口,耐心的等他说话。
顿了顿,张云潇才接着说道:“未来的道路该怎样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旁人无权干涉,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走我的老路。”
他这话说的格外郑重,似乎是怕我记不住,刚一说完,就又重复了一遍。
“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我已经走上了你的老路,恐怕在b市混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我的名字了。”
张云潇说出人头地是好事,我所说的老路不是指这个。
我问他那是指什么。
张云潇并不回答,而是若有所指的问道:“你认识我这么久,有没有发现我身边的兄弟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特殊的的地方?勇敢、敢打敢拼、悍不畏死,这算是特殊吗?
蓦地,我心念一动,果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张云潇手下的兄弟太年轻了!
按理来说年轻没有什么不好,出来混的本来就是青春饭,等到有一天你老的不能动了,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话虽这样说,可张云潇出道十余年,从一个无名小卒成为三大巨头之一,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一个老将呢?除了那个给他开车的司机之外,他的手下几乎没有超过三十岁的人。
心中想着,我便说了出来。
张云潇叹了口气,说道:“人就是这样,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当我功成名就的时候,那些功臣们也一个一个的离开了我,我曾经问过他们,为何要离开,你猜他们是怎么回答的?”
我摇了摇头。
“他们说我变了,变得麻木不仁,变得不择手段。”说完,张云潇又是苦笑一声,满脸落寞,“所以我才劝你千万不要走我的老路,好好珍惜自己手下这帮兄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背弃他们。”
虽然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张云潇今天的话似乎非常多,不像是找我谈心,倒更像是向我交代后事的。
想到这里,心中就是一惊,连忙说道:“潇哥,咱们兄弟在一起,没有什么难关是闯不过的,你为什么说这么丧气的话。”
张云潇呵呵一笑,说道:“这可不是丧气话,只不过是对你的叮嘱罢了,很早以前我就注意你了,不仅是你,还有于伯洋、吴晨、陈宇,你们都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我也曾经向让你继承我的位置,现在看来不用了,以后你的道理恐怕比我要长的多。”说着他指了指门外的人群,说道:“至少我就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短短几分钟内就聚集数百人。”
一直以来,张云潇就是我的标杆,如今被偶像这么夸奖,连我都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张云潇看了看手表,说道:“天快亮了,估计傻二今天晚上不会来了,你还是带兄弟们先撤吧。”
我说这可不行,还是留下一些兄弟来保护你吧,我倒不怕傻二找上门,却担心吴永昂暗地里使坏,现在咱们也算是割破脸了,这种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张云潇说放心吧,没牙的老虎仍然还是老虎,更何况我手下还有那么多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变故,我再通知你就好了。
话既然说到这种地步,我也就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
今天难得这么多人聚到了一起,我便将孙铁、大军等头目都聚在了一起,整整喝了一夜,直到喝到断篇才结束,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李欣然的床上了。
都说男人有了酒,有了女人就有了故事,而我不是这样,根本不需要酒,就李欣然一个就足够我写一篇黄……不对,是言情小说了。
显然,她一整晚都在照顾着我,此时已经靠在桌子上睡着了,但手上仍然拿着湿毛巾,衣服上也是一片狼藉,被我吐的到处都是。
我本想把她放到床上,让她舒舒服服的睡一觉,然而刚一坐起来就头晕目眩,直接扑到了他身上,两个人双双滚倒在地,显然酒劲儿还没过。
李欣然悠悠转醒,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看,埋怨道:“你看你,小屁孩家家的喝什么酒,不知道酒喝多了对身体没好处吗?”
我说我只知道酒喝多了杀精,反正我那玩意儿多的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多一些少一些也无妨。
“贫蛋!”李欣然白了我一眼,就开始换衣服了,这是她的寝室,就这么一间屋子,换衣服的话自然要当着我的面了,可她非让我闭上眼睛。
我就真的纳闷了,她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不知道的吗?都老夫老妻了,何必还藏着掖着,难不成这样很有情调吗?
可任凭我好说歹说,她死活都不同意,无奈之下我只好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便传来了她翻箱倒柜的声音,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边找,还一边絮絮叨叨的。
我说小点声好吗,别吵到我睡觉,避孕套在桌子上,丝袜在衣柜最下边一层,文胸在第二个格子里,我喜欢从左边数第二件那个蕾丝的。
我刚一说完,李欣然那边就没了动静,屋子里安静的出奇,我似乎感觉到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我一睁眼,就发现李欣然正和我四目相对,看她的样子,似乎想要将我活吞了一样。
我说女侠饶命,有事么事情好商量,动口可以,不管是上边还是下边我都能接受,但是千万别动手动脚的。
李欣然嘴角一撇,说道:“为什么你对我的东西都这么熟悉,老实交代,你都做什么好事了?”
我说没啥,只是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拿来睹物思人罢了。
李欣然显然不相信我的话,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难道你是用下半身来睹物思人的吗?我说怎么刚刚洗过的内衣很快就又脏了,尤其是那件蕾丝的,原来都是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