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去……去告诉皇上!”因为失血过多,子佩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她抓着那宫女的手臂,手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中“还不快去请太医,你想我死吗?”
那宫女已经被吓傻了,听得她话才如梦初醒地点着头,清如哪会放她出去,朝小福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拦住那宫女,然后冲面如死灰的子佩粲然一笑“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去告诉皇上吗?我已经让人守在外面,你的人出不去,而太医不会来的,忘了告诉你,这药的份量被我加的特别重,你好好享受啊,我要你看着自己生生失血而死!”最后一句话清如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可见其对子佩有多恨了。
“你!清如!你这个贱人,你一手遮天,好狠毒,我不会死的,你休想整死我!”子佩摒了气撕声说着,她拼命拿床单想止住下身的血,可不论她怎么止,那血都会渗透出来,她吓坏了,她不要死,不要死!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子佩神情凄惶地叫着,瞧她的样子似是快崩溃了,也难怪,不仅孩子没了,连命也随时会没,换了谁也受不了。
清如微微一笑,低身伏在子佩的耳边,用最轻柔的声音说着“佩答应,你还要报复我吗?可惜你没这个本事,若你现在告诉我是谁在背后帮你迷惑皇上,我或许会考虑饶你一命,我说的那个人不是李全,是李全背后的人!”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子佩神色变化,在瞧见她惶恐又迷茫的神色后,便知自己是白问了。恐怕子佩除了与李全有接触外,根本就不知道李全后面还有人,果然子佩迷惑地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背后地人?”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既然这样。留你也没用了,你就在这里慢慢的死去吧,放心,我会在这里陪着你地,也不枉你跟我一场!”清如淡然说着。
子佩低下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阴地笑。她放开堵在下身的手,双手齐动,朝清如的脸上抓过来,十指尖尖,若被她抓到,相信清如的脸上会留下好几条疤痕“我死也不让你好过!”她尖叫着。
可惜她失算了,莫说清如一直留意着她的举动,就算是绵意也没放松过,早在她刚动地时候。.--,,后面的绵意则直接闪上来照着子佩的脸就是两耳光,这两个耳光她早就想打了。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子佩激动之下。没发现她下体流出的血已经减少了很多。其实清如并没有如她所言在药里加重份量,只是吓她而已。一则是不愿做的太过,子佩没了孩子就没了再翻身的可能,留她一条命在并不会损害自己多少,当然如果子佩还想自寻死路的话她也不会心软,另一则就是她没必要在这时候动手,这么多人看着见着,白白落个谋害宫妃的罪名可不好玩,到时候不论福临对她有多宠爱也不会包庇,这种蠢事只有笨蛋才会这么做!
不过她也不怕会有人诊出子佩是小产滑脉之象,毕竟秦观的医术可是摆在那里地,早在来时她就将整个计划细细说与其听了,秦观亦坦言要改变脉像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脉象不能立即改变,需要一段过渡的时间,,所以她才会在这里消磨时间,以待脉象之改变,然后再走下一步。
正在这时,外面起了喧闹之声,紧接着就是清如安排在外面的小禄子大声叫着“宁妃娘娘吉祥!贞贵嫔吉祥!”他叫地这样大声,分明是在通知里面的清如。
听得她们两人来,清如眉头顿时皱成一团,好端端地她们来干什么,反观子佩地脸上则掠过一阵阵的狂喜,双目放光,仿佛是一个绝处逢生之人。
不容清如多想,宁妃已经带着贞贵嫔气势汹汹地进来了,在她们后来还跟了好些奴才,不论是否情愿见到她们,清如还是不得不屈身行礼“臣妾见过宁妃娘娘,见过贞贵嫔,不知两位娘娘驾到所为何事?”
“放肆!”宁妃一进来就先喝斥了清如一声“本宫来这里还要跟你报备不成,再说这里是永和宫,不是你的重华宫,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你来问本宫!”
艳丽的脸上是咄咄逼人的光芒,与之相较,贞贵嫔就显得宁静许多,她拉了宁妃一下和声道“姐姐莫气,想是宛嫔一时情急而已,咱们还是看看佩答应吧,你不是说来探望她的吗?”说着目光扫了一眼坐在血迹斑斑床上的子佩。
宁妃听到贞贵嫔这明帮暗提的话顿时醒悟过来,想起来这里的正事,她狠狠地瞪了还行着礼的清如一眼,然后走到子佩床前,极力敛了脸上的厌恶装着关心地道“佩答应,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流这么多血,是不是有人要对你不利啊,别怕,有什么话尽管说,本宫和贞贵嫔一定为你做主!”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瞄着清如,意思再明显不过。在宁妃还来不及反应前,子佩染血的手就抓住了她华贵的衣服,紧紧地攥着如救命稻草一般,她泣厉道“娘娘救我啊,宛嫔这个贱人!贱人她串通太医谋害我肚子里的龙种!不止皇上的龙种惨遭毒手,她还要置我于死地,娘娘你可一定要为我作主啊!”她又怒又怯地指着清如以及门边的秦观,因为刚才的事,使得她对清如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现在不过是因为悲痛与不甘而让她暂时有了勇气。
宁妃在听到子佩的话后仅短短一愣就转成了蔑色,她来,为的不就是抓到清如的把柄吗,只是她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而清如居然敢正大光明的谋害龙种,这下看她还怎么脱罪。
贞贵嫔则一脸诧异地回过头来盯着清如,肃然道“宛嫔,佩答应说的话可是属实,谋害龙裔的罪名可是非同小可!”
不待清如回答,宁妃就说道“妹妹,这还用问吗?瞧瞧佩答应那一床子的血就什么都清楚了,难道宛嫔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成!”她心里可高兴的很,所以连子佩将她的衣服弄脏了也不在乎,笑意遏止不住的出现在脸上。
清如从看到她们进来的那刻起就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说是来探望,其实还不是收到消息来抓她的把柄,否则一个小小的答应岂能劳动两位娘娘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竟让她们知道了此事,不过她只要拖得过一时半会儿,待子佩的脉象一改那就任谁都诊不出来了。
心中思绪电转,面上则故作惊讶地答道“两位娘娘只怕是误会了,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谋害龙裔,何况佩答应还是从臣妾宫里出来的,若她真是有了龙种臣妾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加害!佩答应,枉我特意带了太医来给你看病,你这样污蔑我,你居心何在!”她一脸悲切地指着子佩,宛然一副被冤枉的模样,如今她是断断不能承认的!
“你!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有脸在这里颠倒黑白,我杀了你!”子佩被她的话刺激的状如疯狂,不顾身子虚弱,挥舞着双手就要向清如冲过来。
宁妃侧过一边,不说也不阻,竟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倒是贞贵嫔皱了眉,子佩这样又骂又叫的架势实在失礼,哪有一个宫妃应有的模样,宁妃不理,她却不能作视不管,何况清如是否有罪现在还不能定论。
贞贵嫔举目示意身后跟来的太监,让他们去按住子佩,让她不要乱动“佩答应先缓了心,孰是孰非,宁妃娘娘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姐姐你说是吗?”她扭头温言而问,宁妃略一颔首道“这是自然,佩答应事情到底如何,你如实说来!”她示威般地睨了眼清如,然后与贞贵嫔一并在阔椅中坐下。
子佩恨恨地瞪着清如厉道“是她,就是她昨天串通秦太医来给我瞧病,在明明诊出是喜脉后他们骗我说是什么阴阳失调,经血淤积体内之症,然后第二天就煎了药拿过来骗我喝下,我刚一喝下腹部就开始绞痛,然后就不停的流血,可怜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说着哀哀的垂下眼泪来,随后她又抬起头来一指清如愤然道“不止如此她还在我的药里加大份量,想让我活活失血而死,其心何其之歹毒,我的宫女也是亲耳听到的,不信可以问我的宫女。”
宁妃和贞贵嫔将目光一齐将目光转到了适才那个被小福子拦下的那个宫女身上“是真的吗?”宁妃冷着脸问道。
那个宫女早被吓破了胆,此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好半天才挤出话道“回……回宁……宁妃娘娘,奴婢也听到了,宛嫔娘娘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宛嫔,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宁妃不无得意地说着,心道这一次可真没白来,同时她也对贞贵嫔感激异常,若没有她派人通知又怎能演得这出好戏呢!
清如早在她们询问子佩的时候就悄悄将绵意遣了出去,速去坤宁宫请皇后来,皇后与她关系非浅,定然会站在她这一边,宁妃再怎么横也不敢将皇后不放在眼里,而皇后若能趁此机会压下宁妃的气焰,那她在后宫的威信也会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