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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四妃之一,又是拥有协助皇后管理六宫大权的贞妃生辰,虽规格极不上皇后的千秋节,但还是极尽铺设之能,早在数日前就开始准备起当日要用的东西,歌舞戏曲是必备的,不过除此之外贞妃似乎还另有打算,从内务府暗自拿来好些东西,内务府的姚总管对贞妃极尽巴结之能,恨不得把整个内务府都搬过去,谁叫贞妃现在正当红呢!
宫里的妃子几乎都在被请之列,皇后就更不必说了,至于太后那边贞妃明知太后定然不会来,但还是亲自去了一趟,结果不必说,自是被太后不咸不淡的拒绝了,不过贞妃也正巴不得,要是太后来了,她可就不用想自在了。
六月二十三,贞妃二十岁生辰之日,各宫的妃子都先后来到了布置停当的翊坤宫,礼物自是不能少,首饰,料子,以及一些个独特的东西,不论是什么,贞妃都笑呵呵的收下,招呼着她们坐下。宁妃也来了,贞妃对她倒也客气的很,拉着手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将宁妃叫得板不住脸,软下了态度。这样的热诚谁又能想到当初就是她将宁妃踩在肩膀下往上爬,而宁妃到现在似乎还不是很明白。
清如坐在铜镜前将一对珍珠耳坠仔细的带好后站了起来,今天的她刻意好好打扮了一下,不论是首饰还是衣服都以清雅为主,突出脱俗的气质,今天贞妃生辰福临定然也会去。她都有好些天未见过他了,不知他可还好,有否因病而憔悴了些?
清如让小福子捧着她要送给贞妃的礼物。然后一拍衣服对湘远淡然道“咱们走吧!”她给贞妃准备地是一对玉镯,不论质地还是成色都极好。是以前福临赏下来的,她一直没带过。
等她到翊坤宫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好些人,像宁妃、淑贵嫔等人已经在了,坐在离贞妃最近地上首。陈贵人和唐贵人亦挺着大肚子来了,她们虽有了身孕但出身低下,哪里敢得罪贞妃不来,另外数人除了宜嫔等几个外,还有两个是她不认识的,瞧那头饰与打扮应该都是嫔地身份,看来是她不在宫里时升的。.,其实不来是正常的,来了才叫人害怕。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另外恪贵嫔也还没有出现。
至于贞妃旁边的位置自然是空给皇上地,就与当时皇后过千秋节时一样。今天的贞妃一改往日里婉约清秀的模样,改以艳丽妆容。也许是想给皇上一个不一样的面貌吧。如此想着,清如稳稳当当的走了进去。冲正前方的贞妃一福道“臣妾恭祝贞妃娘娘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好!好!宛贵嫔快快请起!”贞妃离坐笑眯眯的扶起了清如“你能来本宫很是高兴呢,自你从宫外回来后咱们几个也没怎么见过面,都有些生疏了!”
清如浅笑着说不敢,然后从小禄子手上拿过礼盒打开后呈给贞妃,贞妃连声说着喜欢,说她正好缺对镯子配这身新衣服呢,随即就从盒中取出玉镯来戴上,问在场的几个人可好看,在得到一致得赞同后,她笑得更开心了,招呼着清如坐下,在背过身的瞬间她脸上掠过一丝有些诡异地笑。
另一边,清如坐下后仔细看了一下所在的人,发现月凌并不在其中,这可就怪了,来之前她派人去月凌宫中叫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可现在却又不在这里,她会去哪里?清如若有所思地望着一直挂着笑容的贞妃,她已经感觉到这个生辰宴会并不像表面上所知道地那么简单,也许会有什么意想不到地事发生!
“恪贵嫔到!”宫门外的人一声通传,恪贵嫔抱着黑猫点点悠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地子奴捧了一副画轴模样的东西。
贞妃与恪贵嫔是同一批入宫的人,虽平日里交往不多,但也还过得去,何况现在恪贵嫔一直处在一个半隐的状态,对贞妃等几个根本没有什么威胁。贞妃本欲迎上去,然在看到她手里的猫儿后不禁有些犹豫,她并不喜猫甚至于有些怕,这手伸出后停在空中不敢伸过去拉恪贵嫔的手,尤其是在看到那只猫窝在恪贵嫔怀里冲她龇牙舞爪的样子,更是不敢,手微微一握从空中收了回来。
恪贵嫔淡淡一笑,拍拍点点的头,然后朝身后的子奴一瞥,子奴立刻会意的捧着东西站了过来,恪贵嫔指着那卷东西道“今天是贞妃娘娘的生辰,娘娘这里什么都有,臣妾等人也没什么送的出手的,就自己画了一副画,祝娘娘你千岁安康,还请娘娘不要嫌弃!”
贞妃引着恪贵嫔坐下后笑道“妹妹你实在是太客气了,你今天能来我就很高兴了,哪还用得着送东西,这不见外了吗?”
“这礼不可废,否则知道的说娘娘您宽厚,不知道的却要说我不知高下了,莫挽实在是不愿落人话柄!”说到这里她不顾贞妃有些微变色的脸朝子奴道“把画打开!”
“是!”子奴应了一声,双手持卷将画卷徐徐展开,众人都想瞧瞧恪贵嫔画的是什么,所以目光全集在了那副画中,待得看清后,发出不以为然的轻哦之声,原以为恪贵嫔会画出什么东西,却原来也不过是一副普通至极的画,红梅点点,虬枝盘根,白纸为雪,这样的画简单的很,算不得稀奇。
宁妃先道“早闻恪贵嫔是一位才女,以前以才貌双全得幸于皇上,怎么今日只画了这么一副图,你这礼未免也太轻了点吧!”话中有着几许不屑与轻视,其余诸人瞧着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贞妃对这个倒不在意,打圆场道“礼不在贵重,情义到了就行。”接着她又指着画中的红梅道“虽说只是一副红梅图,但恪贵嫔画的却是形神兼备,实是佳作!”说到这里她命绿衣接过画准备收起来,子奴似有什么话想说,眼睛一直看向恪贵嫔
恪贵嫔笑而不说,环视四周,在与清如若有所思的目光相接触时微微停了一下,手轻抚着点点光滑的皮毛,系在点点脖子下的金铃不时发出一声脆响。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未等恪贵嫔说话,宫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身着团锦龙袍的福临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着凤衣的皇后,没想到他们会一起来,还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这还是自那天后清如第一次看到他,心下不禁起了些微涟漪,瞧着福临的面色他的病是真的好了,只是面目似乎较以往要阴沉些,尤其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贞妃与在场所有的妃嫔全部起身,向走进来的福临和皇后甩帕行礼“臣妾等人恭迎皇上,恭迎皇后娘娘!”
福临当先扶起贞妃“今日是你的生辰,不必多礼!”贞妃浅然一笑依言站直了身子。
同时皇后也站前一步与福临并排道“诸位妹妹都起来吧!”
“谢皇上!谢皇后!”诸妃谢恩后直起了身子,但俱都站着没有人落坐,福临扶起了贞妃后目光一扫在场所有的人,当看到恪贵嫔也在场后,他的目光微停了一下“莫挽你也来了!”莫挽是恪贵嫔的闺名,这个清如等人都是知道的,但两位新晋的昭嫔燕嫔,还有唐贵人等人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恪贵嫔凝笑道“是啊,贞妃娘娘的生辰臣妾若不来岂不是太失礼了!”
福临点点头没有说话,在准备收回目光之前他看到了清如,瞳孔无声无息地收缩着,他看到了清如含在眼中若有似无的哀怨,但很快他就将目光疑开了,快到让清如来不及看清他的眼中有些什么。
贞妃迎福临上座,另外端了把椅子在左侧,那是给皇后坐的,而她自己则坐在了福临的右手边,帝后落坐后,其他诸妃亦落坐于位。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说的这么热闹?”福临侧目望着贞妃,贞妃欠身道“回皇上,臣妾等人在说恪贵嫔送来的画呢!”
“哦?”福临微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以轻不可闻的声音道“莫挽的画是很好的!”说完后他自己似觉不妥,转以笑颜道“是什么画,也让朕瞧瞧!”
贞妃应下,让绿衣将收下的画展开在福临面前,福临略瞧了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然这时恪贵嫔却有所动作了,她漫步来到画前,然后伸在画上不知怎的一弄,这画一下子就变长了好些,原来这画有一部分在之前就被折了起来,由于这折痕之处不明显,所以不留心是看不出来的。
这画一旦整幅的现出来,顿时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先前所隐藏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人而已,一人站在梅树下,折梅而笑,然就是这一人,这一笑,让整张画都生动起来,可以这么说,恪贵嫔的画技在这个人的身上完全体现出来了,一颦一笑莫不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