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抚着腕间碧绿如一汪池水翡翠手镯若有所思,她可是看到李氏主仆看到老妇那一瞬间神色变化,简直如白日见鬼一般,怪异得紧。
“起来说话。”随着那拉氏话语,刘婆子撑了地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抬头看到目光阴冷李氏时缩了缩脖子露出深切惧意。
“妹妹,刘婆子来了,你有什么想谢可说了。”那拉氏抱着弘时眸光浅浅漫过坐立不安李氏和颜悦色地道。
李氏根本没听到那拉氏话,依然沉浸深深惊骇之中,她做梦也想不到,明明应该已经死了刘婆子居然会活生生站自己面前,为什么会这样?
胤禛……她猛然抬头看向坐椅中胤禛,不知何时他脸上已经没了一丝笑容,所有只是冷漠与愤怒,是,足以将自己撕成碎片愤怒。她终于明白今日胤禛将她们叫到这里来用意,哪是要处置钮祜禄氏,分明是要处置她。
“王爷,我……我……”她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心中皆是无恐惧与慌乱。
“怎么了?”胤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激动连话也不会说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他转向一脸紧张刘婆子道:既然李福晋不会说,那你就替她说说,到底……李福晋孩子是怎么来!”
此话一出,包括年氏内所有人都来了精神,牢牢盯着刘婆子颤抖双唇,唯有那拉氏波澜不惊,慈爱目光始终落熟悉睡弘时身上。
刘婆子听到这话赶紧又跪下了,结结巴巴地道:时哥儿……时哥儿他……他……”
见她结巴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来,年氏不耐烦地皱了眉道:吞吞吐吐地做什么,想挨板子不成?还不如实说来。”
刘婆子本来胆子就不大,再她这么一吓哪还敢怠慢,慌忙抬起头看了那拉氏及她抱怀中弘时一眼说出石破天惊话,“时哥儿他……他不是李福晋所生。”
此言一出,底下登时一片哗然,包括年氏内诸女均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弘时……弘时他竟然不是李氏所生,弘时从何而来,还有李氏孩子呢?又去了哪里?
李氏倏然站起来,指了刘婆子厉声道:弘时明明是我怀胎七月生下来孩子,你休要这里胡言乱语,再敢胡乱嚼舌信不信我让人拔了你舌头!”
“该拔舌头人是你!”她话音未落,胤禛已经扬手将茶盏狠狠掼地上,怒然道:李月如,你竟然敢假孕争宠,你好大胆子!是否我平日待你太过宽容,所以令你胆大妄为做此等不堪之事!”温和假像被瞬间撕破,幽暗眼眸中有惊人风暴凝聚。
李氏连忙提裙跪刘婆子旁边替自己辩白,“妾身没有,王爷您千万不要听信这老婆子一面之词,说不定……”她飞地扫了凌若一眼涕泪俱下道:说不定她根本就是受了钮祜禄氏指使,要替她脱罪所以就这里栽赃嫁祸于妾身。”
那拉氏摇摇头,抬起眼失望地道: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实太令王爷与我失望了,本还想给你一个改过机会,眼下看来却是有些多余了。”
胤禛冷冷望着满脸泪痕李氏,眼底有说不出厌恶,从不曾想,原来朝夕相伴多年替自己生儿育女女子会用心如此险恶,“你说她冤枉你,那么是否徐太医、十三阿哥、我还有所有人都冤枉你?”
李氏无言以对,只跪地上反复说自己冤枉,胤禛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对狗儿道:徐太医到了吗?到了话就与他一道给我仔细搜玲珑阁,尤其是晴容房间。”
晴容俏脸一白,低头紧紧咬着唇,她隐约猜到了胤禛是要去搜什么,虽紧张不已但又不敢出声,只得心里乞求上天千万不要让他们搜到那东西。
狗儿离去后,含元居静得让人心慌,连气也不敢大声喘,唯恐触怒了面色阴沉胤禛。
很,身上沾了些许湿意狗儿便带着容远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猩红色绣有葡萄纹绒布包,晴容看到这个绒布包立时瞳孔剧烈一缩,有无骇意与绝望其中。
“王爷,东西晴容枕下找到,正如徐太医所言,三长四短共计七枚银针。”狗儿恭谨将绒布包呈给胤禛,胤禛打开看了一眼后又递给胤祥,目光落容远身上,“徐太医,没错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是。”容远拱一拱手,沉沉道:微臣翻遍医书,一本残缺古书中发现绘有用来移穴改脉银针,就是如王爷所见那般三长四短,分毫不差。”从温如言派人来告知发生凌若身上事以及李氏并不曾怀孕消息后,他深悔自己替李氏诊脉这么久,明明觉着有些不对却从未深究,害凌若无故受冤,是以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翻阅太医院所有医书,只为了弄明白李氏究竟用了何法改变了脉像。
听到他声音,一直垂目不语凌若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意外看到一张憔悴削瘦脸庞,下巴还有未及时刮去青黑色胡渣。
胤祥亦拈了一根银针眼前细看,徐徐道:这针与当年御医所言一致。呵,想不到李福晋身边竟有如此能人。”说到这里他将针扔到紧张绞不堪晴容跟前摇头道:移穴改脉本是为治病救人,而今却被你拿来帮主子假孕争宠,若你家祖先地下有知,不知会做何感想。”
“奴婢只是一个懂得端茶递水粗使丫头罢了,并不知十三爷说什么移穴改脉,奴婢藏着这针只因它是祖传之物,并无其他。”晴容跪地上强自镇定道:主子确实有怀孕,时阿哥也确实是主子亲生骨血,若王爷不信话大可与时阿哥滴血验亲。”
弘时虽非李氏所生,但确是胤禛骨血,滴血验亲是绝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胤禛并不想与她废话,径直扬脸对刘婆子道: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不许隐瞒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