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李氏登时脸色大变,尤其是胤禛看向她目光多了几分疑虑,当即怒斥道:妹妹此话何意,难道是怀疑加害叶妹妹人是我?当真可笑至极,我与叶氏素来交好情同姐妹,又先后有孕,怎可能起谋害之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亲姐妹都可反目成仇何况只是情同姐妹,叶氏比姐姐早几月有孕,当是她先产子,若生下男孩,那便是现长子,而姐姐孩子只能沦为次子,难道姐姐心里当真没有一点不甘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她笑,然这笑意间却有杀机四伏。|
“简直是一派胡言。”李氏愤然斥责年氏,冷冷道:依你所言,不错,我孩子是有可能沦为次子,那你呢,还有其他人呢,他们将来生下孩子不一样是次子。你说我有这心思,岂非亦是说你自己,说这里所有人。”
两人根本不听那拉氏劝说,依然那里针锋相对,弄得那拉氏也是一脸无奈。
“行了,都别说了!”胤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们话,捏一捏眉心,心下有了计较,看向静默不语容远道:我想请徐太医帮忙检查一下今晚所食之物,看看是否有可疑。”
容远点头答应之后,立时有人将叶秀所用东西皆拿过来给他一样样仔细检查,之前几样点心都看很,待拿起尚剩了半碗杏仁茶沾了一点嘴里后,神色立时有所变化,管杏仁茶味道浓郁无比,他还是其中尝到了一丝不该有之物味道,为怕弄错又尝了一次,终于肯定无误。他抬头对一直等旁边胤禛道:这碗杏仁茶中被人放了红花!”
“红花?!”那拉氏失声惊呼,红花是什么东西她再清楚不过,但凡女子不想要腹中胎儿便会去买红花来煎水喝下,不消多时,胎儿便会被打下,成为一滩污血,寻常孕妇对此避之唯恐不及。|
李氏面色一片煞白,下意识地往自己原先所坐地方看了一眼,只见那小几上静静地放着一碗同样杏仁茶,眼底是掩饰不住惊慌。
与此同时,凌若心头亦是一阵狂跳,杏仁茶……怎么会这么巧?她被人引去厨房,恰好撞见李忠,紧接着杏仁茶中就被查出有红花,还差一点使叶秀落胎,这当中……她越想越觉不对,仿佛有一只无形黑手后面主导着一切。
胤禛震怒不已,狠狠一掌拍酸枝木桌几上震得茶盏高高跳起,溅了他一手水迹,口中怒喝道:竟然当真有此事,真是好大胆子!说,到底是谁如此丧心病狂?”
年氏扬一扬眉,眼眸轻轻一转道:妾身记得今日清音阁所用之吃食皆为嫡福晋准备。”嫡福晋也好李氏也罢,于她来说皆是一样。
“福晋……”胤禛看向惊骇不已那拉氏,管没有说什么,但当中质问之意极为明显,微眯眼眸中有逼仄而寒冷光泽,令人望之生畏。
那拉氏忙跪下道:贝勒爷与妾身夫妻多年,妾身是什么样人贝勒爷当清楚不过。今日清音阁吃食确为妾身所准备,但妾身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当中放过红花。”她低低垂下眼睑,纤毛睫毛覆住她哀蹙目光,“妾身是失去过孩子人,深知失子之痛痛不欲生。试问妾身又怎忍心将这样痛楚加诸他人身上?何况叶氏一出事,第一个被怀疑人必然就是妾身,这么做岂非是愚不可及,自寻死路。”
正如那拉氏所言,若有人出事第一个遭怀疑人就是她,这样做于她有百害而无一利。再联想起那拉氏素日为人,胤禛顿觉自己刚才怀疑毫无根据,又听她提起弘晖,目光不自觉地一软,怀疑有如冰雪一般迅速消融,取而代之是深深内疚与怜惜,望着那拉氏微微颤抖身子道:我明白,你身子不好别跪着了。翡翠,扶你家主子起来。”
年氏唇角微微一搐,冷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若非徐太医,又岂会知道杏仁茶中被人悄悄下了红花,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嫡福晋您。”
面对年氏一再挑衅,那拉氏纵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沉下了脸,就着翡翠手起身后冷冷道:我也记得,今日泡茶所用之水乃妹妹所备,若说可疑,岂非妹妹也同样可疑?”
年氏万料不到那拉氏会扯到自己身上来,登时脸色大变,她一时大意竟忘了此事,若因此令胤禛对她起疑,后果堪虞。想到这里她连忙为自己叫起屈来,“妾身冤枉,这水自玉泉山上运下来后妾身碰都没碰到,怎可能其中下药,何况若下水中,岂非所有茶水之中皆有红花。”
“有没有,请徐太医一看便知。”那拉氏请求下,容远又检查了其他东西,并没有其他茶水点心中发现红花踪迹,但是杏仁茶中却是每碗皆有,不论叶秀喝哪一盏都是相同结果。
红花本是一种活血药物,虽于孕妇来说是大忌但对寻常人无害;换而言之,就是所有茶水中皆放了红花,旁人也根本不会察觉。
那拉氏一听说所有杏仁茶中皆有红花时心中一沉,此时府中怀孕不止叶秀一人,她连忙走到李氏跟前忧心忡忡地道:妹妹你果真无事吗?那杏仁茶……”
“贝勒爷放心,杏仁茶妾身一口都没喝。”李氏回给他一个安心微笑,“适才妾身突然觉得胸口发闷恶心,根本吃不下东西,这杏仁茶上来后便一直放旁边,一丁点儿都没沾过。若贝勒爷不放心话……”李氏瞥了晴容一眼道:去将我那碗杏仁茶拿给贝勒爷过目。”
这杏仁茶醇厚浓郁,若喝过话碗沿必然会留下痕迹一看便知。晴容捧起李氏那碗杏仁茶转身回走,却走到中途时不甚被椅子绊到,一时重心不稳跌倒地,捧手中茶盏被摔粉碎,晴容顾不得身上疼痛,连忙跪地请罪。
“你这丫头怎么总是这样笨手笨脚,当真该死。”李氏不悦地斥了她一句,待要再说,胤禛已摆手道:算了,只是小事罢了,重要是你和孩子没事。”
李氏闻言柔柔一笑,手放尚不曾显露肚子上道:妾身一定会拼死护住咱们孩子,绝不让他出事。至于下药一事……”她顿一顿道:恕妾身直言,食与水确为嫡福晋与年妹妹准备不假,但期间经手之人众多,而厨房又不是什么机要重地,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想下药并不难。与其凭空猜测,不如叫人来问问,看是否曾有人出入过厨房。”
胤禛略略一想,觉得她所言有几分道理,逐唤来狗儿让他去将李忠唤来,杏仁茶是他所沏,要说可疑自是他可疑。
凌若心越来越往下沉,她几乎可以预见,李忠来了之后只要稍稍一问,不管他遇见自己是偶尔还是必然都会将自己曾厨房附近出现过事说出来,到时候只怕所有怀疑都会集中自己身上,现她只能乞求自己布下后手能有用。
作者题外话:非常抱歉让大家久等,宝宝生病,搞我自己生活也乱了,每天回到我妈家看宝宝已经很晚了,然后要等她睡了才有时间码字,宝宝还一直吐,唉,幸好我妈妈照顾,不然我一个人肯定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