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皇宫之中怎么可能闹鬼呢？要是宫里有鬼，岂不是说宫里有冤死之人？岂不是影射后宫娘娘们手底下有冤魂？
她的脸色越发白了。
忽然，她看向芙苏妮，急切的说：“舒穆禄小主儿，你肯定也看到那个绿莹莹的鬼脸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芙苏妮身上。
芙苏妮掩着嘴，秀气的打了个呵欠，说：“抱歉，我并没有看到什么绿莹莹的鬼脸，倒是被董鄂小主儿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
董鄂氏尖叫道：“不可能！漆黑的夜里，那么明显的一个绿莹莹的鬼脸，你怎么可能没看见？冬儿，你总该看见了吧？”
冬儿慌忙摇头：“奴婢进来的时候什么也没看见。”
芙苏妮嗤笑一声：“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该不是你做了什么坏事，心虚之下，发了臆症，以为自己见鬼了吧？”
董鄂氏眼神闪烁，她下午见芙苏妮全须全尾的回来，就跑去御花园找了董鄂家安插在宫里的探子打听情况。结果听说翊坤宫死了个奴才，她以为是绣玲事情败露死了，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所以一晚上都辗转难眠。
此时听芙苏妮这么一说，自然越发心虚。心里想着，难道是绣玲心里不甘，这才来找她？可害死她的又不是自己，她就算要找，也应该去找宜妃，找舒穆禄氏才对！
董鄂氏一直没觉得自己有错，绣玲既然是董鄂家的奴才，为她效死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杨嬷嬷冷冷的盯着董鄂氏，说：“你们都是经过初选、复选，从几千上万名秀女中选出来的佼佼者，应当谨言慎行才好。行了，大晚上的，大家都散了，有什么事明天一早再说。”
娴雅留在最后，等人都走了，她走到芙苏妮身边，轻声问：“芙儿妹妹，要不要去和我挤一挤？”
对于“闹鬼”的真相，芙苏妮知之甚详，所谓的鬼脸，不过是幻蝶翅膀上的荧粉组成，她自然是不怕的，不过……
她看了看董鄂氏惨白的脸，点头道：“也好，我倒是不觉得宫里有鬼，不过就怕人心有鬼。再说，一晚上折腾一回就够了，要是折腾个几回，还睡不睡了？”
董鄂氏咬着嘴唇，恨恨的看着芙苏妮拿着被子、枕头出门。
冬儿小心翼翼的说：“董鄂小主儿，奴婢伺候你歇息？”
董鄂氏紧紧抓住冬儿的胳膊，不让她离开，声音涩涩的说：“我不睡，你，你陪我坐会儿。”
这一坐就是半晚上，每次冬儿开始打瞌睡，董鄂氏都会把她掐醒，这让冬儿心里气急。
早上刚开宫门，杨嬷嬷就去宁寿宫求见皇太后。
皇太后年纪大了，睡眠浅，这会儿已经梳妆打扮好，用了一碗参汤了。
她有些奇怪：“储秀宫杨嬷嬷？是负责秀女大选的那个杨嬷嬷？难道储秀宫出什么事了？让她进来吧。”
杨嬷嬷走进宁寿宫，规规矩矩的请安：“奴才杨氏给皇太后请安。”
“起吧。杨嬷嬷，你不在储秀宫调教秀女，到哀家这里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