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郊游遭调戏

这时从山下走来一行人,皮制服饰,及肩的长发披散着,高挺得鼻梁,挺拔健硕的身材卓绝不凡的气势,独特的装束相貌引得行人纷纷侧目观看。这些人由一个蓝巾儒袍的青年男子陪伴着,那男子淡笑着,儒雅的风度与身边的异族人形成强烈的对比。

那一行异族人正站在庙门前观望着。就听青衣男子开口道:“将军,这便是我所说的云碧寺了,你别看它破旧,却历经百余年,而且,这拢翠山的景色秀丽妖娆,在关外可是看不到的。”

那异族为首之人态度倨傲冷淡,鹰隼般的利眸环扫了庙宇一周,鼻端哼了一声代为作答,跨步绕过庙宇向山上走去。身后八名壮硕的侍卫紧跟其后,落在后面的青衣男子神色为之一僵,面带尴尬地跟上前去。

这一行异族人的出现引起了一些游人的瞩目。雁影听得旁侧有人询问,缘何大宋都城会出现异邦之人?有知情者告知此乃西夏国国君派来叩谢皇恩的使节,因近一年时间宋赐给大夏国的银两、锦帛、茶叶等物数万担,而今又近中秋,本国对夏国的年节恩赐又到了,夏主李元昊为了感谢皇上的恩典,特派使臣前来谢恩领赐。

雁影心中冷嗤一声,暗道:不过是场面话罢了,其实说白了,西夏人此举明里是领赐谢恩,暗里却是西夏国君派了使节来提醒大宋国君不要忘记该给的岁贡。眼见那些人走来,雁影便拉着一双眼睛都不够使唤的玲儿朝着山上走去。

因上山只有这一条大路甚为平坦,大多数人都从此路上山,那一行人行走甚快,不一会儿便越过雁影。雁影带着玲儿边走边观赏山上风景,倒也解了上山的疲乏。沿途不时有人谈论那西夏使臣一行人,一些言语便落入雁影耳中。她听到人们谈论那伴在西夏使臣旁侧的青衣男子是太子伴读,年纪轻轻就极受皇上器重,官居礼部,是个年少有为的人。

雁影看着那一行人行至前去,心里暗暗轻叹,国力衰弱受人欺辱,如今一个边远蛮族的使节也能对大宋官员如此倨傲无礼。她不耐烦再听到看到这些,便扯了玲儿,寻了条岔道行入后山。

这拢翠山的景色果然与他处不同,满岭林木葱郁,绿荫环绕,曲径通幽,雁影正自赏得自在,忽听一男子不无得意地声音传来:“将军,我大宋江山秀美,山河瑰丽,想来在贵国是难以见到这样的景色吧?”

那个被称为将军的男子似乎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这就是中原所谓的美景么?这等弱柳嫩枝怎能与我白高大夏相比。我大夏,南有贺兰物产丰美,北有大漠雄浑广阔,岂是此等矮树低山可相提并论的。此等景致只适合妇孺赏玩,大漠风光才是铁血男儿汉恣意纵情的地方!想我大夏子民驰骋浩瀚大漠,金戈铁马,何等的襟怀开阔,那种快意豪放苏公子是无法体会的了。”

即使没见到人也可听出其言语间的轻蔑,雁影不由得看向声音来处。只见刚才那伴随西夏使臣的青衣男子脸上青白交错,面色尴尬,却又极力隐忍,想必是碍着这些人的身份是朝廷贵客,得罪不起,也只能忍气吞声不作辩解。

那西夏人说完早已走远,并不理会落后的青衣男子。那男子立在那里,脸色沉沉。

“少爷,这番人也太猖狂了,在我们大宋地界竟这样的目中无人,不把您放在眼里,您何必这么的忍让他,倒灭了咱苏府的威风了。”跟在身后的一个家丁趁着那一伙西夏人走在前方,不平地说着。

“国家大事岂是你这厮多嘴,退下!”男子低声呵斥制止随从的不满,压下心中的恼火,再抬脸已然是心平气静,气度风雅。

雁影远远见那青衣男子肤色白皙,眉目清俊,也是一个斯文风流的仕子,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待要细细寻思观看,那人恰好扭转头看过来,她心不由一慌。须知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样打量陌生男子是多么的不合体统,慌忙垂了头敛了眉目拉了玲儿走开。

走出林子,玲儿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凉亭道:“小姐,小姐,你看,那里有一座亭子呢,咱们去坐坐歇歇脚吧,玲儿脚都疼了,小姐也定然累了。”

雁影点点头,随着玲儿寻路往凉亭走去。忽听后面一串杂沓脚步声,扭头见身后有十几个人簇拥着一男子走来,她朝边上让了让,那些人已经走到她身侧。

“呵,这小妞真真够味儿。”为首的一个紫衣男子忽然出声,紧接着几个随从便轰然起哄:“是啊,公子,的确样貌不凡呢。”

雁影听这些人的言语轻浮神情猥亵,心中一沉,忙拉了玲儿就走。

“诶,别走啊妹妹。”紫衣男子一步上前挡住了她。

雁影也不理会,转身向山下走,又被男子手下团团围住。

雁影见走不脱,冷脸斥道:“□□之下,当道拦截,你们眼中便没有王法了么?”

众家丁哄笑,紫衣男子道:“王法?我李骞便是王法!”

李骞?雁影忽然想起某日曾听父亲回家与母亲说起过这个李骞。他是当朝兵部侍郎李靖赫之子,素日名声就不好,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仗着国舅的身份与其父的势力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无人敢管,没想到自己今日竟遇到这个霸王。

明了了对方身份,知道与之讲理也是无用,拉着灵儿便想找个空挡逃离。怎奈那些仆众是跟着李骞惯了的,这种事情想必也是没少做过,怎能让她脱了身,将她与玲儿团团围住,还不时地动手动脚,吓得玲儿尖声呼叫起来。

好多游人远远躲在一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前来阻止,因此也使得往来上山下山的游人越聚越多。

李骞走上前来,伸手便去拉雁影,雁影向后躲避,又被身后的恶仆推到李倩跟前。那李骞竟然不顾众人围观,扯住她的衣袖就要强吻。雁影羞愤至极,扬手给了李骞一耳光。李骞与众家丁均一怔,须臾回过神来,嘴中叫骂着将她与玲儿围得更紧,已有家丁扯住了玲儿。玲儿被一众恶仆押着,急得直呼喊着,早已是泪流满腮了。

“放开她!”

“放了她?你想得美,白白打了我一巴掌,这便轻易算了么?”李骞手捂着被打的脸颊,恶狠狠地道。

雁影见铃儿被抓,又急又怕,但知晓此时软弱无用,便强自镇定道:“你们□□当道拦截,公然欺辱妇女,如此不顾众口悠悠,不惧大宋律法,便是侍郎大人的教子之道吗?”

雁影一番话义正词严,不禁斥责了李骞的行径,连他父亲兵部侍郎李靖赫也一并骂了。李骞一听恼羞成怒。

“给我把这两个胡言乱语乱放厥词的疯女人带回府里去!”说罢就欲上前拉扯雁影。

“李兄。”正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拦住了李骞的动作。雁影慌乱中看去,原来是刚才陪伴在西夏人身边的青衣男子。

那男子紧走几步迎上前一抱拳,貌似行礼,却有意无意的挡在雁影身前。那李骞正恼羞成怒,见有人阻拦,越发的火气上升,正欲口出不逊,却发现是苏孝伦,顿时缓了口气,皮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太子伴读苏大人。”

苏孝伦冲他拱手道:“李兄,犯不上为了一个女子大动干戈,此地人多嘴杂,宣扬出去有损侍郎大人威望;且又有西夏使节在旁,莫让外邦人看了咱们笑话去。”

这李骞原本也长了张俊俏的皮囊,只是眼中流露出一股淫邪之气,损了三分人品。他嘴一撇,睨着苏孝伦道:“这事苏兄开口求情,我本该给你这个面子,可这女子太无理,不但辱骂本公子,还将我父一并骂了,我岂能饶她。今日定将她带回府内问罪不可。”说着一挥手,众家丁拽着雁影与玲儿便走。苏孝伦拦阻不及,她俩人已被拉出丈远,围观人群虽都面带愤怒,却也看出这些人不是好惹的,纷纷避让,不敢出头。

雁影拼命挣扎,惹得李骞恼怒起来,反手一挥,“啪”地一声打在脸上。

李骞还待再打,忽然间一条黑色的鞭子似闪电般射过来,如灵蛇吐信,瞬间缠上李骞的手腕。李骞一愣,历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这让他面子上挂不住了,根本没有细思量对方是谁,手一翻去拽鞭子,未果,双手用力,依然扯不动对方。

“妈的,你吃了豹子胆了敢阻拦老子?”李骞骂骂咧咧,一把甩开鞭子,欺身上前举起拳头就打。紧接着众人眼一花,那李骞已然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树上。

那些家丁眼睁睁地看着少爷飞出去再落下来,竟然没人看清是怎么飞出去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定睛一看,只见那几个异族为首之人手中正握着一条幽黑闪着幽暗冷光的皮鞭。为首家丁赶紧跑过去扶起李骞,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冲上前去欲为主人报仇,不料举手间就被异族人身边的随从踢了回来。

李骞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里吃过如此大亏,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心性自是难平,被两个家丁搀扶起来,捂着被踹的胸口咒骂着。众家丁见主子吃亏,也怕回去后无法跟老爷交代,便一齐冲上来要替少爷讨回颜面。不料他们今日遇到的是在沙场上征战如同吃饭的勇士,这一帮恶仆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平日里仗势欺人,本就无什么真本事,这一交手,不待那西夏将军出手,他身边的两个个侍卫便轻轻松松地将那一干恶仆全数扔了回来。

李骞知道自己今日是遇上了硬茬,在这些人面前绝讨不了好去,加上围观人群里不乏有拍手称好的,面上狼狈又窝火。那些仆人也跟主子一样,平日里欺软怕硬,遇上硬茬马上灭了气焰,在李骞令下扶着主子灰溜溜地下山而去。围观群众鼓掌叫好,皆由刚才的惧怕异族人的心理转为敬佩。

苏孝伦走到雁影身边温言道:“小姐受惊了,没事吧?那些人虽然退了去,只恐还要挟怨报复,是非之地,还是早些回去为好。不知有家人跟随否?在下派人护送小姐回府吧。”

雁影抬起头来,盈盈水眸含怯,半边脸颊虽已红肿,却不减损半分颜色,反添楚楚动人的韵致。她敛衽一礼,身姿宛若风栖翠竹,娉婷婀娜,颜若芙蕖初绽,清雅动人。

“江雁影谢过公子与各位壮士相救,我父是京朝官宰执江离,今日小女与丫鬟铃儿前来游玩,路遇恶人轻薄与我。多亏几位壮士仗义出手,才使小女子得以保全清白之身,雁影感激不尽。那些恶人已散,不敢再劳烦公子,就此拜别几位恩公。”

苏孝伦的眼神一亮,心中又惊又喜。

“原来是江家妹子,多年不见,可还认得为兄?”记忆中那个娇俏的小女孩儿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眼前,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娉婷玉立,楚楚动人。“我是苏孝伦,你、你的……”

原来江离与苏孝伦之父苏承是同窗,两人同时中举又同时在朝为官,两家人也走得很近,小时候还曾说过要做儿女亲家。后因苏承官居高位,而江离因太正直不屑于巴结奉承,至今还是一个小小京朝官,很不得志。又不愿人家说他趋炎附势,谄媚奉迎,巴结高官,再加上苏承财势渐大,有意与江离疏远,两家渐渐断了来往。但苏孝伦心里一直记着那个江家的那个女孩儿。虽说两家断了来往,苏父也不再提起这个约定,苏孝伦却始终未曾忘记过自己曾有过一个自小定过婚约的“未婚妻”。

江雁影在刚刚情窦初开的年纪与苏孝伦失了联系,对于儿时的苏孝伦记忆尤深。乍一听到是到眼前这个玉树临风般的儒雅男是父母亲许的未婚夫苏孝伦,水眸讶然微扬。只见面前男子清俊温雅,一身青衣,儒雅俊朗。温润如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瞬时颊上染枫。忽然觉得旁侧一道灼灼的视线压来,偏头对上两道毫不掩藏的目光。那异族人的视线太过狂妄霸道,隐含着掠夺的气息。刚硬的脸部线条,愈发彰显他的硬朗气势,浓眉鹰眸,薄削的唇紧抿。她被这样□□裸的目光看得心慌,忙别开眼,盈盈一福。

“雁影见过公子,多年未见,不知伯父伯母身体可安好?请公子代雁影向伯父伯母请安。时候不早,此地亦不敢久待,雁影就此拜别公子与众位壮士。”

“哦,也好,孝伦今日要务在身,不能亲送雁影妹子回府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见伯父、伯母。”

雁影回了礼,与玲儿走出数丈远,依旧觉得身后有两道灼热的目光跟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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