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由得抱住了夭夭,吓得躲在夭夭的怀里,“南无阿弥陀佛,信女花小小一心向善,身正不怕影斜。”
“什么人?出来。”耳边传来一道淡泊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我睁开眼睛,可不正是欧阳澈那个路痴,而站在我耳边说话的,正是那个无事扇三扇的南宁公子。
“夫人可是亏心事做多了。”南宁公子笑着摇着他的纸扇,刚刚花小小可是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你才是亏心事做多,你还肾亏。我站立身子,在心里嘀咕着,怎么那么倒霉,碰到了两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原来是南宁公子和太子殿下,真巧。”我浅笑着,仿佛刚刚那个被吓得不轻的人并不是我。
刚刚躲在花园里的人走了出来,刚好是相府的两名下人,一个是夫君院子里的丫鬟梅兰,一个似乎是看门的家丁。
欧阳澈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花小小,那样的胆子,刚刚鬼鬼祟祟地走路,还被南宁公子吓得半死。
“夫人。”梅兰看到夫人,拉着她身边的家丁赶紧跪了下来。至于旁边的两位公子,是府里的贵客,梅兰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呜咽着向夫人行了一个礼。
“发生什么事情?”梅兰能做得夫君院子里的丫鬟,绝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为何大白天的在院子里哭泣,我端起相府夫人的架子,问。不能让旁边这两个男人看扁。
“夫人,是奴婢家里出了点事情,一时忍不住在这里哭了起来。”梅兰低下头,想了想后便轻声解释,声音还有些微呜咽,却不敢哭出来。
“也算是个有孝心的人,且起来吧,不要哭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跟刘管家说,让他来帮你处理。”我最欣赏家里有孝心的人,哭就哭了,又不是大问题。想想便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这个事情不会影响到相府的声誉,相信这两人也不会再追究些什么。
“慢着。”南宁公子的声音让欧阳澈本来不耐烦的表情缓了缓,南宁公子盯着梅兰,“你抬起头来。”
梅兰抬起头,南宁公子犀利的眼神看着梅兰,梅兰不由冷汗直冒地低下头。
“南宁公子这是想做什么呢。”我不由浅笑着问,这可是我相府的家事,与你何干啊。
“你说,你为什么在这里。”南宁公子不理会花小小,用纸扇点了点一旁一直不出声的家丁,漫不经心地问。
“我来安……安慰。”家丁在南宁公子的直视下,竟然说不出话来,支支唔唔的。
“
多有爱的一个家丁,互相帮忙。”我走过去阻了南宁公子的视线,笑着扶起了两人,多老实的一个家丁,南宁公子你在干嘛,欺负老实人。
“这一看就知道没有说实话,来人,拖出去砍了。”欧阳澈终于不耐烦了,他白了一眼花小小,真不明白这女人是不是没长脑,还一个劲地笑。
“不,不,不关她的事,不要砍她。”一直老实的家丁用手挡着上前想拖两人下去的侍卫,将梅兰护在了怀里。
“住手。”我还是浅笑着,声音也不见得有多亮,不过倒让欧阳澈顿了顿,“太子殿下,这是我相府的家事,还轮不到太子殿下来操心。”
欧阳澈不屑地看了看花小小,摆了摆手,示意侍卫放开两人,不满意哼了一声,好心没好报。
“你们从实交待。”我又怎会看不出梅兰在说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为人道的地方,又何必寻根到底呢。
望着身边两座高贵的大神,我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下人又真是倒霉,不就哭下发泄下生活的不满,也招来杀生之祸。
“夫人。”梅兰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来,哭个不停。
“别哭。”我蹲了下来,用手帕擦了擦梅兰脸上的泪水,温和地说,“有话好好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把话说完再到一边哭,尤其别当着太子面前哭。”
余光看到欧阳澈已经面色铁青地挑着眉,幸好梅兰也算争气,及时止住了泪水,我大致听明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发展。
梅兰与家丁林安邦因一件小事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但林安邦只是个看门的家丁,在外人看来是高攀了梅兰,梅兰是相爷院里的丫鬟,梅兰的姐妹都说安邦不配与梅兰在一起,好言相劝分手,同时还有另一个侍卫看上了梅兰,安邦自知自己没法给梅兰幸福,甘愿把梅兰让给十分有前途的侍卫,便来与梅兰分手。
好一个美好的开始,悲情的结局。我不禁为两人挽了一把汗,就这样的事情直说便是,没必要说谎,刚刚差点没了两条命。
“安邦,如果你爱一个人,更要努力做一个出色的人。以后的以后,可能还有别的人爱她。你要做的,便是把别人都比下去。你要变得强大,要比其他人都强大。要相信,未来不止是未知,爱情能改变现实。”我瞧安邦为人老实,眉清目秀,也算得上和梅兰天生一对,只要肯努力,也算是一段良缘。“现在你一无所有,并不代表以后一无所成,爱情没有贫贱之分,你若真心喜爱梅兰,更应该珍惜她,而不是将
她拱手相让给别人。你怎知那人是否能给梅兰幸福?梅兰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了你,你又怎能让她失望呢,她用一生作赌注,你更应奋发向上,在往后的岁月给她幸福才算对得起她。”
“谢夫人。”安邦抬起头,眼神由茫然变得逐渐清澈,以前都是一直远远地看着夫人,只道是个平凡的良家女子,相夫教子,今日方知夫人眉目浅笑绵绵,明白事理,一言惊醒梦中人,“我日后一定好好努力,绝不辜负梅兰。”
“谢夫人成全。”梅兰止住了泪水,被夫人所说的番话所动容,想不到,夫人竟同意他们在一起。
“好了,你们两人下去吧。”我笑着示意二人下去,二人倒让我吃惊地同时跪在了地上,向我叩了三个响头才离去。
“白痴。”欧阳澈憋了半晌,才憋出这样两个字。
“夫君。”我不愿和他一般见识,眼不见为浅地别开脸,却看到了夫君扶着姐姐站在远处,快步走了过去,扬声唤道。
南宁公子摇着纸扇,脸上挂着笑容,让人倒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夫君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欧阳澈早就在见到姐姐时,抢了过来扶着姐姐,将夫君和姐姐阻隔了开来。
要不是姐姐不愿意,再加上夫君阻拦,只怕欧阳澈早就把姐姐接进宫,每天宫里的御医轮番着来替姐姐把脉时,都心惊胆战的,我总能看到一大堆被欧阳澈赶出相府的御医。
欧阳澈对姐姐倒是一片真心。
“就在你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时。”越泽看着小小,刚刚她的一番话倒让他心有震憾,在场的人虽然不说,却都被她所说的话而显得有些动容。
“夫君说笑了。”我不由脸红,刚刚说的话其实都只是我的一番愚见,这不欧阳澈都骂我是白痴了。
我看着满园的俊男美女,相府好久没有如此热闹了,不知道大皇子现在如何呢?想起家宴时有着一面之缘的大皇子,自己被困落月宫时吹箫之情,自己还没有报答呢。
“不如我们再来个家宴吧。”我一时兴奋过度,忍不住说出口。但话出口,我又有些后悔了,姐姐的毒时日不多,还举行家宴,只怕大家都没有心情。
“好。”越泽温和地看着本来兴冲冲地提议的小小似乎想到什么,咬了咬唇,眼里的光采暗淡了下去,笑着答道。
“那我们邀请大皇子来。”我浅笑着,想不到夫君会答应我。
“好。”越泽笑着点了点头,相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