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一把小刀,肩井穴此时已经黑如墨豆,乌黑汇聚在一起,我在上面划了一个十字,乌黑的血便流了出来,空气顿时散发着恶臭的味道,幸而这里还烧着药材,那些恶臭被炭火所吸附,慢慢散去。
那些乌黑流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有渐渐的红色出现,再过了半个时辰,所流出来的血才回复正常的鲜红,夭夭拿出良好的金创药抹在欧阳泓的伤口上,止住了血流。
待夭夭把那盆乌黑的血端进去再重新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写好了另一个药方,明天送来的火盆里的药材,需要重新加大份量以及更放另外几昧药材。
空气中依然熏着檀香,那股香气淡淡的,缠绕着,宁神安定,我拨了拨古琴,这两日有心指点夭夭弹古琴和琵琶,奈何夭夭对音律不精,让我这位老师也爱莫能助,教了两日连一首曲都弹不会。
我弹起了一首高山流水,相传这首曲还有着典故,说的是钟子期与伯牙之间的故事,伯牙一生琴艺高超,只可惜难觅知音,待找到知音时,又匆匆一别,相约来年再见,只可惜伯牙如期而至,谁料想此时已是与好友阴阳相隔,子期已离他而去。伯牙在子期的坟前,抚琴而哭,弹了一曲《高山流水》,曲终,以刀断弦。并仰天而叹:“知己不在,我鼓琴为谁?”说毕,琴击祭台,琴破弦绝。 如此高山流水来喻知音,倒也是十分美妙,只可惜,我的知音却不知在何处。
想着想着,高山流水已经被我弹完,我托着自己的下巴,时而拨拨文弦,时而拨
拨武弦。
门外守着的侍卫只听一曲仙乐般的琴音从养心殿里传出来,他们只觉有一幅奇景挂在眼前:真是云中飞瀑,雾中清泉,水花四溅如珍珠,激音回荡如仙乐。时而雄壮、高亢,时而舒畅、流利。所有的人都沉浸于整首曲中,待曲终弦绝,大家才意犹未尽地醒悟过来。
夭夭回到养心殿的时候便看到小姐一人托着下巴,无聊地拨弄着古琴,刚刚她便远远地听到小姐的琴音,一路上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侧耳倾听,议论着是哪个宫殿的妃子所弹。她家小姐岂是妃子可以比拟的。
“夭夭。”我看到夭夭回来,歪着头,露齿一笑,刚刚在这里的时候,只觉阴风阵阵,偌大的养心殿里,只余我和昏迷的欧阳泓。
“公子,刚刚的一曲可是惊了宫里人,外面的人都在议论着你呢。”夭夭笑着说,对于自家小姐的琴艺可是赞口不绝。
“雕虫小技……”我谦虚地笑了笑,于是一天将又是这样过去了。
第六天的时候,我踏进了养心殿,刚出养心殿才刚走到落月宫,便被越泽叫住。
“左相,真巧。”我转过身,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越泽身后并没有跟着任何人,只有他一人,穿着官袍,想是刚下朝而来。
“昨天你让人传消息给我,找我何事?”越泽上上下下打量着水筱,只见他脸色红润,波光流转,一向清敛的眼眸多了一分优雅的光洁。
“你可曾有玲儿的消息?”我知道玲儿对越泽有一股情愫,倒是不知玲儿离开了瑶城后有没有来凤城找越泽。
“玲儿姑娘?没有。”越泽想了想,摇了摇头,脸上划过一丝疑惑。
“紫薇星现,帝星出,得紫薇星得天下。关于这件事情,你如何看?”我知道越泽很早前便知道这个消息,只是现在这个消息已经在为一个谣言,流传在整个天下间,任谁也没法堵得住悠悠众口。
“只能先找到这个紫薇星。”越泽看了
眼水筱,沉吟了一回还是道。
“传说中的紫薇星身带着凤凰展翅,左相可有把握找到?”我低下头,对于那凤凰展翅觉得十分好奇,传说中的紫薇星身带凤凰展翅这种传奇性的事情都存在着,又怎不能折服天下人呢。
“静观而其变,对方肯定会自动出现,不然这个谣言便没有了价值。”越泽笑了笑,俊雅的脸上满是笑意。
“如此倒不失为一个方法,我倒觉得这个紫薇星倒似乎冲着某个人而来,我觉得我们可以让她尽快现身。”我看着越泽面上的笑意,不由恍了恍神,这个笑与他往日脸上挂着的温和笑容不一样,恍如冬日的第一抹阳光,温润如玉。
“如何让她尽快现身,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命定的紫薇星?”越泽敛下笑意,对水公子的话半信半疑,问。
“你不知道命定的紫薇星是小小吗?”我看着越泽,故作惊讶,“小小出生的时候,瑶城满是祥瑞之兆,连云伯伯也断定,小小便是命定的紫薇星。”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的意思是小小身上也有凤凰展翅的图像?”越泽眯起眼睛,沉沉地问。
“千真万确,不过所谓的凤凰展翅倒不是真的,这些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紫薇星只不过是其运,而不是在于玄。”我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小小曾是左相的夫人,说不定左相可是命定的帝王星。”
“此话说不得。”越泽冷洌地看了一眼水筱,“东衍之帝只会是大皇子,你刚刚所说的如何尽快让其现身?”
“对,没错。尽快让其现身。”我带着调皮的笑意说,“不过这个可得左相配合。”
“如何配合?”越泽被眼前的明媚的笑容所惑,但他还是觉得不妥地问。
“那就需要左相你向全天下宣布十日后成亲。”我看着越泽眉目间划过的警惕,想不到他的警觉性如此高,知道我在打他的主意,“只要你相信我,这个命定的紫薇星便会自动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