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这次逃不掉了,芷珊咬着牙,水下一只手在另一只手臂上狠狠一掐,疼痛让她清醒了许多,
“花明枫,如果你真的想我得到我,就必须尊重我。不然……”芷珊伸手拾起触手可及的雪韧牙,抵着喉咙,冷眸倔强,“不然,我一死,你什么也得不到,你也休想利用我来牵制夜潇凌!”
“你——”
“好!够倔,我喜欢。”花明枫勾起一丝兴趣,“你倒是说。怎么个尊重法儿?”
“你先背身过去,等我穿了衣服再跟你走。反正我中了你的迷药,也没力气逃。”芷珊一头的冷汗,手在大腿上又是狠狠一掐,保证持镇定。
花明枫戏谑般看着言芷珊,“呵呵,原来芷珊害羞了啊……好,我转过去!”他笑得很明媚得意,芷珊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然而,花明枫果真说到做到,潇洒地转身绕道屏风之后。芷珊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手头上却颤颤巍巍地取过衣裳……
倏尔,烛影浮动,刹那间,有血腥的气息在蔓延,红色的液体滴落水池划开一波浅浅的涟漪。
“扑哧”一声,某轻盈的身姿破窗而出。
花明枫被这一声惊醒,即刻回头,却见池边哪还有芷珊的身影,瞥见池边的血迹,心下了然。“言芷珊,你宁愿自残也要逃走!”杏眸流转间遂即跃窗而去。
言芷珊忍着手臂上的伤,运用‘凌云漫步’翱翔天际,游走在屋檐上。心中暗自盘算,‘雪韧牙’果真锋利如冰,那一刀让她的手臂上绽放了一朵红莲,却生疼,感觉血液都快冻结了、神智却清醒了些许。她是真的尽力了……
漫漫朔夜,皓月当空,两道身影在蔚色的空中一前一后依次划过,翻越屋檐漫入树林。
夜黑风高的漆黑树林中,火堆冉冉。干柴烈火发出裂帛的咯吱脆响。
“小鼓,你的伤太重要多休息,这次的武林盛会由我一人应付便可。等我打败各大门派,公子钰便会遵守承诺,到时候你的内伤就有救了!”蓝色布衣男子深情地将一女子揽于怀中,低声说着属于他们的悄悄话。
“钟儿,别太累,我的伤不要紧,倒是你身上的毒……”那女子,脸色很憔悴而惨白,饶是受了很重的伤,却在强撑着。
“没关系,等打败了武林各派,我们就都有救了!”
而此刻只顾着一路逃窜的芷珊,一见火光,犹如看见了希望,不管三七二十一狂奔而去。
“噗咚”一声坠地,惊扰了缠绵悱恻的二人。
芷珊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神智逐渐迷糊。
“救我……别……别让那人追来……”刷地晕倒在地,只留在芷珊晕倒前期盼的目光,萦萦缠绕。
“她怎么了?”暮鼓起身走向芷珊,尊下身子好奇询问道。
“喂——喂——喂,醒醒!”那男子在芷珊脸上使劲儿拍了几下,却没有动静。倏地开口,
“她像是中了迷药,”
“呀,好多血,她手臂怎么也受伤。”暮鼓看到了言芷珊娇嫩的手臂上斑驳的血痕。
“管她的,这么冒冒失失的打扰我们的清净,没杀了她已经不错了。”男子眉峰皱着,拉着暮鼓欲转身而去,“这女子,相貌非凡,定不是一般人。还是别理她,我们换个地方休息吧。”
暮鼓迟疑着,望了一眼晕倒在地的言芷珊,闪过一丝怜惜,美眉颜笑,温柔着拉住晨钟的手,道,“不——钟儿,我看她挺可怜的,应该是被仇人所追杀。碰上是缘,帮帮她吧”
“唉……小鼓就是太善良了”晨钟浅浅一叹气,满是宠溺的笑,“好吧,只要小鼓开心,做什么都行……”
“钟儿——你又取笑我!”
此时,风来客栈,好不热闹,传来夜潇凌冰冷的呵斥声,隐约有怒气暗涌,“连一个人都看不住!还被人下了药,身为本王的暗卫竟然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绿凝,告诉离朔,回来之后,该好好整顿一下暗卫了,不然!”
“属下知罪,请主上惩罚!”那群人低着头,一齐斩钉截铁躬身请罪。于死士而言,誓死效忠,是他们一生最大的信念。
“够了,下去领罚三十军棍。”
“是!”一群黑衣鳞甲男子,毕恭毕敬地退下。
室内空气凝结,温泉池边冰冰凉凉,斑斑血迹粗目惊心,夜潇*眉紧皱,声音冷淡的不分情绪,“绿凝,你呢?不好好守着王妃跑去哪儿了?”
“属下——属下——见有可疑的人在客栈走动,窥探王妃,便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却没想到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绿凝罪无可恕!请主子责罚。”绿凝心中既紧张又慌乱,向来冷静的她居然被人暗算,这是莫大的耻辱。
夜潇凌低首深思,“是什么人引你出去的?”
“一群美艳的女子,个个武艺不凡。”绿凝诺声道。她没见过主子真正的发怒,却真的害怕见到主子怒发冲天的样子。
“难道是花明枫?”他胆子够大,他没找上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夜潇凌冰眸闪过一丝寒光,嗜血冷情。
“好了,你先下去,寻找王妃的下落。一有消息通知本王。”
“是。”主子竟没有责怪自己,绿凝错愕着退出了房门。
夜潇凌蓦然负手望向皓空,似在沉思。
同样的琉璃月色下,鬼剑山庄却是另一种风情。
“绝哥哥,瑶儿为你斟酒。”一娇滴滴的声音在某华丽厢房回荡。
“不不不——不用劳烦四小姐了——'”傅绝黑着一张脸,神情僵硬,笑容都快冻结了。
可眼前的女子却不知,仍然极尽妩媚的自顾自地说着,眼底满是痴迷的傻笑。
这丫头,今天怎么了,这幅尊容出现在他房门前,他吓了一大跳以为是什么鬼,差点一掌把她拍死。没想到居然是……
按照芷珊的悉心教导,席心瑶得意的给自己涂上烈焰红唇,画上了比烟熏妆还烟熏的大浓妆,扭着腰,摇到了傅绝面前,自以为是千娇百媚。
然而,在傅绝眼底看到的是一个血盆大口,浑身是恶俗刺鼻的胭脂味,穿着比过冬还穿得多的衣服,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东西,硬闯进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