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莫言——!”
“莫言!快出来——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
……
“怎么还不出来?我说——施飞宓你是不是玩我们啊!”一身穿华丽锦绣绸缎的富态商人吼道。
“哎哟——姑娘马上就出来咯,柳爷别心急嘛——宓娘我哪敢玩您啊,您看您这几年都等了,还差着一会会儿吗?”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只见她,一双丹凤眼,弯柳眉。只是那用胭脂抹过的容颜也难掩盖岁月的痕迹。胸前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桃红色水仙散花绿叶裙。手纸一片羽扇,风情万种的扭着来到舞台中央。
“少罗嗦——”
“莫言!出来——”
突然,嘲杂的起哄声,渐渐平息传来一阵奇异的乐声。见此,施飞宓勾起嘴角,邪邪一笑,低声念叨。“这小蹄子,就知道玩些花样——”
随着乐声的响起,舞台的中央一屏风后一个身影若影若现。而此刻,秦奕和一群舞者已站在了舞台中间,帅气邪魅的边跳边唱着:
尼罗河悄悄漫过纸莎草
蜿蜒像一袭不带感情的纱袍
而你穿上后转身为我舞蹈
为寂寥的大地舞一场惊叹号
黄昏燃烧金字塔上的云角
人面狮身下的影子在预兆
石阶上焚着油膏
在我的国度里
堆积了几个世纪的尘嚣
在羊皮卷角古老的明了
谁都逃不掉天平上的烦恼
你微微的笑赤足又扭腰
朝着命运凿出一道
美艳的符号
一淸媚的声音婉转接吟唱着:
来找我找不到我
你那迷路的眼眸
跟着我被我youhuo
言芷珊赤足的越过屏风,一个芭蕾式的旋转,衣袂飘舞,移向舞台中央的竖琴旁,顺势尽情地扭动着身躯。一支玉腿勾住竖琴,斜躺在地上,而纤细指尖却在竖琴上勾划出一阵阵悠远的琴声。而此刻舞台下方已是鸦雀无声,似乎已被这奇异而美妙的声音所迷惑。而她双眸邪魅的一睁一闭,口中继续吟唱道,
众神都已经着了魔
说爱我爱不爱我
你那王者的沉默
看着我被我youhuo
你的灵魂属于我
秦奕则已潇洒的斜坐在一不知何时出现的软榻上,继续唱道,
尼罗河悄悄漫过纸莎草
……
言芷珊勾起双唇,邪邪的向场下抛去一个媚眼,继而,抬足,扭腰,甩动着大摆裙,转移到秦奕的身后,然后一个翻身,魅惑的坠落在秦奕怀中,此刻台下人群已经呆滞了,
你微微的笑赤足又扭腰
朝着命运凿出一道
美艳的符号
言芷珊一个扭足轻跳,已远离秦奕一丈之远,眼神妖媚而轻佻的扫向台下,所有人皆倒抽一口气,目瞪口呆,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口中一阵邪魅轻笑,继而回眸吟唱道,
来找我找不到我
你那迷路的眼眸
……
看着我被我youhuo
你的灵魂属于我
言芷珊轻轻勾起秦奕的脖子,忽近忽远的扭动着身躯,伴着阵阵铃铛诡异的叮铃声,一个甩手,投足,似魔法一般,双唇叼著一枝玫瑰,性感的身躯在空中尽显柔和与妩媚,张扬与奔放。似一朵绽放在阿修罗界彼岸的曼珠沙华,又似一条金色美女蛇,带着邪斯的魅惑,令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动感的舞姿,妖娆的身躯,魅惑的歌词,间杂着几个歌舞剧的性感动作,攀上秦奕的身躯,如交际舞般,一只秀腿顺着红色纱裙勾出,踩着秦奕的肩在空中飞舞。
一曲歌罢,引得人群的喝彩,惊呼声源源不断。
“莫言!莫言!——”
“好——”
“别走——莫言——”
芷珊不知何时已退出舞台,只见,施飞宓摇着一把锦绣轻罗扇笑脸如花,“哎哟,呵呵——莫言没让大家失望吧。”
“宓姨,瞧你说的,这可真是绝对的尤物啊——”一大红锦袍的公子,衣襟半解坦胸,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纨绔子弟,神情*道,“宓姨不知这价——
“我说张公子你别急嘛,咱姑娘还有惊喜给大家。”宓姨抿嘴娇笑道。
“还有惊喜?宓姨这莫言姑娘果然是不同凡响啊!”一满脸胡须的,虎背熊腰的大汉吼道,看样子应是镖师之类的。
“不知是什么惊喜啊?”一文弱秀才瞥了大汉一眼,笑道,“我本以为莫言是个多么特别的女子,没想到竟是这般的一个妖媚女子”话中有几分失望,几分鄙视。
“你个穷酸的臭书生,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哈哈——”大汉回瞪了秀才一眼。
“你——”秀才气得满脸通红瞪了一眼镖师便甩开头,似被看穿一样,在古代,世人皆瞧不起妖媚的女子,可其实心又有着邪恶的因子,所谓的道貌岸然便是如此。
见状宓姨故作生气道,“几位公子不必争吵啦,莫不是嫌莫言的歌舞不好?”
“怎会?宓姨你想多了。莫言如此绝色,我们怎会不满,那简直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啊!”红袍公子嬉笑道。
而就在此时,台上传来一阵阵悠远的琴声,如流淌山涧的溪流在月光之下清鸣,令人完全沉浸在这样的忧伤清远之中。渐渐舞台上那片白色的幕布缓缓升起,只见一女子一身雪白羽衣,优雅地端坐在一把横放的古筝旁,指尖游离在弦上,一头泼墨的秀发仅用一支檀木簪绾成一个高高的髻,不施半点粉黛,白皙清冷的瓜子脸,如墨的的双眸,恍然间,如不问世事的仙子,孤清而神圣,犹又一朵空谷幽兰,清冷幽远。
“这是——?”
“这不是莫言——?”
“……”
台下仅剩下微弱的叹息声,其余皆被这圣洁而孤清的悠远琴声震撼得无法呼吸。
没错,台上正是已经换了装上场的言芷珊,她轻轻闭上双眸,仿佛已经进入了一个无人的世界。
指尖在琴上婉转低吟,薄唇轻启,略带喑哑的嗓音:“
穿越红尘的悲欢惆怅
和你贴心的流浪
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凉”
伴着隐于后台的配乐声,似月上嫦娥,言芷珊轻盈地抬足,抓住了空中那一条不知何时垂下的白绫,在空中飞舞,旋转,绕了一个漩涡,
“有你的梦伴着花香飞翔
今生因你痴狂
此爱天下无双
剑的影子水的波光
只是过往是过往
今生因你痴狂
此爱天下无双
啊……”
言芷珊吟唱着,忘记自己,忘记了一切。仿佛她已经融入乐曲中,借力打力,芷珊抛掉白绫,如坠落红尘的仙子落到了观众席中间的一个高约三丈,口径约两丈的大鼓之上。
“如果还有贴心的流浪
枯萎了容颜难遗忘”
此刻,传来一阵箫声,和舞而奏,芷珊片刻失神,回望而去,来人一袭青衫,清然倚靠于三楼的雅间之外的栏杆处,这不正是那日遇见的箫羽吗?没想到此人的箫声如此美妙,那一瞬,芷珊萌生出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似是伯牙子期的初见。回过神,芷珊继续吟唱着,在鼓上飞舞着,衣袂翩翩。
“穿越红尘的悲欢惆怅
和你贴心的流浪
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凉
有你的梦伴着花香飞翔
今生因你痴狂
此爱天下无双
剑的影子水的波光
只是过往是过往
今生因你痴狂
此爱天下无双
啊……
如果还有贴心的流浪
枯萎了容颜难遗忘
啊……”
一箫一舞一绝唱,那样的自然,那样绝美。而台下人群的瞳孔更是无限放大了。忘记了鼓掌,忘记了身处何地,忘记了呼吸,更忘记了自己。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乐曲声中,灵魂已经翩然远去了。
一曲歌罢,言芷珊扬起一抹微笑,扫视了台下的所有人。有人帅先鼓掌,顿时,掌声以惊雷之势响彻了整个醉仙楼。
言芷珊笑着望了一眼那个为她和箫之人,相视一笑,仿佛隔世的相望。却没感受到,在某层的某处,一双犀利的双眸一直停留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