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凤尘是凤临国的尊贵,而龙陌却是锦国的唯一,在皆不可被冒犯的同时,她更是如此。
对于这一点,凤千比他懂得的多得多。
……
龙萧永远无法想象,慕容兰溪在出来之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是直白的让他窘迫到无地自容。
或许他可以说服自己,如今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夺回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但面对慕容兰溪的太过宽容,他不得不承认,这其实又是一种太过懦弱之后的疯癫。
因为知晓,自己根本不能完全掌控整个锦国,所以在这样轻易的得到之后,又是害怕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以至于,当夜深人静时,他竟是在偷偷哭泣。
魏子良在得知事情真相之后,显得极为坦然,始终沉着的脸上很是严峻,却又是极为的理所当然。
这个为众多尊贵男子所尊崇的男人,在这一刻的表现好的没话说。
更甚至,犹如预知了未来的一切,终日安静的坐在院中,似乎在等待某些事情的发生。
谁又能想到,这个男人在努力了许久之后,将要面对的,还是躲不掉的命运。
当大批的暗卫出现在他府中,他笑的极为坦然。
因为慕容兰溪的一句话,便是让他一瞬间从顶端跌落至了井底,摔得粉身碎骨之后,再也无法翻身求生。
上官浩然和傅子茹在接到信件之后,急匆匆来到魏府时,白色绸缎已是被高高挂起,这预示着不幸的廖白,在一瞬间骇然了所有人紧迫的心脏。
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就这样一下子没了吗?
两人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府的大门,呆滞的驻立在原地很久,才又是回神的快速冲了进去。
他可是这世上所有帝王皆妄想求得的人,他怎么会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死去,抛弃了他们,抛弃了锦皇锦后,抛弃了这一切。
然,当厚重的黑色棺木呈现在两人面前,当那太过熟悉的面庞安然的躺在其中,黑暗笼罩在两人面前,他们身形不稳,俊朗的容颜,几欲痛哭落泪。
“怎么可以?!”上官浩然对着棺木中的魏子良,大喊出声。
又是仰面看着这太过清冷的灵堂,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滑过他悲伤的脸,最终隐没在衣物里。
而傅子茹亦是如此,只是那泪水里,藏有的是那苦涩的笑,带着悲天悯人的颜色,让存在府中极少的下人,皆为之黯然垂目,陷入消沉之中。
与此同时,魏府之
外,一人看着这门口处的廖白,许久,安然的容颜带着莫测高深的笑,转身走开了去。
却是没走出几步,便是碰上了急忙前来的公孙扬,那笑颜便是如此清明的落入了他的眼。
心中一沉,公孙扬虽是对于穆子彦没有太多好感,但也从未有过嫌弃,但这一刻,某种嫌弃的心思,满满占据了他的心。
他看着面前之人,蓦然寒声道:“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因果报应。”
说罢,转身绕过他,扬长而去。
……
如此,很快魏子良死去的消息,在整个丰国之间传遍,因为是值得人恭敬的人物,便是在一日内,得到了所有人前来拜祭,带着一份心中的虔诚,望来生这个极好的男子,能够拥有仅属于自己的快乐。
而这样的安宁,一直持续到夜晚时分,当那个神情疯癫的女子,冒然闯入这份安静的沉痛之中,所有人皆是为此轻蹙起眉目。
……
周仁在伤痛之中微微转醒,完全是因为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这下手不轻的力道,让他痛的几乎要死去,但整个人的僵硬,又是让他无法动弹一份。
他苍白的唇色,干涩的起了一层厚厚的皮,面色蜡黄的在这份难以忍受之中微微张开了眼。心中正在恼恨是何人所为时?
然,入眼之人却是自己一直疼宠的妃子和儿子。
在周仁被遇刺受重伤之后,江心便是将周明给偷偷放了出来,此时两人皆是伏爬在床边,注视着床上之人,似乎在等待他醒来。
“你们干什么?”周仁艰难的开口,说话声本是嘶哑的不行,眼下已是成了那干涩之音,言语之中更是透着被打扰的不悦。
江心见之,整个人从床上直起身子,细瘦的身子笔直的站立在他窗前,似乎不满意他的质问,恼道:“你说,我们要干什么?!”
一记质问,透出的是她长久的不满,她蓦然压低身子,伸出手掐住他的喉咙,并不想就此了结的,仅是轻微施力。
“起来啊!皇上不是很喜欢掐妾的喉咙,妾今天再也不会反抗了。”
单一的声色,透出她的心中的极为凉薄,眼中的空洞,更是让周仁心中惊恐至极。
他张口想要解释些什么,却结果被她的一击加重力道,给隐去了所有话语,整张本是苍白的脸,一时间胀的通红。
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周仁求助性的看向站立在一侧的周明,却是在听到他冷漠的话语之后,心中是一片惊涛骇然。
“父皇,反正您已经活不了多久,遍不如成全心儿想
要报仇的心愿,儿臣一定会风光大葬您的。”
怪异的音调,带着一丝虚假到不行的笑容,他终是在周仁诧异之中,伸手揽过江心的腰,一手自然而然的抚摸起她的身体。
将两人之间的关系表达的鲜明而不耻。
周仁整个人瞬间一阵抽搐,脸部爆红之间,从牙缝挤出了一声,“畜生!”
见他如此,江心本是恼怒周明的行为,此刻却是主动攀附上了他的身体,犹如灵蛇一般,紧紧缠绕在他身,同时扬起红唇,便是紧紧与周明纠缠起来。
带着浓烈的报复欲望,要将这不堪的一幕进行到底。
只要能够解除心中的恨,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她在心中如此想到。
……
歌木莲见到明如媚时,撇开的却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这份战争或许是因为她而起,但也或许早已存在,即便到如今亦是不能被轻易去除。
“你在想什么?”
冰冷的空气中,蓦然传来女子清幽的话语。
歌木莲同时回神,转眸看向床铺间的女子,眼窝不自然的凹陷,面容丑陋,身体亦是残破不堪。
“这样活着是不是很累?”
她轻问出声,话语缓慢而带着一丝疲惫。
让她听着,并没有太多情绪的脸,微微咧开一丝笑意。
“确实很累。”她问道,不曾想过是否需要隐瞒自己的内心。
“也曾想过,就这么死去,也是好的。”她又道,手心不停地摩挲着粗糙的被子,这也是她如今唯一能动弹的地方。
她看着,又是拉过她的手,昏暗之中,就着烛光,细细端看。
“曾经的你,因是过分美丽,才会惹得如此多的殇。”
她的手很是光滑细软,与她的手极为相像,两手交叠,这一份不谋而合的相同,让两人皆是轻笑出了声。
如此这般,又是过了一会,明如媚才收敛了面上一切的神色,开始进入正题。
歌木莲见着,亦是不再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静静地听,听着这份太过悲伤,却同时带着不堪的故事。
而其中所存在的事实真相,又是让她心中震撼不已,当明如媚将所有的事情与她说完,这份不敢置信,皆是来至于她又为何要与她诉说。
而她却像是看透了她的震惊,反手握紧她的手,道:“如若不是凤儿与我说起你的事情,我是万万都不会与她人诉说这一份心中的苦涩。却因为唯有你,是值得我相信的。”
而她却道:“是吗?这不过是你的认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