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在这里固执!”柳庄父亲挥挥手,他也觉得累了,还是让孩子们都先下去歇晌吧。“回去歇晌吧!”
柳远和柳庆氏先告退了,柳远皱着眉头率先回到了他们的房间,柳远四十左右,却因为常年的劳作,他的背已经微微弯曲了,柳庆氏心里十分的难受。她没有柳袁氏那样的有本事,才让自家过的如此辛苦。
“媳妇儿,不要埋怨爹!他已经尽力了!”柳远是长子,他不能像柳庄那样去拼尽所有。
“我明白,咱们这样已经不错了。要是有两个儿子,或许还能让小叔子帮着赎身一个!”柳庆氏也不是胡搅蛮缠的,她和柳袁氏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柳庆氏作为长媳,她已经做的十分的出色了。当然,柳远从心里觉得愧疚,当初,他和柳庄有同样的机会,他作为长子,只能让弟弟出去拼命了。
柳远的沉默让柳庆氏心酸,当初,他们也是一起商量过,对于外面,他们两个人很少会出去办差,不像柳庄从小就机灵,到了十几岁之后,就被柳年给看上,送到了府邸当了小厮,如今,柳庄有了出席,柳庆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这是小叔子的本事,换成柳远,他可能没有小叔子那样的破例。
“别担心,爹不是说了,也就这几年的时间了,咱们这边已经有不少人家都开始存银子想赎身了,你等等!”柳庆氏从自己的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她用钥匙打开之后,里面是放着一个个的碎银子。
“这些…”柳远惊住了,他们家里还能有这么多的银钱?这几年,柳如燕接受了庄子,他们这些奴才的赋税更重了,不少的人都是要卖孩子才能够缴纳上税银的。
“放心,这些都是我挣回来的,我和弟妹学了扎荷包,就算不如弟妹扎的精致,一个也能换上五十个铜板,每次,桂嫂都会来我这里拿走不少的东西,还有碎布做的绢花之类的,这些才半年的时间,我就换了十几两的银子了。之前,我想着,要是能让贵儿先赎身,这些银子应该要去了一半的。”柳庆氏为了多
做活,她都是把家里的家务提前做好,然后,趁着柳远和孩子们不在家的时候,赶紧扎荷包,做针线。
柳远看着那些碎银子,他的眼睛都红了,他是没本事,才让媳妇儿如此的辛苦,要是能做到柳庄的一般,她应该不会这样的劳累吧?难怪,这半年的时间,她早上起床的都比平日里早了,就是想趁着白日里的功夫多做点活。
“以后,家里的家务,我也帮着做点,晚上的时候,油灯太暗了,你还是别做了!”柳远是个疼爱媳妇儿的,他没有被的本事,这些家务还是能做的。
柳庆氏摇摇头,他们的这些银两都是私下存的,要是让上面知道了,肯定落不到好,再说,柳如燕是个小心眼,她还是小心为上。
“当家的,这事情我就说一遍,你记在心里,平日里,你怎么样做,现在还是如何,我这半年时间,也没有让人抓到把柄,咱们周围还是有小姐的眼线的,你要是真做家务了。小姐肯定会来查探的,那个时候,咱们家的这些东西,可就要暴露了。小叔子那边应该也会被牵扯的。”柳庆氏明白后院的那些勾心斗角,柳远这个大老粗还是没有像的太仔细。
他琢磨着柳庆氏的话,她说的也对。他还是不甘心,只是在房间里做事情,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在外面,咱们该怎么样还是照常,在房间里,我帮着你做点事情,外人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已经安上了厚厚的窗帘了?”柳远想到了柳庆氏那几天,都用柳袁氏托桂嫂带来的厚布,把家里的窗户装上了帘子,只要是晚上,他们都会拉上。
“唉…我说不过你,只是孩子们还小!你要考虑到,他们会说漏嘴的。”最后,柳庆氏无法,只能那两个孩子说话。
此时,柳远沉默了,他心里纠结的不行。一方面,他不想让媳妇受苦,另外一方面,他也不想给弟弟找麻烦。如今,柳如燕的脾气是阴晴不定,他们这些奴才一个个都警醒着呢。
“应该没事吧?算下时间,过几天,小姐就被老爷关起来了,她还能有机会来找咱们麻烦?”柳远并不
清楚柳老爷为何会这样做,柳庄送回来的信,他发现有被人翻阅的痕迹,因此,他在写信给柳庄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柳庆氏在出嫁前,是在柳家的针线房里做事情的,对于柳如燕被管的事情,她也听到过一些流言的,她是否要和丈夫说,她心里有点打鼓。毕竟,这些话是自己要好的小姐妹透露过来的。
“唉…”柳庆氏叹了一口气,趴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和你说,你别和别人提及,老爷是为了保护小姐才这样做的!小姐想要知道的事情,老爷应该不会阻拦的。”
柳远吃惊的看着媳妇儿,在想起她之前呆的地方,他心里也就放心了,肯定是她的那几个小姐妹回家的时候,告诉给她的,这些年,她为了这个家没少吃苦的。
出嫁前,她在针线房给柳如燕绣东西,她的双手白皙而且细嫩,如今,她也是尽量在保护了,还是比之前粗了不少,扎的荷包,也因为多年为绣而生疏了。这几年的花样也不像曾经那样的单调了。
“我也是为了和小姐妹们学习双面绣,才过去的,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柳庆氏想到,自己的小姐妹有一个已经成为了针线房的管事嬷嬷,不过,在那个小姐妹十八岁的时候就自梳成了嬷嬷,这辈子也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她看着也挺心酸的,她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只是苦了一些,她过的还是有滋有味的。
柳远点点头,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要如何躲过外面的那些眼睛,在他们家的周围,都是住着新搬来的人,他心里明白这些人应该都是柳如燕的人。之前,和他们熟悉的老邻居,有几个人已经赎身出府了,两外的两家搬离了庄子,如今,这些和他们一起耕作的人,有多少都是带着监视的任务的。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柳远从心里羡慕那些从庄子离开的人,哪怕是去柳老爷名下的庄子,他已经打听过了,那边的赋税才是这边的三分之一。由此可见,柳如燕的心眼有多黑,她要是接管了柳家,估计整个府邸的奴才都是要被折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