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龚庆军急了,凑近傲曦面前,小声说道:“夫人不会是对本官那天失言,未来接夏夫人前去府上,为内子看病,生气了吧?”
傲曦一听,马上故作惊慌地说道:“大人何出此言?民女身为未亡之人,又初到贵地,不管别人如何对待民女,只要没有人欺负和羞辱民女,民女就很是欣慰了,又如何敢做出那等不符合身份之事?大人,您误会了。”悌
“端木傲曦。”龚庆军突然出声喊道,然后,死死地盯住傲曦,想看她有何反应。
傲曦懵懵懂懂,向四周看了看,过了好一会才问道:“大人,您怎么了?您在叫谁?谁叫端木傲曦?”
龚庆军死死地盯着傲曦的眼睛,故作恭敬地施礼,“贤亲王妃,下官不知王妃驾到,多有冒犯,还请王妃恕罪。”谀
傲曦这回可是慌乱不已,连忙躲闪,急的摆着小手,都好哭出来了,“大人,您怎么了?您可别吓民女,民女真的不是什么。。。什么王妃呀!这可真是的,这不是要人命吗,冒认皇亲可是要杀头的,大人,民女跟您无冤无仇,您干吗,干嘛呀?”
傲曦这回的表现,让龚庆军的疑虑,打消了不少。她慌慌张张,四处躲闪,语无伦次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头一次见到的沉稳劲。悌
龚庆军见状,松了一口气说道:“京城皇上密旨,说贤亲王和王妃,微服来到了德阳,让本官好好接待。王妃正好怀孕五个多月,应该和夏夫人肚子里的宝宝,差不多大,所以。。。”谀
“所以,大人就拿民女寻开心吗?”龚庆军话没说完,傲曦就抢着说道:“大人拿民女当什么人?以为民女是哪等贪慕虚荣之人吗?如此试探,可是想看看民女会不会冒认王妃吗?真是太过分了!”
傲曦故意气的坐下来,掉起了眼泪,梨花带雨,柔弱无助的样子,看得人格外心酸。
到了这时,龚庆军心里最后一丝疑虑,全部打消了。走到傲曦面前坐下,掏出手帕,竟然要为傲曦擦眼泪。
傲曦连忙躲开,又羞又恼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大人请自重!”
龚庆军故作情深地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我知道这么做很唐突,可是,看见你,不知为什么,我就难以控制。知道我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过来接你吗?因为我发现,我从你这回去以后,一直忘不了你。我怕了,你知道吗,我对女色一向很淡,虽然有不少妾氏,可真正倾心相爱的,却是没有,也从未像看见你一样,牵肠挂肚过。你要是个姑娘,我可以毫无顾虑,可是你却是个。。。哦,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嫌弃你,我是怕你。。。”
“大人,求您不要再说了。”傲曦再次打断了龚庆军的话,“民女乃蒲柳之姿,实在当不起大人的厚爱。更何况,好女不侍二夫,民女从未想过再嫁,民女只想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好好将孩子抚养成人。大人要是可怜民女,就不要再说这日之话。霜儿,送客。”
竟然被拒绝了,龚庆军的眼睛眯了起来。印象中,自己被拒绝的次数,少之又少,几乎是无往不利。
这说明什么?说明夏氏是真寡妇,她要是端木傲曦,应该马上答应自己才对。
也是,据说贤亲王,对王妃爱宠专房,怎么可能会同意爱妃,在怀孕期间,以身涉险,来勾yin自己?
顾炎多虑了,自己也多虑了。
龚庆军将夏夫人的表现,告诉顾炎,顾炎沉思了一会,沉声说道:“要么这位夏夫人,真的不是端木傲曦,要么就是端木傲曦太狡猾,萧腾熙太狠毒,竟然舍出自己怀孕的妻子,来为他扫平障碍。”
龚庆军听了,不以为然地一笑。心想,按照萧腾熙对端木傲曦的看重,怎么可能舍得小妻子如此冒险?
两人谁也没想到,这根本就是端木傲曦的主意,是傲曦心狠才是。
顾炎,这里得着重说两句。他原名顾言平,曾经在乡试中中过举,名次还很靠前,第五名。
如果不是一场意外,他应该考中进士,那么现在他就不一定是龚庆军的狗头军师了,而应该也是一名朝廷官员。
顾炎家境贫寒,一直娶不起媳妇,直到二十二岁中举,才娶了一位商户之女。说白了,人家是看中他有功名,将来有可能得中进士,成为当官的。
顾炎本来对这位商户之女,不嫌弃他家一贫如洗,不嫌弃他有一位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是很感激的,婚后,对这位夫人,是颇多忍让,即使她不孝敬自己的老娘,顾炎也是敢怒不敢言。
全指着老丈人家帮持,连房子都是老丈人家帮着盖的,也不怪他低人一头。
要说,他新娶的这位夫人,也不是个玩意。她本来就不是因为喜欢顾炎而嫁给他,只不过是为了摆脱自己低贱的商人之女身份,才嫁给了这个穷鬼。
而此时的顾炎,在县衙里当了个类是现代书记员的工作,根本连七品芝麻官都算不上。
最后,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来而去,这女人竟然gou搭上了知县大人,给顾炎戴了顶绿帽子。
戴绿帽子,古今往来,都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顾炎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奸夫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自己的一切,如今又要依仗夫人家里帮持,顾炎强自忍下一口窝囊气,就想等自己考中进士以后休妻。
可惜,事与愿违。他老婆和县令之间的奸情,被他母亲知道了。
他母亲一怒之下,竟然操起笤帚,去打儿媳妇。
被娇宠坏的儿媳妇,哪能容忍?啊!我供你吃,供你住,还得挨你打,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儿子都不管我和县令偷情,你算老几?
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之下,手一推,顾炎老娘一头撞在桌角上,竟然嗝屁了。
顾炎得知老娘惨死的真相,忍无可忍,一怒之下,杀了老婆和县令,上山投奔了土匪王蛮子,做了土匪窝的军师。
这家伙也算是个人物,王蛮子带着的百八十号人,原来就是些乌合之众,小打小闹,倒也成不了多大气候。
可自他去了以后,竟然在他的谋略下,越来越壮大,干的买卖,也一票比一票大,最后终于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龚庆军到任后,为了给自己的政绩填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顺应民心,首先剿匪;可却没想到,在顾炎手里,吃了不大不小的两次亏。
最后,派人打进土匪内部,把顾炎招安,这才剿灭了土匪。
而顾炎从那时起,就做了龚庆军的狗头军师。
唉!要不说,有文化、高智商的犯罪,让人头疼呢。
龚庆军有了顾炎,两人臭味相投,狼狈为奸,缺德主意一会一个,把老百姓蒙在鼓里,被**害了,还为人唱赞歌。
其实,傲曦和萧腾熙,要想杀掉两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龚庆军和太子他们gou结,偷偷扩充的军备藏在哪?还有,川陕地区还有多少官员,是他们的人?要想查清楚,就必须想办法,活捉龚庆军,撬开他的嘴。
这才是傲曦冒险,扮着药房老板娘和小寡妇,引诱龚庆军上钩的目的。
要说这人就是犯贱。傲曦拒绝了龚庆军,反而让他抓心饶肝的难受。
不久,德阳的老百姓,纷纷言传,他们的太守大人,看上了药房的娇俏小寡妇,几乎每天都来看她。
传言传到柳氏耳朵里,可是把她气得不轻。夫君真是越来越过分,怀孕的寡妇,竟然也能看上,那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算是谁的种?她可不能容忍自己儿子将来的家产,还要被外来的杂种,分去一部分。
柳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竟然背着龚庆军,吩咐仆人扮作抢财劫色的歹徒,“去把《惠民百草堂》抢光、烧光,把夏氏小寡妇,给老娘活活烧死,看她还敢不敢gou引爷们!”
柳氏虽然凶悍,可龚庆军更毒辣。这么大的事,太守府的奴仆,焉有不告诉龚庆军的道理?被太守大人知道了,他们可是连想死都死不成了。
再说龚庆军,连着四五天,跑去《惠民百草堂》献殷勤,奈何人家夏氏就是不吐口。
龚庆军头一次被人拒绝的彻底,一时间,征服欲大起,正愁久攻不下,机会却是送上了门。
柳氏这个毒妇,竟然派人焚烧药房,也好,等药房烧起来了,自己再带人赶到,来个英雄救美,不愁夏氏不乖乖投入自己的怀抱。
于是,在傲曦药房开到第十一天的晚上,也在萧腾熙和吴泽、阿依莫、林鹏远着急上火,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时候,得到了傲曦发来的电报。
傲曦见傍晚龚庆军没来药房报到,再一看药房周围,有陌生的人在那摆地摊,第六感马上感到了一丝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