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
闵柔抬头看到杨斌进来,忍不住劈脸就说:“喂,大半天的你死到哪里去了?饭也不做,菜也不炒,难道你想造反?” 活生生一副主人翁模样!
“闵柔,你给我闭嘴!”杨斌不耐烦地说,“今晚起,我就要搬出依湖苑了。”
“为什么?”闵柔问。
“没有为什么,你也准备搬走吧,最好回天港你家。”
“哼,我本来就打算回天港,现在暂时不稀罕你的什么依湖苑了!看蒙面无敌一枝花和谢天华的比武去,也比窝在这里强!”闵柔赌气说。
杨斌听得一怔,“什么?蒙面无敌一枝花要和人比武?”原来他也听说过这个风云人物。
“是的,对方叫谢天华,是个高手,这回蒙面无敌一枝花将不再无敌,他很快就要变成‘蒙面败将一枝花’啦!”
这边,杨斌心中一动,思绪飘向一枝花那边,好像产生无边的憧憬。
那边厢,胡嫣红知道杨斌回心转意,心中渐定;晚上杨绫来到胡家,愁容满面:“嫣红姐,我妈的病真奇怪!”
“妈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吗?”
“是呀,妈的病不是一般的怪,连我都有点怀疑了。大哥呢,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嫣红姐,咱们得加把劲,不要再让他见那个闵柔了。”
胡嫣红幽幽一叹:“我能怎样?中午一时失态,跟她打了一架,一直就后悔,料想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子了。杨斌并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既然答应结婚,咱们就该相信他。”
“嫣红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你想想,依湖苑是我们杨家的产物,闵柔……为什么一定要住着不走呢?这中间难保没有暧昧,虽然我觉得她不像那种自甘下贱的女人,但是……”
胡嫣红的脸色又变了变,叹口气,沉默了。
“嫣红姐,不如我们一起过去依湖苑,跟她谈清楚好些。这是你和我哥的终生幸福,不能糊里糊涂地让别人破坏呀。必要时咱们用钞票砸死她!”
胡嫣红心想:“绫妹你太天真了,闵柔岂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想归想,却又觉得这法子不妨一试,遂沉吟说:“好吧,咱们一起试试去。”
她们两人趁夜来到依湖苑。这时候,杨斌在听到“蒙面无敌一枝花”即将比武的消息后,心情有些向往,便转身回了自己家中。
闵柔看到胡嫣红、杨绫到来,柳眉一轩:“你们来这儿干什么?杨斌不在这里!”
“这是我家的地盘,嫣红姐是我嫂子,为什么不能来呢?”杨绫冷笑,“你知不知道,我哥和嫣红姐就要正式结婚了,大家眼里不揉沙子,你们千万不要使我哥为难啊。”
“他爱结婚那是他的事,又碍着我什么了?我只要依湖苑,当初协议上跟他说好了的,只要得到依湖苑,别的事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胡嫣红淡然一笑:“但愿你言由心生——不过,这依湖苑你们大概是住不下了。”
闵柔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哼道:“你叫杨斌自己来说清楚!哼,你们要我走,我偏不走!这依湖苑说什么也要赖下来!”
她天生犟脾气,认定的主意八头牛也拉不回。
“你们不走是不是?这样赖着,要不要脸呀?”胡嫣红不禁生气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盘下依湖苑,我要定了!”闵柔丝毫不甘示弱。
杨绫叫道:“我们杨家的事,要你管!你们快走!快走!”
“小姐,我们走吧。”二妞实在看不下去了,“反正咱们都是要走的……”
“本来我是要走的,可是现在我偏偏不走了!”闵柔赌气说。
“五十万块钱,买你们走。”胡嫣红定了定神,咬紧嘴唇,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杨绫适时地打开一个带来的手提箱,将整整一箱钞票往桌上一掷。
五十万人民币,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普通人家一年能赚到几万块都不错了——不过,闵柔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只是冷冷望了钞票一眼,理都不理。
“你们走不走?一个乞丐得到这么多钱,也该知足了!”杨绫不服气地叫道。
闵柔听得火大,猛地抓过钞票,重重地往胡嫣红、杨绫身上砸去:“狗眼看人低!你骂谁是乞丐?我的脾气就这样,看中什么东西,那东西就是我的,依湖苑你们不卖也得卖!”
这个刁蛮的女人,脾气还不是一般的野,简直可以媲美顶级大流氓了。
杨绫见闵柔怒气汹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过一会,才悄悄拉扯胡嫣红的衣角,小声说:“嫣红姐咱们走吧,不跟这种刁蛮女人计较就是。”
两人一般心意,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以免杨斌知道,遂默默退出厅外。
现在主人反而成为被赶的人,“客人”反而成为主人翁了,闵柔还不是一般的无赖啊。
“站住!”闵柔大声地叫,“快将你们的钞票拿回去!”
胡嫣红理也不理,杨绫“理所当然”地回答:“依湖苑是我们杨家的别墅,钞票放在自家的房中,这有什么不妥?好好的五十万块钱,那可不是小数目,你们帮我看好了!”
闵柔匆匆拾起钞票,装进手提箱里,一把塞回杨绫手里,冷冷说:“还是算了,你们拿走吧,要是少了一张,我这个‘乞丐’可赔不起呢!”
杨绫和胡嫣红从来没见过这么“刁蛮不讲理”的女人,知道自己斗不过她,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闵柔“战胜”了胡嫣红和杨绫,心中颇为得意,当即收拾行李,和二妞自愿离开杭州,坐杭州通往天港的夜班飞机,赶得上第二天凌晨七点,蒙面无敌一枝花和谢天华的比武。
却说杨斌,从依湖苑转回家里,却见小成愁眉苦脸,忙问怎么回事?
“唉,怪病要用中医治,我刚才是找了一个名医,可是被你妈遣退了。”
杨斌狐疑地问:“为什么?你找的那位名医是个有本事的人?”
小成点点头,一脸不解:“我找了几个钟,问了好多人,都说这个中医行!不知你妈是啥想法,跟那个名医密谈了一阵,就送给他两百块钱,要他快点走。真是奇怪,有病的人不看病,反而要赶走医生!”
“既然是密谈,你怎么会知道?”杨斌冷肃地问。
“这个么……”小成脸色一红,低声说:“我怀疑你妈是在装病,你不觉得有多奇怪吗?所以我暗中帮你观察观察,算是为少爷把风了,不定有个蛛丝马迹呢。”
杨斌听得悚然一惊,心想不错,这几天母亲的行迹确实不太符实。要说真有重病,有时说话中气十足;要说没病,又躺在床上不动,这份苦不是容易受的。自己一心为母,以致忽略这些细节,反是小成机灵,旁观者清哪!
“小成,没有证据的事,千万不要乱说!我会留意的。”杨斌小声地嘱咐小成,顿了顿话头,又说:“你快将那个医生叫回,今晚我必须将事情解决掉,还要赶去天港看热闹。”
小成哪里知道,杨斌口中的“热闹”,是看一枝花和谢天华比武。
谢天华这个人,杨斌从没听过,但有胆量和一枝花一较高下的人,一定不是平庸之辈。而一枝花的大名,连久处杭州的杨斌,也是听得肃然起敬。
毕竟整个中国,敢直接跟日本黑道叫板的人并不多,蒙面无敌一枝花算是最出色的一个!
小成迭声答应。杨斌来到母亲的病床旁边。一个女佣在给她轻轻捶背。
“妈,你的身体好点了吗?小成找了一位医生来……”
殷翠轻咳一声,接道:“噢,稍好一点了。那位医生呀,也是普通的很,左探脉右把诊,就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妈只好打发他走了。”
杨斌也不点破,细瞧了母亲脸色,除了稍有憔悴,并没有多大异样。不禁蓦然警觉,转身走到前院,给小成催了电话。不一会小成领着一位中医到来。
“你老实说,我妈到底有没有病?”杨斌冷着脸,略带胁迫地说,“坦白从宽,我可以给你一千块钱!要是有半句假话,你在杭州的行医招牌,从此就要给人端掉了,那个人很可能是我,而且要端得彻彻底底!”
那名中医是个懦夫,听得脸色刷白,战战兢兢地回答:“你妈……没病,那是装的,想逼你尽快结婚……她给我两百块钱,要我保住这个秘密……”
“那好,你可以走了!”杨斌心中来气,回头招呼小成,“给他一千块钱,要他滚蛋!另外给我订张机票,今晚的夜班机,开往天港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