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心中大震,低头寻思:“若真象他所说这样,这门秘术竟能控制旁人的心神,那可大大不妙。”一时也想不到究竟有哪些不妙,总觉得这门秘术邪异得紧,绝非君子之道。尤其是听樊虚子拿成兰陵来说事,心下更觉气恼:“兰陵若不喜欢我了,难道我还死皮赖脸纠缠她么?”只觉被樊虚子说的话伤了自尊,越想越气,忽然间,却又心头一动。此前他认准了自己与成兰陵今生就是注定的姻缘,即便以为心上人已嫁人那段时日,也从未想过对方会有一日不再喜欢自己。此时心头虽气,却不知不觉隐隐生了个念头:“万一……万一公主小姑娘真要不想我了,那可……”只觉假若如此,那自己可就太可悲可笑了。
樊虚子见他想得出神,只道他已心动,又道:“嘿嘿,倘若是你不想要她了,又怕她纠缠你,也可用这秘法令她忘记喜欢过你,岂不是妙?”
萧云在心里忽然对樊虚子生了厌恶之感,嘲笑道:“若是这样,难道我还得每日向她施一番法术?那样只怕也就只能与她一生一世了,嘿嘿,嘿嘿……”樊虚子摇头笑道:“大谬,大谬。老夫这门秘术可称为心药,虽然因人而异,但总的说来,反复在同一人身上施展数次,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了。到时候可令受术之人变喜欢为不喜欢、不喜欢为喜欢,心想为不想、不想为心想……哈哈哈,世间众生,随你喜好翻云覆雨,岂非大大的好玩么?”
萧云听他此说,心里突然跳出李长风、温承等人的身影。想及李长风苦恋成兰陵而不得,温承为了月娘、丝丽摩变成一个阴狠毒辣的人,若在他二人身上施展这法术,倒是一件好事……想到此处,猛然一惊,连连在心里大骂自己:“该死,该死。我怎能有此妄想?无论兰陵对我怎样,若我被人惑了心志,不知晓她是我的心上人,那我岂非就真在这世上一无所有了?”如此将心比心,又怎能说李长风单恋成兰陵就是苦?温承没有与月娘、丝丽摩的纠缠就一定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萧云越想越惊,深觉这世上存在这样一门邪术,端的叫人心惊肉跳。任何人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施了术变成完全不再是自己的怪人,而若一个人连自己的思想都没有了,那不就变成行尸走肉了么?他正色道:“常言道‘良心丧于困地’,因此为盗为窃之人,虽罪不可恕,但也算情有可原。如今老丈这门法术惑人心神,盗人情志,只为觉着好玩,大违天道,实为邪异至极的旁门左道之术,在下不学。”
樊虚子怒哼道:“小子,拜不拜老夫为师在你,哼,救不救车里的小姑娘,却要看我愿意不原意了。”
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