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特助,把奥尼斯的数据拿来给我。”连续工作了一天一夜的左啸尘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疲惫,眼睛里还闪耀着无法掩饰的野心。君若烟早就宣布投降回家睡觉了,左啸尘和他的几个得力助手还在日夜奋战,每个人都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刘天宇进来,把一摞数据放在左啸尘面前的桌子上。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用着忧心忡忡的眼神看着左啸尘说:“奥尼斯很狡猾,他和暖阳的口头协议也许只是障眼法。”
左啸尘颇有深意地说:“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们也可以弄假成真。天宇,你没有这个信心吗?”
刘天宇凭着多年合作的默契,马上了解地问:“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择手段笼络奥尼斯的心,并且装作不小心地泄露出有可能支持他的兄弟取代他的想法。”
君若烟自从感冒痊愈后,就不再张牙舞爪地故意让左啸尘难堪了。她把粉红抱枕和粉红凯蒂猫都拿回家了,那些浓郁的香水和梦幻的蕾丝也不见了。
君若烟发烧那天虽然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不过她还是知道左啸尘不眠不休地照顾她,还照顾那两个小的。所以,病好以后,她的行为变得正常起来,而且不大好意思和左啸尘说话了。
一股特殊的气氛和张力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君若烟害怕这种变化却又无法抗拒,她的心蠢蠢欲动着,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君姐,那不是你常常谈起的左啸尘吗?”孟云瑶用下巴指着酒店门口的一对俪人,男的潇洒,女的漂亮。而且那女的好生眼熟——那不是上次和君姐呛声的首席设计师吗?
君若烟顺着孟云瑶指的方向,看到了就要走进酒店的那对男女,同样疑惑着左啸尘为什么又这么亲密的和那个女人走在一起。
等到君若烟察觉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尾随着左啸尘来到了酒店的总统套房门口。她亲眼看着左啸尘亲热地挽着那个女人的手臂,低头和那个女人说着什么,逗得那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然后,她呆呆地看着左啸
尘和那个女人双双走进总统套房关上门。
门里的事情君若烟看不到了,但一个成熟的女人却能想得到。酸涩的滋味让她喉头堵得难受。
君若烟行尸走肉般回到楼下,孟云瑶担心地望着她:“君姐,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回家吧。”
“你先回去。我一个人静静。”君若烟目光空洞地在酒店门前的大理石台阶上坐下。
冰凉的大理石让她的头脑有了一丝丝的清醒,她怨恨着自己的无用和犯贱,这种怨恨也无法让她挣脱烧灼一样的心痛。
两个小时后,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秋天的雨和春天的一样朦胧诗意,气氛却是完全不同的凄凉。
君若烟的眼睛里积满了水分,让她看不清这个世界。她用袖子擦擦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哟,这不是那位恐怖小姐吗?”娇滴滴的声音就算是嘲讽也没有一丝杀气。
君若烟抬头用湿漉漉的一眼睛仰望,他们终于出来了啊。是不是真的像小说上描写的那样?那个首席设计师“阿兰”小姐,果然娇弱无力地挂在左啸尘的身上。
三个人,两个站着,一个坐着对视。
阿兰小姐忽然咯咯娇笑着问:“你莫非在等我们出来?想要捉奸在床吗?我记得你不是啸尘的妻子啊。”
这句话很有杀伤力。君若烟霍地站起来,嘴角嘲讽地勾起:“我只是在计算你们的功力有多深。很遗憾,和人们自夸的那种一夜七次郎还是差太多了。”
左啸尘看着君若烟脸上没有表情。阿兰小姐显然不想放过君若烟,她要报上次的屈辱之仇。
“啸尘——”阿兰小姐撒娇地摇晃着左啸尘的手臂,“这个女人凭什么干涉我们的私生活?她是你的女朋友还是你的——爱人?”
阿兰小姐逼着左啸尘表明立场,左啸尘微微笑着俯视阿兰小姐:“她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们只是认识而已,我的女朋友是你——亲爱的阿兰,我的爱人也是你——亲爱的阿兰。”左啸尘说着低头用唇碰了碰阿兰小姐的唇。
阿兰小姐借机加深这个吻,她踮起脚抱着左啸尘的脖子,表演了一个法式舌吻。
君若烟的心跳动得失去了规律,她脸色惨白,呼吸不畅。
左啸尘搂着阿兰小姐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君若烟一眼。
君若烟回家后又发烧了。高烧中她回到了五年以前,熊熊的大火吐着火舌就要把她吞噬了,她从来没有觉得火是如此的可怕。火焰中出现了左啸尘微微笑的脸,君若烟试图求救,左啸尘的脸马上变成了可怕的魔鬼的脸。
楼重阳默默地坐在床前,看着君若烟在噩梦里挣扎,又哭又笑。那笑声比哭声更让人觉得悲哀。
楼重阳本来在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就买机票准备回国,却在回来的路上耽误了。这一耽误就耽误了君若烟的一辈子,她再也不是那个失忆的快乐的君若烟了,她又要重蹈覆辙吗?这难道就是无法更改的命运吗?
楼重阳的心里也是苦涩难忍。
“若烟——你还是过不了左啸尘这一关吗?早知道这样,你还是失去记忆的好。”楼重阳喃喃自语着,把君若烟汗湿的发丝扶到耳后。
这次君若烟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康复后的君若烟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娃娃,呆呆地一坐就是一整天。她谁也不见,就连自己的儿女也拒绝。
“若烟,你就这么痛恨我吗?”楼重阳端着刚煮的海鲜粥,望着目光空洞,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君若烟。他以为君若烟还是如同往日一样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君若烟苦笑着开口了:“我谁都不恨,我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被伤害的次数连自己都数不清了,还是没有学乖。”
“重阳,你说我是不是就是电视剧中的那种贱女人?”君若烟望着墙壁问。
楼重阳放下海鲜粥,心疼地抱住几天时间就消瘦了一圈的君若烟。
“你不要这样说自己。左啸尘是你的瘟疫,你要躲他躲得远远的,才不会被传染。”
“那我们离开凤仪,回美国去好吗?”君若烟乞求地望着楼重阳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