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乔伊的办公室之后上内得便直接回租赁的公寓。
一想到近日来的不顺心,和乔伊伤人的话语,她的泪一发不可收拾的落下。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累极地沉沉睡去,直到一通锲而不舍的电话吵醒了她,一睁开眼,外头的阳光刺眼,她才知道天亮了。
孟云瑶有些浑噩的接了电话:“喂——”她的声音仍带着浓浓的睡意。
“孟云瑶,你的钱准备好了吗?”
一听到麦斯人的声音,孟云瑶总算完全清醒了,她全身的神经都戒备起来,坐着听电话。
“一大早的,找我有事?”她瞄了一下手表,才八点不到,她想不通麦斯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
麦斯人劈头就来了一句:“孟云瑶,我怕你钓的凯子忽然醒悟不愿意当冤大头给你这笔钱了。我可是好心提醒你把他抓紧些可别松手了,你不感谢我吗?”
“收起你的恶心嘴脸,我不会少你一分钱的。”孟云瑶气愤地挂了电话。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写下那种弱智的东西,更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爱上这个垃圾男人,还爱得这么深。
她知道乔伊可以使她脱离这个恶梦,可是,对上了他,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恶梦的开始?
乔伊对她而言是可恶,可恨的。但不可否认,他恐怕是她到目前为止,所想到唯一可以帮她的人了。至少,她可以使家人不必为了她而感到忧心。
至于她和乔伊的事,实际情形也只有她和他知道,外人只晓得她是他的新女友,两人正在交往,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至于家人若问起她为何不住家里,她也可以解释成新工作的需要。
认命的叹了口气,孟云瑶清楚的知道她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依赖乔伊了。
距离乔伊和孟云瑶约定的日子匆匆而过,这段期间,他似乎像是要留时间让她好好想清楚似的,并没有打电话打扰她。只在最后一天,他打电话问了一句:“准备好了吗?”
别无选择的,孟云瑶回答:“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彼此约定见面的时间后,这“交易”就完成了。
晚上十点整,乔伊的司机出现在孟云瑶公寓楼下,当她坐上引人注目的劳斯莱斯时,已经作好了面对乔伊的心理建设。
纵使她仍是不甘心,不甘心当乔伊的情妇。但她也明白麦斯人这样的垃圾男人都看不上她,更何况乔伊,更不会娶她当妻子了。孟云瑶在车中陷入冥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在司机为她拉开门时被拉回现实生活。
“这是?”步下车,面对陌生的环境,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里不是乔伊从前的公寓,他搬家了吗?算了!乔伊多得是住的地方,有钱还不怕没房子住?
她随意的打量了下这属于高级地段,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新大楼。
“乔伊先生在A栋顶楼等你。”司机交给她磁卡、磁卡号码和钥匙之后,欠身便离开。
进了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搭着电梯上楼后,孟云瑶赫然发现,偌大的A栋大楼顶楼竟然只有一户?怪不得方才大楼管理员发觉她是生面孔,查问得知她想要到哪里后,忙恭敬的为她刷启第一道磁锁。
顶级住户就是有不同的待遇。
此刻她和乔伊仅隔着一扇门,但两人的身份和心却隔着千万里,建设好的心在这个时候仍不知不觉的又紧张起来。偷偷地深吸了口气,她才将钥匙插入锁孔内。
门启开之际,孟云瑶看到屋子里面露慵懒笑意的乔伊时,手上的钥匙差一些掉了。
“既然来了,干啥站在门口那么久?”
“我不想看到你的脸,这种说法你接受吗?还是我干什么事的时间都要得到你的许可才行?”孟云瑶挑衅地说。
乔伊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眼中闪过一抹她不明白的情绪,由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旁边的酒橱,拿出一瓶酒和杯子,“你仍是很怕面对我。”转身之际看到孟云瑶不曾移动半步的杵在门口,他揶揄地说,“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替我看门?”
孟云瑶犹豫了一下,才走到沙发前,找个位子坐下来:“我不喝酒。”她看到乔伊放下两个杯子。
乔伊头也不抬地回答:“你放心,我还不需要靠灌醉女人来抢占
她。这种说法你接受吗?还是我用什么方式把女人弄上床还需要得到你的许可才行?”
乔伊这么快就把孟云瑶说的话扔回她脸上,越发让孟云瑶确信乔伊是一个心胸狭窄,有仇必报的男人。其实,只要想想当初他对麦斯人做的就知道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真小人。
待在乔伊公寓的第一夜,孟云瑶奇迹似的睡得十分安稳,当她醒来时觉得阳光似乎弱了些,一看墙上的钟,这才发现,她竟然足足睡了一个早上,甚至连整个下午也快被她睡掉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三十二分了。
乔伊呢?他到哪儿去了?上班去了吧!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待着,她忽然觉得好寂寞。
匆匆忙忙的下了床盥洗完,她从衣橱里找了一件乔伊的衬衫换上,当她推开卧室的门,走出房间时,却意外的看到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批阅文件。
“你,你没出去?”没想到他还在,孟云瑶为自己身上太过少的衣物而显得有些懊恼。
乔伊眯着眼看她那一双修长而曲线漂亮的腿,视线最后停留在她穿着的白衬衣上:“没想到我的衬衫倒挺适合你的。”他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欲望。
原以为自己是个理智的男人能够克制欲望的,没想到现在又压制不住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家。我去把它换下来。”尽管再亲密的行为都有过了,她仍不习惯在他面前袒露得太多。
“何必多此一举?”他语调懒懒的,看透她心事地说,“该看与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若我现在真想怎样,你多加一件衣服,充其量脱起来较麻烦而已。”
“你——”孟云瑶生气的看着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就算脱起来只有较麻烦,我也达到目的了!”她转身回房换衣服。
“还是那么容易就生气?孟云瑶。”乔伊跟着她进房,亲密的由后头环住她纤细的腰。
孟云瑶只觉得浑身一麻,仿佛被电击了一下。她惊讶地杏眼圆瞪,偷偷地作了个深呼吸,想要拉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别抱着我,我不习惯。”她其实不是不习惯,只是不想习惯。怕越陷越深,痛苦也会越多。只是她越想装得若无其事,脸上就越显现出更多的不安情绪。
“孟云瑶,你一向不是矫情的女人。”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剧烈反抗。她居然同意和他同居就一定明白两人会有亲密关系
孟云瑶不高兴地反驳:“不想在这儿和你亲热就是矫情吗?”
乔伊理所当然地回答:“对,如果你现在主动和我亲热我就不说你矫情了。”
孟云瑶的回答是直接推开他。
房间里三个女人同仇敌忾,孟云瑶讲得泪水涟涟,君若烟听得义愤填膺。愤怒过后她又大骂孟云瑶不信任她。
“你遇到事情都不知道找我的吗?我是没有魔纪有钱啦。不过张一一应该能拿出这笔钱吧。”
印嘉丽奇怪地问:“君若烟,你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了,你为什么不找左啸尘要钱,要人家张一一出啊?”
君若烟得意洋洋地说:“你知道什么?女人应该保持经济独立才会有自尊,到时候感情不合了要分也分得干脆。”
一直站在一边默默无闻的风凭阑听得全身打颤,女人也太可怕了。他该不该提醒左啸尘,他老婆抱着和他混不了一辈子的观念?算了,还是看戏就好。古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一定是没错的。
那边,孟云瑶听完君若烟的提议摇了摇头说:“算了,借张一一这样大一笔钱,我估计这辈子也还不起。我父母知道了也许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
君若烟还是觉得气愤难消,她霍地站起来说:“那就让我找人把乔伊揍一顿吧。”
孟云瑶咬着嘴唇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旁边观看的印嘉丽算是看出一点眉头了,她也站起来撞了撞君若烟的手臂。君若烟不解地瞪着印嘉丽,印嘉丽也不好出言直讲。急的她真的要白头了。
那边风凭阑毒舌地开口了:“君若烟,你有时候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人家孟云瑶就喜欢和乔伊待在一起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也说乔伊是个比我好一千倍的好男人吗?”
孟云瑶被爆出了真相,顿时脸颊通红。迟钝的君若烟这次悟出其中的弯弯道道。
孟云瑶决定直面自己的人生,她以为自己一定可以面对,事实是她始终无法接受为钱出卖身体的事实。
晚餐桌上,吃得很愉快的乔伊提议:“明天你的生日,想要什么都去买,我给你银行卡。”
孟云瑶鼓起勇气大胆提议:“我不想买什么,你可以陪我逛街吃饭或者是看场电影吗?”
“女人不是只要有钱享乐就够了吗?何必要把我当做胜利品带着出去炫耀?”乔伊擦着嘴说。
孟云瑶简直呆了,她不愿意确定地问:“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乔伊不以为然地说:“别扯一些有的没的上纲上线的东西。男人肯给女人金钱和物质就代表他对她好。”
“金钱?物质?”孟云瑶心里直发寒。,这和你以前说的用钱打发我又有什么不同?”
有钱人都是像他这样习惯用金钱来处理问题吗?只是,她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
“除了这些,你觉得我还该给什么?”他理直气壮的问。
不懂爱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女人要的是什么。孟云瑶看着乔伊,笑得有些凄然:“我早料到你们这些所谓的豪门,把人类只分两种,那就是有钱的和没钱的。刚好我是没钱的,所以我选择沉默,同时也保住我的自尊。”
不知为什么,她的话竟然一点一点地挑起乔伊的怒意,他假笑了一声:“你一定没想到你辛苦维护的‘自尊’有一天会沦丧了。你这个心灵高贵的人仍是靠我的钱帮你渡过难关。”
他的话常常像把利刃,伤人于无形。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伤我?”
“你逼我的!”
“上你的床不是我愿意的!”孟云瑶激动的说。
她的委屈和被逼迫的语调令乔伊的怒火烧得更高:“是我逼迫你来的吗?你说的是我强抢良家妇女?逼你和我上床?”
孟云瑶木然地望着乔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被毫不留情地剥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她唯一可以支撑的骄傲被彻底击垮。可惜,乔伊看不出她的绝望和伤悲,把她本能抗拒的一声“不!”当成了任性的叛逆。
“不?!”他冷笑,“你大概忘了,为了钱,你还得要陪我上床三个月!”
他的话今孟云瑶气得发抖,她紧握着拳头,“你下流,不要脸!”
“你上流,清高,却得陪我这下流的男人上床,在我床上发浪。”乔伊阴鸷的看着她,毫不掩饰他的残忍。
孟云瑶一双美眸,闪动着晶莹的泪光,她别过脸去不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如果可以,请你出去一下好吗?我想静一静。”她胸口因哽咽而起伏得厉害。
闻言,乔伊不置可否的带上门离去。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孟云瑶强忍住的委屈泪水成了决堤的黄河水。
隔着一扇门的乔伊,隐隐约约仍可以听到里头啜泣的声音,一股不曾有过的歉意和悔恨油然而生,这种感觉令他懊恼的锁了眉。
可恶!他何时被一个女人扯动过心情了?!而孟云瑶就是有法子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纪录,挑战他的极限。
不过是个不解风情,不识相的女人,她凭什么让他这样为她操心劳碌,这样不开心?
凭什么!他一咬牙,挥拳一扫,柜子上珍贵的摆饰瓷器碎落了一地。
“楼重阳,你在哪儿逍遥?快点回来!老子不给你当长工了,老子也要放假!!”乔伊迁怒地对着电话怒吼。电话那边楼重阳笑笑地摆出哀兵之姿。
“乔,我现在是受了伤的男人,你就给我一点儿时间治疗情伤吧。”
乔伊不服地大吼:“老子也受了情伤,也要周游世界治疗情伤!!”
电话那头的楼重阳显然大吃一惊:“什么?你受了情伤?谁能让我们的万年处男受情伤?我一定要回国看看,是哪个女人把我们的性向待定的乔给掰直了。”
这下乔伊才发现自己说溜了嘴,机灵的他马上顺坡下驴,转移话题:“就是有你这样黑心的老板,我才会成万年老处男。我现在要放假找女人了!你要明白,我只是通知你,可不是和你商量!”
楼重阳叹息:“就没有见过你这种比老板还要嚣张的员工。好,我马上买机票回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