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嘉丽决定对风凭阑发起猛烈的进攻,就算倒追也要让他成为自己的男朋友。印嘉丽常常邀请君若烟当自己的爱情顾问,请教一些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
孟云瑶出院以后也常常约君若烟出来倾诉苦恼。她期待爱情却害怕再次受到伤害,纠结的心情无法纾解。
君若烟成了红人了。左啸尘取笑她:“若烟,你都快要成为感情专家了,我建议你可以开一条电话热线,当所有有情感困惑的女人的知心姐姐。”
君若烟淡淡地瞥了左啸尘一眼说:“你是吃醋了吧?”
左啸尘老实点头承认:“对,我不喜欢我老婆把太多的注意力和时间都分给了别人。”
君若烟大吃一惊,她以为左啸尘不会承认的。他现在变化真的很大啊。君若烟感动地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微笑着说:“别怕,我最关心的还是你。”
言犹在耳,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人物在凤仪出现了。
君若烟,印嘉丽和孟云瑶三个女人坐在露天咖啡厅里喝茶,印嘉丽一眼就看到了大街上那个打扮火辣的女人是——
“若烟,你看那是谁?”印嘉丽吃惊地尖叫起来,要不是在公众场合,她一定会歇斯底里地叫。因为这太让人吃惊了。
君若烟懒洋洋地回头:“谁啊?”这时候,印嘉丽忽然伸手扳着她的脸转过来一本正经地说:“没什么,我刚才眼花了。”
孟云瑶却低声叫着摇晃君若烟的胳膊:“君姐,君姐,你看左先生怎么和一个女人这么亲密啊。”
印嘉丽仰天翻白眼,真是天意拦不住啊。
君若烟扭头一看,她自己也马上惊呆了,成了一尊雕像。
蓝若然竟然出现了!而且,而且,左啸尘还挽着她的手臂。印嘉丽给了孟云瑶一个眼色后,心疼地拉起石头人君若烟说:“若烟,别难过。我把风凭阑让给你吧,我觉着吧,风凭阑这个男人比左啸尘还是强一些些的。”
孟云瑶这才察觉那个女人和君若烟是有宿怨的,她好后悔自己刚才的提醒,难怪印嘉丽明明也看到了却不让君若烟去看。
君若烟苍白着脸好假地笑着说:“没事,没事。我等左啸尘给我一个解释。如果他不解释,我,我,我就换一家吧,不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左啸尘没有解释。君若烟等了一个星期,甚至还暗示了几次,左啸尘都没有提起蓝若然回国的事情。君若烟失望了,她和印嘉丽打赌的期限已到,她必须接受印嘉丽帮她介绍新男朋友。而且,既然左啸尘没有提起蓝若然的事,那么君若烟也不用告知他找新男友的事情。大家就各自骑着驴子找马吧。
悲哀的是,君若烟第一次相亲就被活捉。难怪人家说“坏事不能做,做了必被抓。”
男人的脸上结着冰问:“你就这么需要男人吗?我不能满足你吗?”这个原因太打击男人的自尊心了。
君若烟理直气壮地回击:“大家彼此,彼此。你不是也频频和你的老相好蓝若然约会吗?”左啸尘一听大吃一惊:“你知道她回来了?”
“我早就看到了。”女人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你怎么没有对我提起过?”左啸尘不解地问。
“我在等你坦白。”
男人的气势弱了:“我只是想私下里把这件事解决了。不想让你烦心。我也知道因为蓝若然,我曾经伤你很深。我不想在你面前提起她。她说她要和我回到从前,我明白拒绝她了,希望她不要纠缠我,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女人的气势更弱了,连声音都变得低低的:“是吗?”
“你还要接着相亲吗?是为了报复我,还是真的寂寞了?”男人冷冷地问。
“不,我不相亲了。我就守着两个孩子过日子就好。”女人忐忑地偷觑着男人的阎王脸。
“那是非人道的生活,我不会让你过那样的生活的。如果一个男人不够,你找情夫我也不反对。”男人很是慷慨大方。
男人不在乎的语气惹怒了女人:“好啊,我们去相亲。你可帮着我看清楚点,要有成就还有看着赏心悦目,更重要的是床上功夫要厉害。”女人走到前面。
男人望着女人急匆匆的脚步,脸部开始扭曲变形。哼,说让你相亲你还真的迫不及待地去相亲,还想着再找一个情夫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亲爱的,你介绍的这一个太不行了,长得像只弱鸡似的不到十分钟怕就要阵亡了吧。”女人柔情款款地倚靠在男人的肩头好甜蜜地说。不知道的人看了一定会以为他们是一对约会的情侣。
错,男的是女人的媒婆。
“你走吧。”男人面无表情地对第十个应征者摆摆手。摆放着美丽鲜花的浪漫咖啡厅里一对俊男靓女招引来来往客人欣羡的目光,尤其是女人一脸甜蜜的模样,好幸福啊。
“你不要只盯着能不能满足你这一项好不好?像我这么十全十美的男人你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男人倨傲地说,其实他的心里酸透了。他只想挖了那些色迷迷的盯着他老婆看的眼睛。
“我还想找个比你更好的男人呢,不光要具备你所有的优点,还要再多一条专情的长处。”女人嘟着嘴碰了碰男人紧抿的嘴角。
“我看你到地下去挖个金人都要比这容易些。”男人怨恨地灯一眼女人,以为他听不出来,变着法儿骂他花心。
“请问你是君若烟小姐吗?”第十一个应征者从容地走来站在他们的面前问。
君若烟的眼前霎时一亮。
这是一个高大俊挺却不失温柔的男子,棕色的眼眸里目光柔和,白皙的皮肤让他显得斯文儒雅。谦和的笑容是体贴、善解人意的。而他精壮的体魄说明他是经常锻炼的虽然他不是肌肉男。
“啊,我就是,请问你是——”君若烟笑容满面地站起来问。
“我叫姜越。”
一眼就对对方有好感的男女坐到离左啸尘最远的位置依依私语。左啸尘的目光像毒箭直直射穿女人娇笑的小脸,可是女人毫无感应。
左啸尘的心里打翻了各色调料酸涩苦辣咸在受伤的心口涌动,好难受。人是他让人帮忙介绍的没错。可是,他没有要她真的动心,现在的他算是什么?紧紧揪痛他胸口的是什么?
混账!是哪个混账介绍这么优秀的男人来的,他一定要剁了他喂狗!
“我有两个孩子了你知道吗?”君若烟很坦白地问。相谈甚欢的两人正在品尝咖啡厅里的特色咖啡。
“我很乐意当现成的父亲。”姜越柔和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君若烟,“我想你的孩子一定和你一样出色,能拥有这样的两个孩子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君若烟开心地笑了,左啸尘恶心得想吐。
初次见面就难舍难分的一对男女手牵着手相约去餐厅一起用餐了。左啸尘成了被人遗忘的背景。
他第一次品尝到君若烟看见他和别的女人拥吻时的感受。
君若烟正式和姜越约会了。两个都过了三十岁生日的成年人像初恋的青涩少年常常相约看电影,听音乐。半夜响起的汽车声表示女人被送回来了,但是久久没有响起的开门声证明了两人还在依依不舍地缠绵着。这段等待的时间是左啸尘最难熬的时光,各种版本的猜测都让他大脑充血想要学着恐怖分子扔颗炸弹下去。
他们一定在吻别吧,是法国式深度湿吻吗?那个男人会摸她的身体吗?他们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无法摆脱的嫉恨仿佛绳索勒紧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君若烟打开门,房子里漆黑一片,只有沙发那儿有一点红红的光时明时暗地闪烁着。
“怎么舍得上来了?这样难分难舍不如就去开房间好了。”郁闷地在黑暗中抽着烟的男人酸溜溜地说。
“你还没睡啊。”心情愉快地女人没有计较男人的嘲笑,“姜越是个体贴的男人,他说怕一见面就要求上床会吓坏了我。”
这么说,这对男女都有上床的意愿了?男人掐灭了烟头,如掐着那个可恶的男人。
“你没有对他说,其实你很希望他侵犯你?”男人言不由衷地说。
“嘻嘻,那多不好意思?他今天约我周末去露营,我想到那时他会发起进攻吧。你不知道他脱了衣服其实很有料哦。”女人好开心地和男人分享喜悦。
妒火砰地燃烧,让男人失去了自制的理智。脱了衣服很有料?她已经看过那个男人的裸体,还摸过感受过?
女人按亮了顶灯只看到男人僵直的背影。
左啸尘一天比一天憔悴沉闷,连不太关注他的楼欢欢都看出来了。那个说心里只住着他的女人却视而不见。她真的不爱他了,她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男人了,有钱,有身材,还对她专情。那么她是不会回头了?他亲手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了吗?他只是赌气,没想到假戏成真。
“老爸,你也太逊了吧,亏我还以你为傲呢。”楼欢欢终于忍不住对叹了一百多次气的左啸尘说。
“你说我该怎么办?”脸庞明显瘦削,下巴可见胡渣的左啸尘没有了教训儿子的力气。
“你是在哀怨老妈眼里没有你了是不是?”
左啸尘瞟一眼儿子,看儿子没有取笑他的意思,叹息着开口:“你也看出来了,你老妈现在和一个野男人打得火热。我在她眼里都成了透明人了。”
“你的意思是要把老妈让出去了?我倒是挺乐意的,不过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谁让我是你儿子呢?”楼欢欢拽拽地说。
“我当然不可能把你老妈让给那个野男人!”左啸尘气愤地站起来,“这几天我难受得连工作都没了兴趣。你还看不出来吗?!”
“体会到老妈的伤心滋味了?”楼欢欢幸灾乐祸地戏弄自己的老爸。
“儿子,你帮我抢回你老妈。我一定改了随便和女人亲热的坏毛病。我会当个好丈夫的。”左啸尘信誓旦旦。
楼欢欢怀疑地望了他一会儿,叹口气说:“你不会把那些想要染指老妈的男人都赶跑吗?据我所知,嘉丽姨介绍的那个男人也对老妈发动了追求攻势。”
左啸尘听了恨得牙痒痒。
姜氏房地产最近一再出事。即将完工的楼盘被人泼了
油漆,剪断了电线光缆。已经盘下的土地被人半路夺走。
“姜总,浅河边的别墅区每天都有流浪汉露宿,他们发布谣言说,别墅区闹鬼风水不好。”销售经理的眉头打了好几个结,现在的有钱人比古代的皇帝还迷信,这样一说,别墅区真的要成专门住鬼的空屋了。
姜越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可是最近怪事连连,昨天还来了几个小孩到总公司泼脏水,扔石块砸玻璃。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捣鬼呢?
被困扰住的姜越没有了约会的心情和时间。君若烟待在家里的时间仍然很少。
“你妈妈最近还常常和姓姜的见面吗?”左啸尘问自己的卧底儿子。
“没有,是那个嘉丽姨介绍的男人。”楼欢欢娴熟地操纵着电脑漫不经心地回答。
第二天,在君若烟和那个尔雅男子分手后。
明晃晃地亮着的路灯突然一起罢工。尔雅男子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呼呼的风声从四面八方袭来,是棍棒挥动的声音。尔雅的男子不知道该躲向哪个方向,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几根棒子同时打到了他的身上,没头没脑乱打的棍棒击中了他的头部,他被打倒在地。昏头昏脑的男人还被走上前的人狠狠地踹了几脚。剧烈的疼痛让他晕厥了过去。
“咦,林总说好今天来接我的,怎么现在都还没有来?”趴在窗口往外看的君若烟疑惑地自语。心情愉快的她越发焕发出迷人的光彩。
左啸尘走上前轻轻搂着女人香香的娇躯,用最低沉醇厚的声音诱惑:“我陪你出去吧。”
“可是我已经和林总约好了。”女人皱着眉不同意。
“他不会来了!”男人愤恨地说。
“为什么?”女人惊诧地问。看着男人眼瞳里的怨气她恍悟,“你让他不能来了?”
“对!”男人敢做敢当。
“你!”女人气愤地进了卧房不跟男人出门。
过了几天,君若烟看到本地晚报上刊载着姜氏地产的别墅区有女性鬼影出没,还被有心人士拍下照片为证的新闻。
君若烟一下子就想到了最近几天心情变好的男人。
“这也是你做的吗?”女人把晚报放到男人的面前。
“对。”男人坦承不讳。
“你什么时候变成狗仔了?”女人气愤地质问,姜越是个好人,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打击得他一蹶不振?
“我只是捍卫我的所有权,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对。”男人理直气壮地说。
“这片别墅区是你的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这是围魏救赵,我捍卫对自己女人的所有权。”男人没有丝毫羞愧。
“不是你把我介绍给他的吗?”女人发飙了。
“我当时只是赌气,我没有想过要把你让给任何人。”男人站起来,搂紧女人表达自己的歉意。
君若烟挣脱他的怀抱,紧绷着脸不理他。
男人成功地击败了情敌,却仍然没有得到女人的投怀送抱。女人对他的态度反而更加恶劣,总是躲着他,不和他说话,甚至不见他。
左啸尘气闷极了。
“左啸尘——”一辆黑色的轿车追上左啸尘的车,从车窗里探出染着火红头发的女人。
女人满脸兴奋地喊:“左啸尘,我的病治好了。而且我还爱着你。你和君若烟离婚,我们结婚吧!”女人简直是在用生命在追逐他。
左啸尘心乱如麻,他没有想到这次的邂逅会带给他无尽的困扰。
蓝若然心成了君若烟家的常客,她打着来看亲妹妹的幌子公然勾引左啸尘。
“君若烟,你还真是个纠缠不清的女人,你明明已经答应和他离婚了,为什么还要住在一起呢?你不要告诉我是为了孩子。”蓝若然心讥嘲地说。她依然坚持着人生追求的目标。
“我的蓝大小姐,请你搞清楚,这是我的家,不是左啸尘的家。我没有借口孩子要和他住在一起。你如果想要带他离开,请便。”君若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蓝若然心还是没有死心,还不是那只花蝴蝶招引来的?君若烟呕死了,还说对她忠贞,三天都没有坚持住。
刚刚进屋的左啸尘正好听到自己的女人要别的女人尽管勾引他,突然爆发的怒气让他冷冷地瞧着自己的女人对另一个女人说:“若然,我们出去谈吧。”
蓝若然心没有预期到左啸尘愿意和她约会,欢天喜地地勾起左啸尘的手臂往外走。左啸尘没有拒绝。君若烟觉得刺耳又刺眼别开了脸不看。若然,叫的多亲热,他们又勾搭到床上去了吗?
斗气的两人想要气气对方,却始终放不下纠缠不清的那颗心,最后疼痛的还是自己、。
走到门口回头看的男人只看到女人不在意地走向阳台的背影。怨恨的他一赌气真的就带着蓝若然心走了。
他不知道君若烟站在阳台上一直目送勾肩搭背的男女上了车子才回到屋里郁闷地喝着咖啡。
“下车。”趴在方向盘上的左啸尘冷冷地对身边热情似火的女人说。
蓝若然心怔住了:“我们不是去约会吗?”
“我有说过要和你约会吗?是你自作多情了。”男人的声音很无情。
“可是你刚才说要和我出来谈谈。”蓝若然心不死心地追问。
“对,我要和你谈的是:以后不要再上我们家了。我不欢迎。”左啸尘看都不看拼命把丰盈挤压到他身上的女人。
“你,我不相信你对我会没有感觉。”蓝若然心委屈地红了眼。论姿色她一点也不比君若烟差,讲妖媚她远远胜过君若烟,为什么他的眼里就只有君若烟没有她呢?
“我哪里不如君若烟了?”蓝若然心悲愤地大喊。
“你没有她完美。”左啸尘冷冷地说完,开了车门,凛然地盯着她逼她下车。蓝若然心流着委屈的泪不甘心地下了车。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蓝家没有的荣耀和富贵我会从你身上得到的。左啸尘,你等着!”蓝若然红着眼眶望着扬起漫天灰尘飞驰远去的车子发下了誓言。
疲惫地躺在自家沙发上的君若烟也在发下誓言,要自己一定要狠下心断了对那个无良男人的牵挂。
不要再生活在自我欺骗中了。君若烟忘了那个种马男人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左啸尘,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自己比君若烟强。”蓝若然心现在成了暖阳的常客,看惯总裁的女人来来去去的秘书总是见怪不怪地躲开。
左啸尘埋首在文件堆里对身边的事物毫无反应。
“左啸尘——”蓝若然心努力按捺下脾气用最温柔的声音呼唤。左啸尘皱着眉头翻过一页页纸张。
办公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左啸尘随手拿起漫不经心地贴近耳边没有出声。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左啸尘惊跳起来:“若烟?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就来。”左啸尘把桌子上堆满的文件一把就拦进了抽屉里锁上,只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左啸尘”蓝若然心跟在左啸尘的身后继续喊,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左啸尘对她摆摆手不耐烦地说:“我有急事,你有事可以明天再来。”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蓝若然心望着左啸尘急匆匆离开的脚步,眼睛里燃起仇恨的火焰:“君若烟,你是我身上的跳蚤,我会灭掉你的!”拿着文件夹回来的秘书小姐看着蓝若然心红通通的眼眸不禁打了个寒颤,女人啊一旦妒忌起来是多么的可怕。
“好了,你乖乖待在床上休息,我去给你买些适合病人吃的食物。”左啸尘细心地帮君若烟掖好被子嘱咐着。
“我只是感冒了,又不是什么重病。”脸色苍白的君若烟不好意思地说,刚刚才发誓不要理他了,一旦病倒,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他。那天左啸尘离开后,君若烟傻傻地在阳台上站到半夜,心情抑郁加上夜风吹拂,君若烟得了重感冒,发着高烧。在迷迷糊糊的意识里,她就只记得给左啸尘打电话。
因为照顾君若烟,左啸尘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家。生病的君若烟也没有力气抗拒他了。
“若烟,我听说你病了,特地买了城东风月斋的小吃。来,快趁热吃。”蓝若然心热情洋溢地走到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君若烟身边。
“你是怎么进来的?”君若烟疑惑地望着笑容满面的蓝若然心和她身后的藏獒。
“很简单,我对保姆说我是你妹妹。她就让我进来了。”蓝若然不以为杵仍然笑得很甜。
君若烟决定马上就换了这个没有警惕心的保姆。
“你坐吧。我没有胃口。”君若烟尽量有礼貌地招待这个不受欢迎的妹妹。
“你不会是怕我下药吧?嘻嘻,来我先吃一个,可好吃了。是风月斋的肉馅包子,又香又软又有嚼劲,我家藏獒最喜欢吃了。”蓝若然笑嘻嘻地吃了一个也扔了一个给她家庞大的藏獒吃。
君若烟对此不置一词,她们没有姐妹情感,她也不想假装亲热。
“哎呀,若烟,你家楼下种的是什么花啊?真美。”蓝若然强行拉起君若烟俯下身子看楼下,她贴着君若烟的右手拿着两个冒着热气的香浓肉包子。
“哦,是木樨。”君若烟淡淡地回答,正准备回身突然藏獒飞扑了过来。君若烟躲闪不及本能地后退,身体重心外倾的她翻过栏杆就要坠落楼下。求生的本能让君若烟敏捷地抓住了栏杆,可惜,只有三根手指勾住栏杆的她渐渐支撑不住身体。
“哎呀!若烟,你怎么掉下去了?”蓝若然大声惊叫着,“来,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蓝若然俯下身体主动抓住君若烟用力勾着栏杆的手。君若烟的手指松开了栏杆等着蓝若然拉她上去。
蓝若然的手却像抹了什么油脂滑溜得很,君若烟无法着力,手掌慢慢滑脱蓝若然的掌握飞快地坠落楼下,君若烟对着楼上的亲生妹妹展开一个了然的微笑。
保姆听到蓝若然的惊叫赶到的时候只听到君若烟坠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若烟,若烟!”蓝若然惊慌地哭叫着往楼下跑去,保姆一时也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好。
“若烟,你还好吗?”蓝若然跪倒在昏迷的君若烟身边嚎啕大哭,“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抓牢你就好了。你应该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的啊
。若烟——”
蓝若然几乎哭昏了过去,保姆只有手足无措地劝慰蓝若然。
左啸尘回来的时候,君若烟还躺在湿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而蓝若然哭得双眼红肿。
“若烟!”看到嘴角沁出血丝的君若烟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左啸尘的魂都吓飞了。
“混蛋!你们不知道叫救护车吗?!”左啸尘对着蓝若然和保姆发出疯狂地吼叫,如果若烟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会要了这两个蠢女人的命!
“医生,她怎么了?”左啸尘拦住从急救室里走出的医生惶恐地问。
“你也太大意了,这么晚才送来,病人有截肢的危险,生命倒无大碍。”医生有些责备地问。
左啸尘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沉了下去。截肢就意味着女人没有了奔跑的能力,没有了生活自理的能力,她能挺过去吗?
病房里的君若烟已经清醒,楼欢欢正在给母亲擦洗脸上的污渍。倔强好胜的他红着眼眶,脸上有流泪的痕迹。看到左啸尘过来,楼欢欢冷下脸生气地吼:“你不要过来!你以前只是害得妈妈伤心,你现在连她的身体都伤害!”
“不是我。我一回家你妈妈就躺在地上。”左啸尘急切地辩解,现在若烟正需要人照顾,他怎么能离开呢?
“对,不是你直接害的,可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敢说那个蓝若然不是你招惹的女人吗?!”楼欢欢用力地把自己的父亲往病房外推,“我听妈妈说了事情的经过,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来探望妈妈的,她是蓄意要伤害妈妈来的!不要把我当傻瓜!”
楼欢欢愤怒地吼着又流下了男儿泪。
左啸尘倚靠在门框上看着儿子的愤怒和妻子的冷漠重重的沮丧击垮了他,儿子说得没错,不是自己造下的桃花债,若烟不会一再地受到伤害。
“欢欢,让我来照顾你妈妈,等你妈妈好了,你们想怎么处罚我都行。”左啸尘忽然没了和儿子争辩的力气也没有了和妻子解释的勇气。
“不用,张叔叔一会儿会来。你可以离开了。”楼欢欢狠心地对自己的父亲说,“还有,不要再到医院来了,也不要到我们家去了。我们不欢迎你。”
儿子当着他的面关上了病房的门,妻子也没有阻止,看来她也是赞同儿子的说法的。左啸尘坐到病房旁边的长椅上闷闷地抽着烟。
“对不起先生,医院里禁止抽烟,你可以到外面去抽。”一个护士走过来有礼貌地说。
“滚!老子连抽烟的权利也没有了吗?”左啸尘红着眼咆哮像只发狂的野兽,护士吓得赶紧飞也似地逃走了。
果然,等了一会儿张一一就来了,沉浸在被妻儿抛弃的伤痛中的左啸尘没有发现他的隐形情敌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可以在病房外面抽烟呢?”张一一皱着眉头不悦地提醒。
左啸尘猛地抬头看到了张一一。
“喝,千年光棍来了。”左啸尘站着三七步,吊儿郎当地嘲笑,他早就看出张一一对君若烟的感情不单纯。他只是不想点破,但他完全了解张一一一直拒绝结婚的用意。
张一一瞥了他一眼,默默地走到病房门口举手要敲门。
左啸尘及时地挡在了门前:“对不起,这是我妻子的病房,你不方便进去。”
“我看望朋友也不行吗?”张一一的眼里也有了怒气。
“不行!哼,你心里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当我不知道啊。你这么多年都拖着不结婚,是不是就在等我们离婚?”左啸尘挑衅地把张一一推得远远的。
张一一掸掸被左啸尘碰触到的地方,心平气和地说:“不,我在等若烟爱上我。”
“那是不可能的!”左啸尘又开始激动地咆哮。
“怎么不可能?我的机会已经来了。”张一一意有所指地说。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左啸尘咬着牙说。
张一一信心满满地笑:“如果你告诉若烟我暗恋她,我将会感激你一辈子。”
左啸尘咬牙切齿地说:“你这辈子都等不到了,若烟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左啸尘没有注意到张一一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只看到他轻蔑的耻笑。
门突然打开了,楼欢欢探出头来高兴地对张一一说:“张叔叔来啦,我妈妈还在说张叔叔怎么现在还没有到呢。”
张一一被迎进了病房,左啸尘恨恨地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满腹怨气地自语:“对野男人倒挺热情的,没有我会有你吗?兔崽子!”
张一一走出病房的时候,左啸尘靠在长椅上睡着了。他无奈地摇摇头离开了。
“老妈,老爸还没有走。”楼欢欢有些不安地对母亲说。
“别管他,你睡吧。”君若烟硬着心肠不去想他会不会冷,会不会饿。
“嗯。”楼欢欢答应着睡在了旁边的陪护床上。
夜已经很深了,医院里万籁俱寂,连大街上的车辆都少了。君若烟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欢欢,欢欢。”君若烟唤醒了沉睡的楼欢欢,“你出去看你爸爸还在不在,如果还在就给他盖床薄被吧。”
楼欢欢揉着惺忪的眼睛拉开房门看到蜷缩成一团睡在长椅上的父亲。他叹着气拿了一床薄被子帮父亲盖好。
“老爸啊老爸,你明明舍不得老妈,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楼欢欢叹着气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病房。虽然生气,但是自己的老爸受苦当儿子的还是不好受。
清晨醒来的左啸尘发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高兴得想要跳起来。
“左啸尘,左啸尘。”答答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和讨厌的女人尖叫把左啸尘的高兴消灭得一干二净。
“左啸尘,我终于找到你了。”在公司里没有找到左啸尘的蓝若然决定来医院试试看,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你不要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有人来追究你的责任是不是?你快点滚回家想着怎么脱罪吧!”左啸尘鄙夷地瞟了蓝若然一眼。
“你说什么啊,我是专程来照顾若烟的。”因为你在这儿。蓝若然甜甜地笑着敲响了病房的门。
“哈喽,我是你大姨哦。”蓝若然摇着手热情地对开门的楼欢欢打招呼。
楼欢欢的回答是马上重重地关上房门。
蓝若然还是跟在换药的护士后面进了病房。
“若烟,我的好妹妹都是我不好,没有抓牢你的手。你就骂我吧。”蓝若然的眼泪说来就来,扑到君若烟的病床前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我来照顾你好不好?不然我的心里会很难过的。”蓝若然心说着就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
“若烟,来,尝尝看,可甜了。”没有人搭理的蓝若然独角戏演的有模有样,把削得干干净净的苹果切下一片递到君若烟的嘴边。
君若烟不得已只有冷冷地说:“如果你真当我是姐姐请离开把安宁还给我。”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蓝若然红了眼眶好伤心地说,“我知道昨天没有抓牢你的手,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我愿意弥补,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把左啸尘的生活也打理得好好的。”
君若烟了然地冷笑:“你想打理左啸尘的生活尽管去好了,我这里有人照顾不需要你。”
左啸尘静静地站在病床的一边心痛地打量女人一夜之间就消瘦下去的小脸,忽然听到她们在谈论自己,不高兴地对君若烟说:“我会到法院去起诉她的故意伤害。”
蓝若然一惊:“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出去买饭的楼欢欢看到父亲和那个坏女人都站在病房里,以为是父亲把坏女人带来的,他重重地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放,大声呵斥:“你们都给我走,我不欢迎你们!”
“欢欢,我是你大姨啊。”蓝若然想要先拉拢小孩子的心。
楼欢欢毕竟是小孩子,他一听像火车头一样猛地撞上蓝若然:“你这个坏女人给我滚!”
左啸尘被一起赶出了病房。
“左啸尘,若烟病了性情难免变得反复无常,你不要介意啊。”蓝若然好善解人意地说,纤纤素手就要去握住左啸尘的大掌。
“滚开!”左啸尘的脸突然变得冷厉阴森,黑黝黝的深瞳如暗夜里的黑潭神秘恐怖。就连他的声音也冷得如刚从冷库里拿出的冰块透着沁骨的寒凉。
蓝若然连连后退,双臂抱着自己的身体狼狈逃开。这会儿的左啸尘和以前太不相同了,也太吓人了。
“蠢男人,我还指着你把老婆带回家,这就是你办的好事。”阴森的男人对自己低语。
“你都没听过哀兵之计,不知道装可怜哦!”阴森的声音斥责着自己,举起大掌拍打着病房门。
“我叫你滚了,你还来干什么?”楼欢欢不客气地对自己的老爸说。
“不肖子!有你这么对自己父亲说话的吗?”门口的老爸一开口,楼欢欢就发觉了。
“哼,你想来硬的更不行。”楼欢欢照样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以为老爸以为他会怕?门儿都没有。
楼欢欢推着房门准备关上的手被一双粗糙的大掌捉住:“没有我这个坏男人就没有你这个讨厌的小鬼。你最好对我客气些,不然,我把你塞进你妈妈的肚子里换个懂事的儿子出来。”有力的大掌毫不留情地紧紧握着柔嫩的小手,“现在带我进去见你妈妈。”
楼欢欢狠狠地剜父亲一眼,被父亲拉着进了病房。
“欢欢,我不是让你打发他走吗?你怎么带他进来了?”正躺着睡觉的君若烟眯着眼瞳问。
楼欢欢撇撇嘴咕哝了两句没人能听懂的话。
“打发他走,你对待自己丈夫和野男人的态度完全颠倒了啊。”阴森的男人凉凉的手掌抚上女人的小脸,“我还没有追究你和野男人约会的事情,你竟然敢对我这个态度。”抚着小脸的手指钻进女人粉红的嘴唇里,狠戾地警告。
君若烟眼睛马上睁得大大的。
“老妈你不要看了,老爸是软的不行来硬的了。”楼欢欢实在瞧不起老爸,现在大概也是黔驴技穷了吧。
“女人,我来陪你,你不高兴吗?”森寒的男人连碰触着她嘴角的唇都是冷的。
“嗯。”胆怯的小女人含含糊糊地答应。
(本章完)